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与石竹二人对立而视,石竹双手搅这手帕,眼眸微红,离那日她跟踪云青被关在乘凤宫后殿已过去了整整三个多月。
那日她被围困在大火之中,是云青救了她。
可关她之人亦是云青,想起云青蒙骗主子,石竹几次三番相忍不住要将此事告知主子。
可念及云青不顾性命救了她,并且与她保证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主子。
今日让寻云青,便是她自被救之日,便时常暗中盯着云青,今日云青相迎老义亲王之时,二人好似相熟之人,攀谈了一番才将老义亲王求见之事禀报给主子。
事有蹊跷她不得不问。
“云青,你到底是谁的人?太祖太后?老义亲王?还是忠诚与主子?”
云青眼眸之中闪过纠结,她知今日她若不给石竹这丫头一个交待,这丫头怕是要将她当做了叛徒。
云青自怀中掏出一物,石竹见着此物眼眸发亮,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青言道:
“云青,合乐小公子在你手中?”
云青一头黑线,她手中拿着的虽是主子送给合乐的长命锁,可不代表是她囚禁了合乐小公子。
“石竹,合乐公子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夫人与合乐小公子在一起。”
石竹闻言甚是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云青,言道:
“夫人没死?”
石竹握着云青的手都在发抖,主子因着夫人一事时常暗中以泪洗面,她知主子自责没能将夫人救出,更心疼主子失去了唯一真心待主子的亲人。
现下云青告知她夫人没死,若主子得知了此消息定会欣喜若狂。
云青艰难的点了点头,夫人没死,可她不能让夫人与主子见面,为了主子更是为了夫人与那人的安危。
云青面色郑重看向石竹,言道:
“石竹,事关重大为了主子着想,莫要将夫人与合乐小公子一事告知主子,因着主子若想与夫人合乐小公子相见,必会付出性命,石竹你可懂。”
石竹面容之上皆是震惊之色,主子若与夫人相见便会付出性命。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主子因着夫人悲痛欲绝茶饭不思,身子骨更是日渐消瘦。
她本欣喜将夫人还活着之事告知主子,能宽慰主子的心,谁知却……
“云青,我可能信你?夫人与合乐小公子可还好?”
石竹眼神真切,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认证一丝祈求。
云青不住该如何相告石竹,毕竟那日乘凤宫走水乃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时夫人与合乐小公子皆在乘凤宫之中。
她只知夫人与合乐小公子还活着,不知二人是否安好,可她若言夫人与合乐小公子有危险,不知石竹会不会冲动之下,将此事告知主子。
云青当下便纠结不已,瞧着石竹微变的神色,不得已只得违心言道:
“夫人与合乐小公子一切安好,石竹放心便是,莫要将此事告知主子,主子现下身处险境随时因着腹中胎儿有丧命之危,为了主子的安危定要将此事相瞒下去。”
就在二人将此话题结束之时,突然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自远由近朝朝华宫而来。
一个小宫人面色煞白,老远瞧见石竹与云青,便气喘吁吁结结巴巴道:
“启禀……启禀两位姑姑……一队人马朝朝华宫而来……气势汹汹各个凶凶神恶煞……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石竹与云青二人闻言,二人相视一眼,云青转身朝内殿而去,石竹则是随着小宫人一道朝宫门而去。
洛冰婧小腹传来阵阵疼痛,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心下打颤,莫不是她腹中胎儿要离她而去。
就在洛冰婧要唤人前来之时,云青急匆匆行了进来,洛冰婧瞧见云青之时。便强忍着腹中疼痛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道:
“唤左行礼前来。”
云青眸色微变,瞧主子这般模样便知那药起了作用,当下便上前搀扶,朝着外殿吩咐道:
“前去太医院将左太医请来。”
殿外宫人闻言,道:
“遵命。”
便匆匆离去,云青将洛冰婧扶至床榻,言道:
“主子莫怕,左大人片刻便会前来,奴婢有一事禀告,宫门外前来一队人马,主子可是与老义亲王有关?”
云青只能将突如其来的一队人马与老义亲王联系在一起,毕竟自老义亲王来寻了主子,这人马才突然出现。
在宫中能这般放肆的,怕是只有老义亲王敢为。
洛冰婧忍着疼痛,思及此队人怕是太祖太后留给她的三千精锐其中的一千人。
朝华宫外围了一队身戴佩刀的侍卫,此消息风一般的迅速在后宫之中传开。
不少妃嫔暗自窃喜,莫不是圣上厌倦了婧皇贵妃,还是婧皇贵妃犯了罪责。
栖凤宫。
“启禀皇后娘娘,朝华宫外集结了一队人马,各个凶神恶煞犹如罗刹,有宫人传言今日圣上自乘凤宫离去之时怒容满面,怕是婧皇贵妃得罪了圣上。”
安元香听闻此消息,许久不见笑意的面容之上出现惊喜,当下便吩咐道:
“摆驾朝华宫,本宫到要瞧瞧那贱人失去恩宠失魂落魄被人践踏的模样。”
安元香兴致高昂,好似已能预见洛冰婧被打入冷宫惨死在冷宫无人过问的场景。
兵分三路,番婉儿则是面色焦急健步如飞朝着朝华宫而去,身后宫人各个惊出一身冷汗,在身后相劝道:
“娘娘慢些,娘娘莫要太过焦急,娘娘身怀有孕不可这般疾走,莫要伤了腹中胎儿动了胎气。”
番婉儿闻之动了胎气伤了腹中胎儿之时,猛地将速度提的更快,若洛冰婧腹中胎儿出了事宜,她去哪寻一子有侯宏文血脉的子嗣,当下心中更是急切。
身后宫人惊吓过度,声声哀求皇后娘娘慢些。
闫香亦是失了往日的从容,心中所想与众人不同。
婧儿所有的依仗在乘凤宫走水那日起便都没了。
她深信侯宏文对婧儿的宠爱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当不得真。
现下已没有侯宏文需要忌惮的人需要顾及的人。
安国公现在下落不明,穆夫人不知生死,安国公府对婧儿没有半分情义,定不会相护婧儿。
洛国公府更是指望不上,洛国公与其言是婧儿的父亲,不如言她是婧儿命中的劫数婧儿的敌人。
穆伯爵爷府与洛国公府无疑,更是指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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