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貌似要炸开,意识模糊。
于玥全身酸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手脚完全被束缚,只能蜷缩着蹲坐。
空气稀薄的可冷,甚至还夹杂着一股重重的霉味。
身下车轮子咕噜作响,头随着转动被一次次撞击在箱子上,痛的她胃里都开始翻滚。
于玥喉咙火辣辣的刺着疼,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发现嘴里比喉咙更加干涩。
她知道,她缺水,断粮了有一段时间。
这时,耳边传来清晰可闻的人声。
来人是骑着马的,在向箱子外的人问话。
“里面怎么样?”
“放心!中了软骨散,绝对够她昏迷个几天。”
马背上的人停顿一下,继而道:“前面歇脚,顺便给她喂点东西,路程还长,别让她死在我们手上。”
“是!”
于玥心口闷得慌,她大口喘着粗气,让脑子冷静下来。
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繁杂,人数不少。
之前问话的那人蹄马声渐远,回到前面去。
似乎像某人回话,声音太低,于玥听不大清楚,不过很肯定的是说话的内容一定和她有关。
她强忍着喉咙的不适,继续假装昏迷。
只是箱子里的那股霉味,实在是冲的她子鼻一阵发痒。
于玥虚弱的抬手,使尽全力捏住鼻子,用嘴呼吸。
每一次换气几乎干辣到她掉眼泪。
好在不一会儿,车子就停下。
她猜想估计是到了那人口中歇脚的地方。
有人上来把木箱打开,于玥顿感呼吸顺畅。
她一动不动的等待那些人把她从箱子里抬出来,往车上一放,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走远,她才潺潺的睁开细微的眼缝,发现自己正处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双人见宽,刚好容下一口低矮的箱子,而那口脏兮兮的木箱正是她刚才容身用的器皿。
边角上那残缺的一个小孔,正是通往外面的空间,让于玥呼吸到仅有的氧气。
只是那道小孔实在是微乎其微,还没有于玥的鼻孔大。
脚步声传来,于玥忙的闭上眼睛。
有人抬着碗过来,跳到车上,拽着于玥的头,往嘴里灌水。
于玥饥渴的往下咽,只可惜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吃下的不过三分之一。
那人倒完水就走。
于玥润了润喉咙,瞄了一眼服衣上被浪费的水渍,心疼不已。
她抬眼从帘子缝隙往外望,看到一片林子,除了树,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在这种地方,估计也就茶栈。
对方人多势众,想要求救也是无济于事。
最可恨的是,那些人还给自己下了什么软骨散,别说逃跑,就是让她跑都迈不出步子。
她理了一遍最近得罪过的人,发现除了暗影门就是于明海。
很明显,于明海没有那个能耐能混的进傲龙堡,所以她怀疑绑架她的人还是暗影门。
想到这,她心里一怵,傲龙堡的车夫被换,绝非一天的事,如果百里傲天没有发现车夫是假,那岂不是就不会发现她被劫?
而她何时离开,顾萧寒肯定不会知道,他若不往这一方面想的话,就更加没有人知道她被绑架?
完了!此次凶多吉少。
只见那些人喝完顿足够了,回到车旁,把于玥重新塞进木箱。
于玥趁着他们倾身之际,偷偷瞄了一下他们的着装,深蓝粗布下人装,没见过,也最普通不过。
箱子被用力的甩上。
一路上,都安静的可怕。
于玥想听出一些蛛丝马迹都难。
在一阵颠簸和霉臭味交加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在一处客栈前停下。
箱子被抬进,上楼,用力的摔到地上,震得于玥一阵发晕。
那人没有把于玥放出来的意思,朝箱子不解恨的踢了一脚,转身下楼。
于玥用头顶了顶箱子,纹丝不动。
她刚要滑下身体伸脚去踢,忽然屋里传出脚步声,吓得她连忙屏住呼吸。
脚步声朝她而来,停在她身前,匆匆打开箱子,往于玥嘴里塞了颗药丸。
速度非常快,于玥刚要睁开眼睛,那人已经把箱子迅速关上,匆匆离去。
药丸融化的很快,于玥刚想把它从喉咙里咯出来,就已经被咽下去了。
细想,既然会背着敌人做这种事情的人,绝非是想要自己命的人。
既然至此,那就随它去,只可惜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
于玥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少天,她只知道现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饥肠辘辘。
那人不是怕她死在他们手里吗?什么还不送吃的来?
于玥从期盼中慢慢睡着,朦胧间,有人再次给她喂了颗东西,于玥实在饿的不行,就着那人的面,迷迷糊糊把东西嚼碎咽了下去。
第二天,于玥又被人踹醒,那人骂骂咧咧,不情愿的把箱子抬走。
把人和箱一起丢到车上,于玥后脑勺哐的一声,被震得一下,磕到箱子角上。
痛的她对着空气发怒,抬手抚摸脑后的包。
这一抬,瞬间燃起了于玥的希望之火。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之前的饥饿感一扫而空,身体运动自如。
心中一喜!原来,那人给她的是软骨散的解药,太好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比绝望来的痛快。
她伸手试图推动箱子的盖,发现箱子的栓口被卡住,只能从外面打开。
要想出来,只能趁着夜晚他们休息的时候。
索性闭目养神。
这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对着前面的人唤道:“木卫长,翼总大人来了。”
“翼总大人?他怎么来了?”
“小的不知,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前面的人回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二人离开,人群中终于有了骚动,他们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是于玥听的清清楚楚。
“翼总大人来总没好事,每次都这样。”
“那又如何?人家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是我们侯爷,也得让他三分。”
“同为西门,又何必每次都针锋相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侯爷把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宝贝给弄死了?就算训则也是应当。”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卫队长此去可有罪受了。”
“又不关卫队长的事,都是那”
话还没说完,被另一人嘘声打住,那人讷讷道:“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