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太古遗书！】
艾庄毕之所以会暴露出修为，除了他觉得守楼长老不会说出去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第二层，他一定要去！
就在他目光看向第二楼的时候，他异常清晰地感受到，藏身于识海里的鸿蒙造化诀，竟然在微微颤动，那种颤动，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久别重逢的激动！
这种颤动非比寻常，尤其是当这种颤动的源头是鸿蒙造化诀这件可夺天地造化的法宝时，这种颤动更是让艾庄毕的心神跟着颤动。
能够让鸿蒙造化诀激动的东西……它会是什么东西？
艾庄毕双目放光，眼神中的狂热涌起以后再难去除。
二楼，同样的是一片书海，唯一与一楼不同的是，墨水和纸卷的香味之中，还蕴藏这一股淡淡的竹香。
这里有竹简，而且还有很多，成架的竹简堆叠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时代的遥远距离感。
艾庄毕随手翻开一卷竹简，赫然发现上面篆刻的文字不但模糊而且他还看不懂。
“门。”
鸿蒙造化诀这时候突兀一震，忽然一股清凉的灵流冲上他的大脑。
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这个字，紧跟着艾庄毕感受到鸿蒙造化诀变得欢畅起来，于此同时他心中催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悟全身都被一种宛如潮水般莫名的欢愉感冲刷着。
识海里，一个空旷的地方蓦然金光一闪，紧接着无数条神识丝线冲腾而出，相互交织，片刻之后一个一模一样的文字被构析出来，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历。”
艾庄毕的视线向下移去，与此同时他毫无阻涩地念出了第二个字。
果然如他所料，第二个字也呈现在了他的识海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庄毕已经读完了数十卷竹简，数十卷竹简散乱地铺在地上，于此同时他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明悟变得逐渐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读这些竹简能够帮自己领悟天法道韵，同时我散发出来的道韵也对鸿蒙造化诀的修复有着不小的作用。”
明白之后，艾庄毕又抓起一卷竹简，爱不释手地翻阅起来，他隐隐感觉到这种明悟在他至尊之后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
“落！”
这个字落下之后，艾庄毕撑开了眼睛，瞳孔中央，一对暗金色的符篆仿佛在燃烧，逐渐淡隐，继而倏忽不见。这次的机遇对他来说裨益良多，就连天地符也被修复，这让他大喜过望！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现在的身体只有凝气境的抵抗力，只不过看了半天就有些吃不消了。
“只能明天再来了。”
艾庄毕分在不舍地看着剩下的三架竹简，不舍地挪开了眼睛，在这之前他还要去挑一门武技用来掩人耳目。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拍脑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没有一点防备意识，完全沉浸在了读竹简所带来的巨大欢愉中。精神力都没有注意过周边环境，万一有人上来看到他痴迷地盯着竹简看肯定会有所猜疑。
想到这里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戒备意识还是太弱了，要不是现在刚好是分坛大考，大家都去看比赛了，自己必然会被人猜忌。
随手翻了几本武技以后，艾庄毕挑选了一本古朴无华的武技，封皮是一种妖兽的皮革，呈天然的淡蓝色，封皮上书“拔剑式”三个墨香溢淌的正规小楷。
噔噔噔走下楼梯。
“你怎么这么慢？”
一楼门口，感应到艾庄毕下来，守楼长老双眼睁开了一条缝。
“第一次进来，见猎欣喜，每本都看了看，所以迟了些。”
艾庄毕说着透过大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成排的火烧云积聚在一起，像极了野原上的篝火。
守楼长老不信地看着艾庄毕的眼睛，说，“我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你只要不作出一些有害分坛的事就好，我言尽于此，借了什么书你过来登记。”
“是。”
艾庄毕走到桌案处，拿起染墨的毛笔俯身在守楼长老面前写下了书名。
在余光中看到书名后老人微微诧异，“拔剑式？”
“嗯。”
艾庄毕点头承认。
“这就是你挑选了半天找出来的武技？”
老人转过身去，搜寻了半晌找出了一盏油灯，点亮。
火光微醺。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一半火光一半黑暗，同时处于两种环境中的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艾庄毕。
“是的。”
“你用剑？”
“是。”
“可我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剑的锋芒！”
老人脸色蓦然一肃，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艾庄毕，分坛新生。”
艾庄毕从容不迫得答道。
“哼！”
老人沉哼一声，立刻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飞出，使得周围的空间都是变得凝滞，似有实质的气势对着艾庄毕就是一压而下！
嘭！
地板被撕裂，石屑飞起，狂暴的气流四下宣泄，身上似有万钧重力，艾庄毕双脚一沉，浑身的骨头都在炸出咔咔脆响！
轰的一下爆鸣！半条腿直至膝盖直接破开地板没入了更下方的土层里。
艾庄毕依旧没有一点惊慌，他的身形依旧坚毅，脊梁依旧笔挺，面色不改地问道，“长老你这是何意？”
看到艾庄毕的表现，驼背老人犀利的目光一凝，看向艾庄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你很不简单。”
“像你这种有能力的聪明人要是误入歧途，要比恶人更可怕。”
“长老谬赞。”
艾庄毕像是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反意，报以一笑。
“回去吧。”
沉沉的声音落下，驼背老人背过身，大袖一挥，“记住，我在看着你。”
“是。”
艾庄毕脸色平静，不紧不慢地把双腿抽了出来，被摇曳的火光照亮的一角，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冷风鼓荡，月明星稀，老鸦夜啼。
空旷无际的背景下，一条孤傲的背影从容地步行远去。
“不是妖人。”
艾庄毕走后，浓烈的血腥味还未散去，老人耸动鼻头嗅了几口，疑惑地自语道，“梁城可养不出这种真龙！”
盯着门口粗大的血痕默看良久，驼背老人一下泄气，躺在躺椅上，浑浊的双眼无神地望着楼顶的隔板，实则是失去了焦距。
“此子天资决定，难能可贵的是他同时又毅力非凡，但也行踪诡异，我这次放过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也许数十年后会世上多出一个无双至尊，也许会诞生出一个嗜血魔头。”
“可惜，我是等不到那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