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未曾想过自己和许诺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心想着难道真会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呸呸呸,想什么呢,谁要和这家伙做冤家。”夏凉如是一想,赶紧是在心里鄙视了一番自己,顺便扭头看向密密麻麻的街雨,把所有滋生的关于许诺的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但好奇心始终驱使着她不自觉的偷听着许诺和君提的电话内容。
“不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稿费,好意思再让我免费为你做事儿么?再是患难与共过的可怜人,也不至于这么随意吧。”许诺说着,顺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是故作优雅,又或者是说了一段话有些口干而已,放下后便又紧接着说了起来:“还有,我现在有女友,为了她我似乎不该同意一个女孩的好友申请吧?”
“女友?!”电话那头的君提似乎是被许诺的话惊了一跳,声音高得让夏凉都听得十分清楚,“喂喂喂,弟弟,上一周你还说你是贵族人士,这不过几天就结束了?你怕是找个理由搪塞我吧。”
“没听说过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你远在青岛我在cd,这都过了三七二十一载了,我也该结束单身了。”说着,许诺都被自己的谎话逗得偷着乐了一下,抬手不自主的摸了摸鼻头后,又立马装得十分严肃的告诉君提:“总之,我不会同意好友申请的,你也死了这条心。”
“别啊,哥哥还指望着你东山再起呢。”
“那你还是别指望了,我要陪我女友喝咖啡了,你自便吧。”许诺也是没有再给君提废话的机会,说罢便是挂了电话。
只是当他抬眼看向夏凉,见着夏凉正怒视着自己,这才是反应过来,赶紧是尴尬一笑,对夏凉说道:“对不起,我这……”
“呵呵,果然是天生一对,骗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夏凉也没有对许诺的道歉又任何的反应,唯独是给了一个白眼,便是又扭头看向了窗外。
在她看来,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人渣让自己不开心,想一想自己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的事情,岂能被一个路人气得长了皱纹,让自己做不了最美丽的天使了可不行。
许诺见着夏凉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是知趣的闭了嘴,背靠下去窝在沙发座椅里,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咖啡厅里又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都能隔着落地窗听到窗外雨落的声音,唰唰的,特别的静谧,静谧得有些气氛诡异。而让夏凉感觉更加诡异的是重庆的天气一向都是挺怪的,一阵艳阳一阵狂雨交替才是正常,为何这个下午的雨下得淅淅沥沥,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这样,许诺安静的品味着他的《杀人游戏》和拿铁,夏凉安静的等到了自己的芝士蛋糕又淑女的吃完后继续扭头看着窗外安静的雨。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过了一个钟头,走到拿铁的温度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也变得冰凉之时,许诺才是有些累的合上了,带着嗔吟伸了个懒腰。可就在他抬眼看向夏凉的时候,那一刻的他感觉自己看到了自己这二十七年来未曾见过的美景。
一个漂亮的女孩,趴在臂弯里,黝黑的头发别在耳后,那一对水灵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雨。
如此美妙的时刻又怎能不被时光所记忆,许诺忙是拿起手机要拍下这一辈子都值得纪念的时刻。只是不巧,当他打开相机,焦点落在夏凉身上时,夏凉突然坐正起来。
这吓得许诺一时慌了神,双手一哆嗦,手机直接掉在了剩下的半杯咖啡里。
夏凉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见着许诺的手机掉在了咖啡里,当即是轻哼了一声,说道:“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这叫做报应。”
这一句话瞬间把许诺拉回到了现实,终于是想起如此勾人心魄的女神,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女子而已。同时,他也在内心里问了自己一遍:“为何会在那一刻,被她所吸引?”
夏凉说完,便是站了起来,已经下午四点过了,算上从这里去轻轨站的路程,再算上轻轨到家的距离,她得立即出发才行,否则就不能赶回家给未来的老公做一顿下班之后可以美美享用的晚餐了。
“要走了?”许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用有些不舍的语气,说出如此一句满含挽留的话语来,而且是对一个陌生的女孩。
起身的夏凉听到许诺的话,不仅是笑了一下,“我可不想和一个骗子待在一起太久,会被传染。”只是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便是落到了许诺手下的那一本上,封面上的名字顿时如同一颗石子一样掉落她的心湖,激起一层一层涟漪,拍打着她的心房。
她未曾想到,许诺用一个小时安安静静、仔细翻看的会是自己一年前写的《杀人游戏》,那一本由她自费出版了五十册的所谓的畅销。
夏凉说不清自己的心里为何会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这股暖意还是来自一个让自己感觉到讨厌的人渣,这种如同悖论一样存在的感觉让她感到纠结,纠结到她想要逃,眨眼的功夫都不想停留的逃。
转身,只是左手手腕被拉住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骤然的猛跳了一下,整个身体也如同触电一般的颤抖了一下。
但逃走的心理并未因此消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让她回头怒目以对许诺,甚至用足以打破所有沉寂的声调吼了出来:“你要干嘛!”
许诺没有感到尴尬和惊讶,他只是对着夏凉微微一笑,将左手里的雨伞递到夏凉眼前,温柔的告诉夏凉:“雨恐怕不会停,这把伞就当做我今天拿你做挡箭牌的赔礼,希望你不要介意。”
“赔礼?”夏凉有些懵,可是仔细一想她又回想起许诺和君提的电话来,当即一笑,一把抢过雨伞,顺势挣开许诺的右手,倔强的留下一句:“当然得要,我又不是白痴。”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撑开许诺留给自己的伞,走进了雨里。
屋里,许诺看着雨里渐渐消失在人潮里的夏凉,嘴角扬起了弧度,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决定答应君提的哀求。只是当他回头看向依旧插在咖啡杯里的手机,心又是立马凉了下来,心里不免问起自己:“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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