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打着旋一点点落进绿池,带着丝丝情殇,桂香犹开,却已问不着味,只见心思几断肠。
倾夏苑,初夏静落窗前,念着这凡尘一点点的人事,不知几时,身影前来。
“景枫,五国的比赛如何了?”浅浅低语,看不出情绪。
来人一颤,眉色染着哀伤,缓缓低言:“嫂子,目前五国比赛东阳北武取得的分数六十八并列第一,中玉青夷第二三名,分别是六十二,五十四,西夏第四十四,南陵……南陵二十八分,排在最后。”
“夺冠可有望?”
“夺冠……除非接下来的比赛第一全是我们。”第一场的骑射比赛,两日前父皇领着众将参加狼战,皆是受了不小的损伤,这两日的比赛对于南陵来说简直是任人宰割。
“嗯,这两日众国的态度?”
“这两日,西夏要求南陵对校场为何有巨狼出现的事给个说法,青夷要求对奴雅之死给个说法,说我们杀了他们的猛将,居心不良,其他三国没有动作。”
“嗯,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帮帮你父皇。”
“是,嫂子。”慕容景枫淡望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半响却仍旧飞身离开,他信,他坚信嫂子会做得很好!
眸眼缓缓转动,瞧着这庭院之景,要说法吗?那我就给你们个说法!
不知站了几时,身影缓缓动作,向着前院而去。
才走进院落,便是血腥味传来,初夏微皱,却仍坚定的走了进去。
瞧着来人,沐随风一愣,迅速的起身,素衫微微浮动,依旧是药香萦绕,却是血腥味早已盖了过去。
“放心吧,没事了,只是这毒还未散尽,再过两日就会醒的。”浅浅低言,带着些安慰,话音落下,身子也向着屋外而去。
“嗯,谢谢。”浅浅低语,也不在乎那离去的人是否听见。
良久,院落响起些雨滴打落的声音,屋外的凉风吹进,更加的冷了些,站立的身子微微动了,素手缓缓的轻拈了下被角。
静静的坐了下来,就那般的看着床榻之人,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时间一点点离开,静谧,哀伤。
夜一点点的起来,清雨过后,这个夜晚更加的寒了,素影微微动了,缓缓的站了起来。
“景灏,这南陵我先替你守着,你先好好睡吧。”轻语落下,人影也向着门口而去。
“小姐,我准备好了。”紫央一身紫罗兰素裙盛装,手里抱着竖琴上前说道,眼神是坚定不移。
“嗯,走吧。”两道倩影缓缓而行,其余的人却皆是在深眠中,初夏不知的是,那紫眸微动,缓缓的睁了开。
皇宫。
巨大的展舞台落在草地上,月光散在上面,还带着刚刚雨落的水珠,舞台八角八颗夜明珠高挂,照的这片场地透亮,篝火烧起让这夜暖了几分。
舞台下首来自中元最资深的才艺老者,来自五国最资深的寻美嬷嬷,也是五国公认的最公正的评选者,各自五人,投分选出名次,每场比赛第一名十分,第二名八分,第三名六分。
今夜这场比的是五国女子之才,女子之貌,才貌双全才谓佳人。
慕容丘一脸阴色的瞧着场上,今日这场比赛南陵没有参赛者,只因本要出场的大将军双女居然游湖失踪,本已来了皇宫的尚书之女居然突然生病倒下,瞧着那笑得很欢的路哲尔,慕容丘只觉得心头窝火,若说没人动手脚鬼都不信,今日的大将军之女云诗是最有希望夺冠的,如今却找不到人。
“呵呵,南陵皇,你们真的没有人参加吗?这比赛可马上就要开始了。”
“哼,我们南陵的事还用不着你过问,这有没有人参加一会就知道了。”还未言语,站在身后的慕容景枫迅速的开口,因着太激动,背脊的伤口都牵得生疼。
“你!我跟南陵皇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这南陵还会不会教人了。”
“哼,我们不会教,你们会教,你们教出的东西就会暗箭伤人。”急言怒争,丝毫不让,看得一旁的慕容丘眼光闪烁,还好还好,这臭小子,够嚣张。
“哼!我们暗箭伤人也比不上你们杀人好!我告诉你我们青夷这比账不会算的。”
“不会算,就赶紧滚回去算算,这交流会不想参加就滚,我们南陵还不想留你们,我告诉你,你不会算我们会算,我南陵的神王被你们害的身受重伤,你们青夷就等着被踏平吧!”
“你你……”这般时刻居然直接说出了开战之言,一时间路哲尔竟不敢多言,这仗他们青夷还不敢打,最重要的是打不过,这天景王虽然传的是身受重伤,如今却无一人看见,这天景王府的消息封的死死的,只要外人靠近,一律格杀。
“你什么你,要参加就给我闭嘴!”一句怒吼,八蛇夺魂软腾枪一抖,直接震的这片地颤抖起来,这两日本来就窝着火,这路哲尔也算撞在了枪口上,出了之前的事,这南陵跟青夷早就只是表面上的和谐,要不是五国都在此,不好妄动,怕是早就打起来了,连着南陵的民众都时时在青夷的别管闹事,这南陵的守卫更是完全不管,要说别国怕是早就气跑了,这青夷却是生生的忍了下来,怕是对于这交流会的花筹野心极大。
瞧着对方闭了嘴,慕容丘眼光微闪,悄悄的向后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也缓缓问出:“你二哥可有事?”
瞧着那手指,慕容景枫嘴角一抽,心思几转,却是迅速的回道:“父皇放心,二哥下午就醒了,这南陵的神王还好好的。”声音高昂,眼神扫过四周,带着阴狠,该乱动心思者我要你们都死。
一时间听见话语的众人各翻心思。
暗黑金纹龙微动,眼光瞧着场上,无波无澜,水蓝绣袍微拂,嘴角勾起,带起浅笑,金衣微靠,无波无澜,只是身上还留着些许药香,众人各自形态,却都是浅眉淡望,仿若与这比赛无半点关系。
一声琴奏,惊鸣乐,只一个调,却是响透整片展场,老者瞧着众人安静,缓缓上了台,苍老的面色却是精气神十足,眼里泛着流光,一身气势刚正不阿,苍老肃穆的声音缓缓传来。
“今日我乐翁有幸做这交流会的乐曲场的首评师,众位参赛者乐曲齐奏,我乐翁和另外四位评师自会各自听乐给分,还望各位参赛者专心比赛,奏出最好的曲子,乐翁我在此宣布比赛开始,请各位参赛者入场。”随着话落,乐翁也一步步的下了展台,展台上一共十八处位置分别落坐,各自写着国家。
一时间众位参赛者各自抱着乐曲上台,琴,萧,笛,瑟乐曲各样,却都是件件绝世,那独特的花纹,精心的工艺看得出都是乐器的上乘之品。
各自落坐,德公公瞧着南陵的空位一脸难色,却也没多话,只是眼神瞄着慕容丘不知怎言。
慕容丘脸色一皱,瞧着情形,也是阴郁。
“哟,这怎么还不开始,别这南陵没人就耽误我们呀!”端木沁柔一脸讥讽嬉笑,眼里竟是幸灾乐祸,没有半分公主的优雅举止,倒是旁边的端木以云一脸大方,手里擒着短笛。
德公公脸色微皱,就欲说话,却是旁边声音再起。
“公公,开始吧!这南陵不是没人了么?”浅浅低语,虽是温柔,却也带着讽刺,正是中玉的柳环烟,眸光微闪,带着情意望着那金色身影,今日她要奏的是,是向这金身表达爱意的曲子,只期这曲入了那人耳,能与妾共眠,心思一起,脸颊也生出些娇羞,看的不少同样心思的女子一阵厌恶。
木竺坐在台上,微望了眼那暗黑金龙的身影,也是心思几变。
几些无奈,瞧着那上首传来的眼神,德公公很是哀伤,今日的南陵就这样输了吗?眼光凝望夜空,似乎看着什么,最后却仍是无奈轻言。
“开始吧!”
“哦,我南陵的人还没到怎么就开始了呢,德公公,你是不是今夜喝糊涂了点呢!”
声音悠悠,两声同起,却是脆声盖过,一时间众人纷纷望去,依旧一身素衣携着月色而来,却又多了些不同,似乎更加坚定和狂傲了。
众人心思,南陵百官激动的站了起来,今夜本是南陵最丢人的一场比赛,可是这人来了,不知道为何,他们就是相信这人有改变这结果的能力,慕容丘眼里微闪,小正太激动的跑过来高呼:“嫂子。”
德公公站在台上高跳:“哎哟,喝多了,喝多了。”
众人望去,反应不同,却都带着点震撼,那日这人的强悍一点点在脑里回放,心不由的生出些恐惧。
“呵呵,看见嫂子这么高兴呀!”打笑低言,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哀伤。
“当然了!有嫂子的地方就有春天。”
“呵呵!”
“烦不烦,还开不开始了!”端木沁柔出声打断,她就是讨厌,讨厌这个丑女抢尽风头,更讨厌她得了心仪人的爱!天景王是我的,我的!一遍遍念,神色染着疯狂。
初夏缓缓扭过,眼里射出寒意:“你若等不了就滚!”彩息一过,女人放琴的案桌彻底碎裂。
众人齐颤,这人似乎变了,似乎变的不屑这天下了,似乎变的更加的狂傲了。
慕容丘一颤,却不多言,有狂傲的资本那就得狂!即使带来麻烦这南陵也会为儿媳妇撑着!
女人一惊,就欲叫嚣,却是彩息再过,女人身下的坐椅也碎了个彻底。
“你要再敢叫嚣,我这下一次碎的就是你脑袋,不信你可以试试!”五指间彩息环绕,这片的气流高速运转,地面上的沙尘也随着晃动。
场上的端木沁柔一颤,咬紧下唇,竟也没敢开口。
瞧着女人识趣,彩息一收,向着展台而去,身后紫央紧紧跟上,二人站立各自一处位置。
德公公皱眉一下,低低询问:“王妃,你这没有乐器呀,要不要小的马上给你准备。”
“德公公不用了,下去吧。”低低轻言,眼神瞧着夜空。
德公公一颤,却也迅速的离去。
瞧着这一幕众人都有些呆愣,这人没有乐器怎么奏乐呀!难道是用唱的?可是这唱曲可没有乐器来的好听呀!下首评师五人也是疑惑。
“比赛开始!”
“锵!”一声琴调起调。众人的手腕也纷纷的动了起来。
一时间乐声齐鸣,听的有些复杂,却又依稀能听见优美的曲调,只是一人未动,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南陵众人皱眉,有些担忧,慕容丘手心捏紧,旁边慕容景枫浅声传来:“父皇,你相信嫂子,嫂子能做到的。”
瞧着旁边的坚定眼神,慕容丘一颤,那心也稳稳落了下来,对,她能做到的,这世上没有事情难的了她。
众音齐出,确是三琴音格外悦耳,一个来自那桃色牡丹的柳环烟,一个便是那紫罗兰素裙的紫央,另外便是一身黑玫的木竺,旁边端木以云微露难色,端木沁柔五指纷飞想要迅速跟上,却是音破几阶。
“啊啊啊……”一声脆声清出,众声齐颤,低鸣几分,竟是那素影樱唇微启,台下众人一颤,那简单的声音似乎打进了心上,说不清为何,只觉得,那声音空灵,似乎来自最自然的存在。
下首的乐翁一颤,手腕颤抖,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就这样简单的词调在这片上空流转,初夏眼里望着夜空,望着夜色上的月,更是望着曾经老人的微笑疼爱,只是年龄太小,有些记不清了,忘不掉的就是这简单的歌声罢了。
一时间众人似乎落在月上,周身彩云萦绕,心上却犹如滑过请泉,甘甜悠闲。
暗黑金纹龙微动,那无波无澜的眼里早已变化,木珠的手一空,一音落下,那紫红的眸子却未透过半分关注。
水蓝袍微动,幽蓝的眼里有些意外。
金衣微动,无波无澜的墨瞳里带着流光,嘴角缓勾,带着说不出的意思,只觉得是祝福,是欣赏,或许也有了爱慕。
众音低上几分,眼里有些不甘,一直注意金衣的柳环烟银牙一咬,眼里带着不甘,声音一抬拔高而迎,一时间凤求凰居然奏的激昂而出,瞧着这现改的曲子,评师几人眼里闪过赞扬,竖琴流音划过,也是迅速跟上,一曲高山流水,也是格外的别致,众人赞赏,今年的弹琴者确实有才,木竺咬牙想要跟上,却是手指间混乱几分,场上众乐早已停下,只有端木沁柔一遍遍拨着琴弦想要再起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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