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天莞尔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可能是近日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吧。”
“恩,多照顾好自己。”
离开了殿内,慕容启天越想越不对:“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今日怎么可能会睡着。”脑海中不停的回忆着今日的事情:“难道是那碗粥?不,应该不是,去过那碗粥有问题我行当会察觉。难不成真的是太累了?不想了,孩子,你可不要再为难娘了,你乖一点,娘带你去找爹好不好。”
想到如此,便躺在床上浅浅的睡去。
毅在书上看到了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这才回过神来,深锁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今日这件事情一定有所阴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这件事情已经泄露,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说着,头也不回的冲向钊高的院落内。
只见,钊高正坐在室内品味着茶水,对于毅的到来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你终于来了。”
毅剑眉星目的盯住钊高道:“怎么?听你这口气,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我要来。”
钊高讽刺的看着毅,默默的把茶杯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道:“来,坐下,我们也算是一千多年的老友了,何必一见面就要针锋相对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聊一会天吗,嗯哼?”
毅拔出长剑架在了钊高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千多年来,我们并不是好友,而是敌人,如果不是你,当初公子又为何会和扶苏公子互相残杀,如果不是你,公子又为何会中毒不堪,又为何一直到如今都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钊高拿捏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轻轻地移开:“不,你错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咎由自取。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可以动的了我吗,恩?”
毅举起长剑道:“是吗?那不防试试看?”
“你可不要忘了,如今他可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如果你杀了我,我可以保证下一刻他的人头就会送到你的面前。”钊高似笑非笑的看着毅。
毅反握长剑,紧紧的抓住钊高脖颈上的衣领道:“你到底把他带到哪里了!”
“啧啧啧,你呢,你现在的态度倒是让我很不满意呢。也许,我一个心情不高兴,就在他的身上扎几个孔子,用鞭子抽打几道伤痕。”钊高讽刺的看着毅。
毅愤怒的转身离去:“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钊高拍着巴掌讽刺的笑道:“哈哈,嗯,你说的倒是很不错,不过,这一千多年来,似乎一直顺风顺水的是我呢。既然真的有因果报应,那我等着。”
毅听言,再也没有犹豫,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走出了殿内,毅脑海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御书房内
北冷殇疲惫的躺在了椅子上,一如过往的盯着屋顶上的龙形花纹。
他的心里如今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梁夜络的身上,他的心里竟然也会有刺痛的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心疼他。”
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北冷殇的面前,轻言道:“皇上,敢问帝尊现在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北冷殇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如刀的紧盯着毅,猛拍打着桌面:“放肆,你胆敢擅自闯进朕的御书房。快…”
“赢二公子…”毅急忙制止了北冷殇的话。
北冷殇愕然,竟然有一刻的呆滞。一脸的愕然:“你,你刚刚喊朕什么…”
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去,北冷殇却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告诉我,你方才叫朕什么!”
毅听言,在犹豫片刻之后坚定的看着北冷殇,四目相对:“对,你没有听错,赢高公子,你就是秦国的二公子,也是胡亥公子的亲生哥哥。”
听言,北冷殇冷笑道:“哈哈,你以为你编出这样的一套说辞就能够说服朕,想要让朕放了他是吗,那好,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休想!”
“不,公子,属下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你就是二公子!”毅再次说道。
“倘若公子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和胡亥公子滴血认亲。”毅涨红着脸说道。北冷殇哑然失笑,只听毅继续说道:“公子,这一千多年以来,不管你投胎成哪一户人家,你的血和胡亥公子的血永远都是流着相同的血脉。这些年以来,你失去了母妃,你以为你是怎么能在这深宫大院内活的下来,如果没有胡亥公子的暗中帮助,公子你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成为今日的帝王。”毅一步步的紧逼北冷殇,看着北冷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相信你并不陌生,胡亥公子身上的毒已经越来越深,原本,钊高给胡亥公子下的毒,公子凭借着我的血还能多活上数十年,而他如今却活不过两年,你可知为了什么?”
北冷殇错愕的抬起头来紧盯着毅,毅继续说道:“不知道皇上是否记得皇上七岁的时候曾经中毒,所有的太医都说皇上已经活不下去。”
北冷殇自然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痛。与其说那是一种疼痛不如说那是一种折磨:“你想要说什么!”
毅说道:“那是因为皇上和胡亥公子一样都中了钊高的毒,而你中的毒比较浅所以公子为你吸了过来,你可知那种积压在内心的疼痛,而公子却深深的承受了一千多年的痛。如今更是痛上加痛。”
北冷殇冰冷的面孔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内心却早就已经掀起了波涛大浪:“你告诉朕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让朕放弃慕容启天,把他放了,让他们两个人相守白头,对吗?”
毅看着北冷殇的脸色,内心知道他们两个人最大的矛盾就是慕容启天,这才道:“公子,这一千多年以来,你们经历了生生世世,慕容姑娘的心里从来爱的人都不是你,她的心里只有胡亥公子。而你们却是秦朝时期的纠葛。秦朝时,慕容姑娘为了你死了一次,她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两个人不要互相残杀。公子,求求你,救救胡亥公子吧。”
北冷殇背过身去,双拳背在身后紧握成拳:“朕可以救他,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公子请说。”毅急忙说道。
北冷殇转过身来紧盯着毅道:“第一,朕不是你所说的公子高,朕只是大莫的皇帝。第二,朕可以放了他,不过从今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毅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冷殇道:“皇上…”随即便垂下头去:“是,皇上。毅替公子多谢皇上。”
毅离去之后,北冷殇沉默许久,转身独自一人走进了牢房。
透过一旁的栅栏可以清楚的看到,梁夜络被捆绑在木架之上,一双手正在不停的挣扎,额头上的汗珠也在不停的落下,看着梁夜络痛苦挣扎的模样,北冷殇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太了解那种痛,更何况他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年。
挣扎许久,也许是已经过了那种痛,虚脱的垂下了头,脸上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了苍老之色,看到明黄色的衣角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苦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你是来看本尊的笑话的?那倒是让你失望了。”
北冷殇紧逼紧梁夜络道:“朕今日的确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死,顺便朕也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下去,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去,端一碗水过来。”
“你要做什么?”梁夜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冷殇。
北冷殇不再去看梁夜络一眼,等着一碗清水端了过来,北冷殇毫不留情的划破了梁夜络的手指,血滴进了碗里,在梁夜络的目光炽热的注视之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这两滴血液便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
“呵,果然如此。”北冷殇冷冷说道,不等身后的梁夜络继续说下去,北冷殇便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衣袖走出了牢房。
被逐渐越行越远的背影,久久,梁夜络轻声的喊道:“皇兄…”
北冷殇的身体怔了怔,脚下的步子停留了一刻后,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次日清晨
慕容启天方才洗漱完,北冷殇便踏了进来,铁青这脸色道:“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跟娘娘说,没有朕的允许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听到了没有!”
一屋内的丫鬟奴仆微微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跑了出去。
慕容启天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慢悠悠的坐在了饭桌前:“皇上今日过来,有没有吃饭,没有的话倒不如一起来吃吧。”说着把一双筷子放在了北冷殇的面前。
北冷殇俯下身子紧握住慕容启天的手腕,逼着慕容启天和自己对视:“想要知道你的阿念在哪里吗?想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