洛贵人的脉息瞬息万变,异于常人脉象,一时显示喜脉一时又显示常脉。
洛冰锦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太医,开口言道:
“太医,可诊出了症状。”
洛冰锦骤然出声,惊的太医收回了手,难以断定道:
“恕微臣才疏学浅,洛贵人脉象甚是奇特,微臣无法断定贵人脉象。”
洛冰锦猛地坐直了身子,忽然间一道细微的亮光闪过。
洛冰锦看向内之处,险些一口老血吐出。
眼神控诉的看向左行礼,迅速取下手肘上的银针藏于身侧。
虽知左行礼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可左行礼的身份在哪摆着。
这个暗亏注定她吃定了。
洛冰婧上前拉过许慧心的手腕,朝着洛冰锦行了过去。
将许慧心的手附在洛冰锦手上,道:
“同是姐妹,想必洛妹妹不会怪罪许妹妹无心之举。既然洛妹妹来了葵水身有不适,本宫便派遣宫人将妹妹送回坤玉宫。”
洛冰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碍着左行礼在此只能点头道:
“妾身多谢姐姐。”
坤玉宫乃司马君所居住宫殿,洛冰锦则是居住在坤玉宫偏殿。
待洛冰婧派遣云青将许慧心送回紫华宫后是,便将随同左行礼前来的太医遣走。
唯独留下左行礼,美名其曰为其请平安脉。
待众人皆退出后,洛冰婧面色禀然看着放肆端坐在她身前的左行礼,开口询问道:
“洛冰锦可否有孕?”
左行礼抬起脑袋仰视着洛冰婧,反问道:
“若洛冰锦有孕且小产你又能如何?”
洛冰婧顿时语塞,洛冰锦有孕且小产她又能如何。
左行礼起身瞧了一眼洛冰婧道:
“身处这深宫之中,最该学会的便是不言不语不过不问,装聋作哑以明哲保身。而不是像娘娘现在这般自身难保却又多事。”
语毕便背起药箱离去,洛冰婧却望着左行礼的背影出神。
她又怎能做到不过不问不言不语,谁人会知她身处漩涡之中,若真不过不问不言不语怕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侯宇辉身着异服与阿卡玛共乘一骑,左脸颊之上一道可怖的疤痕贯穿之脖颈。
那日若非返身而回的卡莎,他怕是早已死在裟婆的弯刀之下。
经过数十日的相处,阿卡玛已对他十分信赖,瞧着身前的阿卡玛,侯宇辉不免产生一股愧疚之意。
“阿卡玛,若有一日我离开这儿,你可愿随我离去。”
阿卡玛玩着手中镶嵌宝石的长鞭,面容微皱委屈巴巴道:
“将军为何要离开,将军难道不要阿卡玛了吗,这儿是阿卡玛生长之地是阿卡玛的部族,阿卡玛不会离开这儿。”
豆大的泪珠哗哗掉落,遂勒紧缰绳一跃而下,朝着身后的帐篷跑去。
侯宇辉见状立马跃下马紧追而去,但见一道明晃晃的箭羽朝着阿卡玛射来。
侯宇辉眼眸骤变,飞身一把抱起阿卡玛飞身而转。
但闻阿卡玛一声尖叫:
“将军…将军…”
但见箭羽直刺入侯宇辉肩胛之处,流出的血迹瞬间变成暗黑之色。
阿卡玛虽然痴傻,亦是懂得这暗黑的血代表着将军中了毒箭。
阿卡玛扯下腰间的牧笛,一遍又一遍的吹了起来。
这是可汗赐给她的,但凡她遇险吹此牧笛阿达便会领着人前来相救与她。
阿卡玛一边哭着一边吹着牧笛,待听见一阵阵马蹄之声,阿卡玛立马起身呼喊道:
“阿达,阿达…在这儿…”
巴尔达飞快的甩动手中长鞭,催促着身下的战马,还未待战马靠近便飞身而下朝着阿卡玛狂奔而去。
面色焦急尤其是看到阿卡玛雪白的狐狸毛裙之上皆是血迹之时,神色慌张。
“阿卡玛伤到哪了,快让阿达看看”
阿卡玛扯过巴尔达指着侯宇辉道:
“阿达阿卡玛无事,是将军中了毒箭,将军为了救我替阿卡玛挡了毒箭,阿达快救将军。”
巴尔达眼眸瞬间凶狠,尤其是听阿卡玛言有人要射杀与她。
上前查看了一番侯宇辉的伤势。
侯宇辉还未昏迷,眼眸模糊瞧着阿卡玛与巴尔达之间的互动。
尤其是巴尔达担忧阿卡玛的神色,与他何其相似每当婧儿遇险之事他便是这番神色。
当下侯宇辉便猜测得到,巴尔达心仪阿卡玛。
巴尔达当瞧见侯宇辉伤口之处流出来的暗黑色血液之时,整张面容低沉的可怕,眼眸之中皆是弑杀之意。
是何人要射杀阿卡玛,这毒箭若刺在阿卡玛身上若无侯宇辉相护,阿卡玛可还有气力吹动牧笛唤他前来。
想到阿卡玛会死,巴尔达便心如刀绞。
阿卡玛在一旁催促道:
“阿达将军不能有事,阿达快救救将军。”
阿卡玛眼眸红肿,心中更是认定了侯宇辉。
巴尔达心中苦涩,唤来随从将侯宇辉放置在马背上,遂抱起阿卡玛与其共乘一匹,道:
“阿卡玛放心,阿达不会让他有事。”
侯宇辉疲惫的睁开眼眸,当瞧见趴在一旁酣睡的阿卡玛时便露出一抹笑意。
熟睡中的阿卡玛嘴角挂着一串口水,模样甚是娇憨。
瞧着阿卡玛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相识不久的婧儿。
婧儿那时娇憨之态尽显,尤其是丑丫鬟雀儿让他记忆犹新。
想着他与婧儿的点点滴滴不免又是一番伤感。
卡莎此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当瞧见将军满含爱慕之情瞧着阿卡玛时,便会心一笑。
上前小声道:
“将军,卡莎服侍将军服药可好?将军昏迷不醒的这几日皆是阿卡玛衣不解带的服侍着将军,阿卡玛待将军的情意,无论到了何时将军都不能负了阿卡玛。否则卡莎便杀了将军。”
卡莎说生杀之时甚是随意,侯宇辉却是深知卡莎真的能杀了她。
“启禀娘娘,武贵人求见。”
宫人前来禀报,洛冰婧回过神来,秀眉微蹙。
武成秀被封为贵人,居住在朝华宫后殿。
虽她与武成秀皆身处朝华宫,可自册封之后武成秀便未踏入过主殿。
她到时知晓闲暇之时武成秀会前去睢宁宫拜见侯明珠。
不知今日武成秀求见她是为何。
“宣武贵人。”
这宫中未侍寝之人除去许慧心便是武成秀。
巧合的是每当侯宏文宣武成秀侍寝之时皆是状况百出。
先是无缘无故得了风寒,紧接着便是来了葵水。
越是往后武成秀越是得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