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只余光瞥见窗户微微被推开,然后女子就已经现在桌边。
“阮小姐,我来接您。”是昨日那个叫秋苒的清秀少女。
与昨日相同,秋苒依旧把她放在距门口十余尺的地方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了。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是。”秋苒微微一愣,恭敬地低下头去。
“昨日真的是你家公子让你来接我的吗?”阮淼笙的眼神伶俐,想要看透她似的。她说的是昨日,指的是她瘫倒在街上的时刻。
“其实是恰好在路上遇见小姐,因为在客栈见过,知道您与公子认得。只是您未曾见过奴婢,奴婢只好以公子作为借口。”她徐徐解释道,一口一个奴婢让阮淼笙听得有些刺耳。
其实她也不算撒谎,不过不是恰好碰见,而是从阮淼笙出了府她便一直跟着罢了。其实当时看见阮淼笙和绿痕遇见李浩时她是想出手的,但一觉得这个小女孩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二因为有绿痕在,她怕到时候难以解释,于是就在一旁观察。果然,最终看见阮淼笙靠着自己的能力化险为夷。
“哦。那你以前可去过将军府?”将军府虽然简谱,但占地还是不小,如果以前没有去过,那怎么能准确地找到她的院子。如果以前去过,那是在什么条件和机会下去的。
“没有。”她依旧没有撒谎。在她的记忆里,将军府绝对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能准确地送阮淼笙到院子里,她是这么解释的:“一般的府中格局都差不大多,奴婢也算是碰了运气,就刚好把小姐送到屋里。”
其实秋苒说得也差不大多,这样的大家府邸,未出嫁女儿孙女的固定居所,一般都是同一个方位。慕府的主子不多,长期留在府里的也就是大夫人那一房和阮淼笙这一房,其余地方确实冷清没甚么人。如果是这个理由,倒也不是不可信。
“好,我也只是好奇,就随口问问。”阮淼笙笑笑,与刚才认真的样子截然不同,又恢复了一般孩子纯净天真的表情。
秋苒恭敬地目送她进了房间后才离开。
……
阮淼笙刚抬手准备敲门,门却在自己的手碰到的那一瞬间打开了。
门没关。
因为门轴顺畅滑腻,所以打开时几乎是没有声音的,看到背对着门又专心致志看书的身影,她狡黠一笑,轻手轻脚地走近他。
“你来啦。”
就在手要拍到他肩上准备吓他一吓的时候,听见他忍住笑的声音,可能是做贼心虚,反吓了自己一跳。
“对啊,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呵呵呵呵……”连忙收回手,为了掩饰尴尬的干笑。
昨夜经过那些事,其实他今天心情并不大好,一边要想着要怎么和阮淼笙解释李浩死了的这件事,一边还要想着秋苒的这次失控原因是什么。可是这心中的阴霾,在看见地上她蹑手蹑脚越走越近的小小影子后短暂地消散一空。
一想到她,就忍不住地想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