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池,城南非皇家宫苑而供所有人游乐的场所。曲柔池四周,沿池环岸植柳,遍布馆舍。
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曲柔池,都是追欢逐乐、纸醉金迷、楼船锦绣、繁华竞奢的场所!可是,那些曲柔池畔们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个人想过?有人只看到他们“昨日下泪而送旧,今日红妆而迎新”,说这是“娼楼之本色”。不错,是“恩爱一时间”。
但是:是她们不愿有专一而长久的爱情吗?不是!她们只是商品、玩物,她们已经被剥夺了爱与被爱的权利
曲柔池畔的柳,任人攀折。折柳赠人者总美其名曰:“折柳相送,柳者留也”,
表示一种眷恋深情。但那柳枝的命运如何呢?没有哪个接过柳枝的人会把柳枝永远保存,走出几步就扔了!那些有余钱、有余闲去惹草攀花折柳逛的人,有几个会专一爱上某,直至千方百计将她赎身、与她结为夫妻过一生的?
比凤毛麟角还少!绝大多数还不是扔几个臭钱做一场戏么?“恩爱一时间!”她知道得很清楚,这些公子王孙大人老爷们的花言巧语哪怕是信誓旦旦,也都和他们口袋里的银子一样:肮脏而绝对没有忠诚。
东君拖着鱼姜奔入花街,窜进柳巷。只见一阁楼挂红披彩,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楼”
“阁主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看清四周的环境,鱼姜简直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客栈。门前两个妖娆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这正是城里最著名的风月场所。
“哎哎哎,小鱼儿~别走啊,来都来了。”东君连忙拉住鱼姜,一边试图劝说她“你难道不好奇嘛,难得的机会啊,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两人就在门口拉扯着,这般动作自然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只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但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走了过来。“哎哟喂,两位公子在外面作甚,既然都来到这里何不进去找找乐子。”这大概就是了吧?
本就厚重的脸因涂了太多的粉而显得有些别扭?却能透着那张厚重的脸看出那献笑的嘴角。手中的丝帕扣在手掌里、折扇有些不搭的张弛着。
看起来应该有些岁数了,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被岁月洗礼过,带着红尘和沧桑的味道。
“这……”的出现让两人停止了动作,双双对上眼神,鱼姜的眼里写满着拒绝。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又怎么会是东君的对手,死拉硬拽的就这样被牵引着带进了风雅楼。
踏进门口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映入眼帘的是正中央供人欣赏表演的台子。一位女子上到台前,轻着乐器,走到众人前停了下来,微微福身,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琵琶上波动,十分流畅。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鱼姜只道人各有命,或许无奈或许被迫,人生在世便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
镏金镶玉梦红楼,
谁人能知心中愁。
玲琴艳舞强颜笑,
灯火阑珊泪幽幽。
台下掌声如潮,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涌去,都想近身睹一睹这倾国倾城的芳容
“二位公子觉得如何?我们楼里的姑娘一个一个好,个个都是。保您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拿着手中的丝帕轻捂着嘴角娇笑道,厚厚的粉随着动作有些掉落,其言语间是对自己楼里姑娘的满满自信。这俩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她定要狠狠的捞上一笔,而且~就这脸蛋就不知比那些糟老头糙汗好多少倍,这生意简直是稳赚不赔啊。
的小心思也是楼中那些女子的想法,伺候谁不是伺候,既然如此何必委屈了自己,不找合自己心意的。
“好,自然是极好的。好一个'风雅楼',恨不得让人醉生梦死,深陷温柔乡。”东君称赞道,脸上一副老子就是来享受的。
鱼姜暗暗翻了个白眼,内心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这阁主怕是早已忘了自己亦是女儿身这一回事,若是客栈那两人知道她们偷溜出来是逛不知会作何感想,想怕是眼珠子都会瞪出来。
“妈妈,可是有新客上门?”特有的婉约声线,娇柔青涩散入空气中,宛如呢喃浅唱;苏苏的、不娇媚、不霸气,也不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的,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灯火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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