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才两天不见,就不认识了啊,留白,你真是名不虚传的冰山美人,伤透了我的心。”是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肖,他就站在我身后,细长的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闪着光,一手捂住胸口,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地回头瞪着马修,他有些心虚地嘿嘿笑,“肖,还不帮留白拉椅子,等下要罚酒三杯,你居然比女士来得还要晚。”
这个男人想干吗?疯了?为什么几次三番要把我和这个陌生人硬凑到一起,现在再说这是巧合,就太假了,我身子僵硬,只想掉头就走。
“请坐吧。”肖拉开椅子,不着痕迹地抬手挡住我的去路,声音彬彬有礼,马修忙不迭地掏出一叠文件,“留白,是真的有些合同要让你帮我看看,你不是忙到这点面子都不给老朋友吧。”
手里的手机还是寂静无声,我叹口气,无奈地坐下,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两个男人,要搞出些什么花样来。
结果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我倒是认认真真把那份枯燥的合同从头看到尾,其实不过是一份开餐厅的租赁合同,涉及的金额小得可怜,而且他们两个好像对这件正事兴趣缺缺,花在和侍者谈论红酒上的时间比关心合同的时间还多些。我冷笑,把合同推开。
“看来是我搞不清状况,Lafleur的红酒你们都开,怎么会在乎这份合同。”
“你喜欢红酒吗?”肖毫不在意我讽刺的口气,“我家藏了一瓶82年的Lafleur,有兴趣来品评品评?”
“不好意思,我对红酒没兴趣。”我没好气地回答,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看到号码,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终于,是楚承。
握着电话走出包厢,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透着一丝疲惫。
“留白,你在哪里?”
“楚承。”三天没有和我联系,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听到你的声音,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你,真想你就在我的身边,可以马上拥抱你,千言万语都涌到嘴边,可是到最后,我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沉默了。
“我回到上海了,想见你,你在家吗?”
“我在和朋友吃饭,你在哪里?要不要我过去?”
“我刚下飞机,还在机场。”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你有没有吃饭?”
“在飞机上吃了一点,留白,”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爱你,留白。”
我仰起头,心里暖暖的,只有一个念头,他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转身回到包厢,我二话不说拿起包,“马修,肖,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马修站起来,“什么事这么急,晚上我们还安排了节目呢,等下一起去唱歌。”
“我真的有事,下次有机会吧。”嘴里敷衍,我已经往门外走去。
“怎么每次见你,总是听到你说同样的话。”肖跟上来,低声笑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有开车。”我脚步不停,转眼已经到了楼下。这一刻不要说是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拦不住我。
我钻进车门,发动离开,再一次,肖站在原地目送我,可是和上次一样,满心都被楚承装满的我,那里有心思注意到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