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这般恐吓我也没有用。”鱼姜武功不低,一般的武者都不是她的对手,很明显她也只把这当成玩笑来开。
东君撇了撇嘴无奈放弃了把人带出去的打算,这丫头,怎么那么死心眼,说好听点是单纯执拗,不好听就是固执,还真是说一不二。
两人站在过道中间,引来不少来回走动的客人频频回头,东君并未有所感觉,反倒是鱼姜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一层大厅熙熙攘攘,相交之下二层较为平静,毕竟楼上都是厢房,就在鱼姜拉着东君正要回房时,一扇房门轻轻打开,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此人正是从皇宫中“侥幸”脱离的凤鸣野。
此刻的他已然换上了另外一身衣物,原本极少在鱼姜面前紧皱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可见其心情不佳。
“身体可否受伤?没出什么意外吧?”见到等了整整一下午的人出现在眼前,鱼姜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松开那抓住东君的手直接走到了凤鸣野跟前,“不过,你怎么从这里边出来的?”
“见其这般模样,怕是不如何——”东君心里略有不爽之意,靠在门边说着风凉话。
凤鸣野抬眼看了东君一眼,对于其挖苦并未有过多的反应,在鱼姜透着担心的目光下他沉声说道:“并无大碍,至于从窗户跃进房内也只是为了小心谨慎罢了。”
此次潜入皇宫碰巧获得了一个最好的机会,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凤鸣轩没有毒发身亡,他所下的毒药居然就那么轻易被解了?
还真是命大不过……这次那么好运,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一想到这就是,凤鸣野就觉得有东西堵在心口,难受至极,无法释怀。
见凤鸣野脸上阴霾之色越发明显,鱼姜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即使她相信凤鸣野但在她身体的本能却还是潜意识的认为此人很危险,在感受到其周身气息的躁动时,鱼姜就不自觉的想要远离。
东君亦是一脸严肃,眼眸中的瞳孔犹如漩涡,幽深且难以琢磨,她直勾勾地盯着凤鸣野,心中的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
同时被两人盯着,凤鸣野才恍然回神,察觉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他连忙恢复神色,换上一副忧伤的模样,“可是吓到你们了?失礼,适才想起了母后在宫内所遭遇之事,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话锋一转,凤鸣野又开始打上感情牌迷惑着两人的思维,东君早已对他那半真半假的话留有心眼,因此并未有何感觉。
反之鱼姜就单纯的以为刚才他的异样正是因为此事,甚至怕再提起徒增伤心,她直接让人回房歇息。
眼下无凭无据,东君不易多说什么,无言地看着二人互道晚安后便安安静静的跟在鱼姜身后回到厢房。
“鱼姜。”
两人踏入房内,在鱼姜把门关上后,东君突然出声叫她,正儿八经的模样不禁让鱼姜也严肃了起来。
“阁主,有何事?很少见你这般。”鱼姜有些小心翼翼地应道。平时就算再怎么没大没小的打闹也好,那也是以鱼姜和顾逍遥的身份,帝阁阁主与阁内青木堂堂主就不是如此相处交鱼姜莫名有些紧张。
“若凤鸣野所说的皆是谎话连篇,他另有目的怀有异心故意接近你,你……怎么办?”
东君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鱼姜有些不知所措,一开始鱼姜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凤鸣野的信任也慢慢增加。
“阁主多虑了。”鱼姜浅浅一笑,放松着身体走到厢房中央的红漆木茶桌面前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继续说道:“我也希望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无论如何,最令人憎恨的就是欺骗……”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言。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良久,东君再次开口道。
鱼姜起身欲要走到东君身旁,还未跨出两步,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好似神经在抽搐一般。
“啊!”她自己抱头蹲在了地上,手不自觉的握拳在脑袋上敲。脑袋嗡嗡嗡,头昏脑胀,浑浑噩噩,直接影响其精神状态。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东君脸色一白,两三步走到了鱼姜身旁,“鱼姜,鱼姜……你怎么了?”话语中满是急切,然而她却不敢随意触碰鱼姜,不知其情况的她只能干着急。
仿佛大脑要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席卷了鱼姜的脑袋,她喘息着跪倒在地板上,口中发出支离破碎的惨叫声,额头迅速渗出大滴大滴的汗,在沾满灰尘的地上印出许多痕迹。
眼下的鱼姜就像有人拿着针在其脑仁处使劲的搅动,所有的神经被搅乱在一起,她不断的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试图缓解一下疼痛。
东君连忙抓住鱼姜的双手,不然再这样下去不伤也被鱼姜自己打出伤来,汗水已然湿透了鱼姜额间的发丝,颈部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极为骇人。
看不下去的东君咬了咬牙,抬手朝鱼姜后颈劈去,用力一击,人便无力的晕在了她的怀里。
东君把人抱到床上为其擦拭汗水,轻轻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看着鱼姜那苍白的脸色,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可怜的孩子……唉。
晕了过去的鱼姜不再感觉到痛苦,她发现自己现在不再酒楼厢房内,反而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向着某一个地方跑了一段路,入目却依旧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白还是白,这里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和事物。
鱼姜感觉自己内心有些慌乱,“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逍遥呢?啊野呢?”
一步一步的走着,鱼姜不敢停留,这里静的可怕,她只知道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却又不知为何不是如此。
她没有答案,所以她就一直走啊走,不断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