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婼埋头在皇上腿上,良久沉默,皇上眼看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不动声色等着君婼想明白。
总算等到君婼支起身子,咬咬唇道:“皇上,一时半刻想不明白。”
皇上笑道:“那便慢慢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朕。”
唤一声铭恩,铭恩带人捧着朝服进来,君婼方回过神,忙碌着为皇上更衣,两手忙碌着噘嘴嗔怪:“皇上怎么就容着我愣神,这会儿手忙脚乱的。”
皇上张着双臂:“提起大昭君婼就伤心,朕一次说完,日后便不用再提了。”
君婼为他系上玉带,两手环在腰间抱了一下,仰脸儿看着他:“皇上,君婼别无所图,只求他们都能活着。”
皇上说好,瞧着她道:“昨日册封皇后,夜里应该圆房的。”
君婼涨红了脸,皇上低头唇捉住她唇好一阵纠缠,良久放开叹气道:“君婼,朕后悔了,后悔守孝三年,与君婼不能随心所欲。”
君婼捧着他脸:“皇上,刘尚寝所言,不是有许多……”
“唉……”皇上摇头,“隔靴搔痒,不彻底。”
君婼扭动着身子:“我多看看书,尽量挠在皇上痒处……”
通红了脸说不下去,皇上瞧着她笑,铭恩在外一声轻咳:“皇上,该起驾了。”
君婼揪一下袖子:“皇上,我在后宫可能随心所欲?”
皇上说能,君婼踮起脚尖左右脸各亲了一下,皇上笑着走了。
君婼懒懒趴在榻上,象牙席上尚留着皇上的余香,皇上如今身子不若以前那样冰冷,多了暖意,却更加清香,在夏日中沁人心脾。
皇上竟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派人到大昭想为自己出气,又拿回了母后的画像,君婼咬着唇笑,皇上那会儿,就对我动心了?又想自己何时动心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定是皇上先动心的,心中十分得意。
想着皇上睡了过去,醒来时日光已爬进窗棂,摊开手中画轴,抚摩着画中人的眉眼,母后真好看,可是命运多舛。叹息着低唤一声母后,就算父皇定了亲,可他爱你,你又有了大哥,为何不争?为何要逆来顺受?又为何要爱上父皇这样的男子?他不能给你名分,不能保护你和儿女,为何不远离他?
画中人含露的双眸望着她,似乎在问,该爱上怎样的男子呢?
皇上这样的,皇上不曾言爱,却默默呵护着我,手抚上腰间鱼形玉佩,又拿出袖中磨合罗亲了几口,望着画中的母后笑了起来。
卷起画轴回到沉香阁,午后施施然下了第一道懿旨,封许婉为妙雄郡主,宫外织金坊,荒废多年的荣郡王府邸,修葺一新,做妙雄郡主府。
两位尚宫带着女官前去传旨,不一会儿许婉气势汹汹闯了进来,昨日君婼册封为皇后,她哭了一夜,两眼犹红肿着,指着君婼道:“你欺人太甚。”
众位宫人忙上去阻拦,君婼摆摆手:“不用拦着,让她说。”
许婉冷笑道:“你打的好主意,将我赶出宫,让秋蓉陪着皇太后礼佛,将我们两个支开又能如何?宫中三年一选秀,皇上三宫六院,你对付得过来吗?”
君婼一笑:“殷朝大内后宫,日后只能有我一人。”
许婉一惊,一旁侍立的宫人望向皇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讶异皇后如此大言不惭,
锦绣看着这些人,皇后殿下这话,若传出去,后宫前朝必引起轩然大波。
君婼不以为然,笑对许婉道:“许婉爱着皇上,是吗?不过天底下的女子,哪个瞧见皇上不爱?可皇上不爱你。”
许婉嚷道:“皇上就爱你吗?皇上爱的,是萧夫人。”
君婼屏退左右看着许婉:“皇上与萧夫人的事,许婉知道多少?”
许婉冷笑道:“我都知道,皇上与萧夫人初识在一家客栈中,其时俭太子派人追杀皇上,萧夫人出言提醒,皇上本欲不动声色,待生擒刺客后逼供。萧夫人一喊,守在窗外的护卫扑进来将刺客杀死,皇上一恼,说萧夫人多管闲事,萧夫人反唇相讥,说皇上狗咬吕洞宾。皇上一见钟情,从此念念不忘。其后萧大人至东都为官,效忠皇上麾下,皇上与萧夫人重逢,虽刻意疏远,暗地里却多方维护,后萧大人身陷囹圄,皇上不惜得罪正竭力拉拢的大臣,助萧大人脱困,百里将军说,皇上是爱屋及乌。”
君如点点头:“我知道了。”
只说四个字,再无言语,许婉抬起头看着她,皇后一头乌发挽了随云髻,发间插十二树金凤细钗,身着浅青色留仙裙,数日不见,美丽的脸上添了容光,眉眼间生动明艳,一颦一笑去了稚气尽添妩媚。
皇后自在端了茶盏喝茶,许婉心中涩涩发疼,大声道:“你不过凭着美貌得皇上一时宠爱。”
“宠爱?”君婼笑道,“皇上封我为皇后,只怕不是宠爱那么简单。”
许婉不语,君婼笑看着她:“许婉为人直爽,从无害人之心,是以我善待于你。若过了今日,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你可想清楚了?”
许婉咬牙道:“我宁愿仗剑走天涯。”
君婼笑道:“那便随你,可去内藏库挑一把名剑。”
许婉愣愣看向皇后,她是说真的吗?君婼歪头看着她:“果真想清楚了?”
许婉定定立着,许久开口已弱了声气,“妾搬出就是,只是,请皇后殿下莫要为妾乱配姻缘。”看君婼笑,又补了一句,“你凭借的是皇后身份,我不服气。”
君婼摇头:“我能得到皇后身份,你就该服气才是。退下吧。”
许婉退了出来,君婼手支了颐发呆,一见钟情?爱屋及乌?
心思烦乱着,抬眸望着画中母后的眼,突然心中一个激灵,为了这萧夫人,我与皇上走散,又为了这萧夫人,多次惹得彼此不快,连许婉都知道拿萧夫人打击我,她远在天边,却牢牢掌控了我的情绪,不行,不能这样。
想来想去,不怪萧夫人,只怪自己将皇上的过往扎在心中,成了一颗刺,一碰就疼,因为疼不敢连根拔除,长此以往,岂不长成参天大树?
两手狠狠捏住自己的腮,君婼啊君婼,皇上喜爱萧夫人,那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你又何必在意?
又一想,依皇上的性子,若真的痴爱萧夫人,怎会轻易对我动心?默默为我做那么多?
想着想着豁然开朗,透过窗棂看着骄阳酷热,耳边蝉鸣声声,神清气爽起身进小厨房,亲自动手为皇上熬绿豆汤,冒着酷暑送到福宁殿,却不见皇上人影,小磨过来笑道:“皇上早朝后未归,听说鄂州襄州地界遭了水患,皇上忧心忡忡,午膳也未用。”
君婼回到沉香阁,做几样小点,让锦绣送到垂拱殿。
摊着手脚躺在榻上,迷迷糊糊中有人走了进来,坐在她身旁手抚上她的脊背,身子往旁让了让,拉皇上躺了下去:“歇会儿吧。”
皇上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银子拨下去了,百姓不至流离失所。”
君婼窝到皇上怀中:“皇上,要抱枕吗?”
皇上说要,搂她在怀中,安静一会儿开始动手动脚,君婼躲闪着:“皇上,我今日发了第一道懿旨呢。”
皇上手下不停,只说很好。
几下将她剥光,在天光下翻来覆去探索,冷静观察她的反应,听她低喘着,连声唤着皇上皇上,看她身子紧绷到极致,舒展下来,复又紧绷,魂灵几度出窍,忘了今夕何夕。
如此几番折腾,方放开她。
君婼仰倒在榻上软成一滩水,待喘息渐细魂灵回归,坐起身看向皇上,舔舔唇伸手去解皇上衣衫,迷蒙着一双眼,似邀请似胁迫:“该我了。”
皇上很听话,仰倒在榻上,别过脸去不看她。
君婼褪去他的衣衫,颤着手抚摩上去,很快手脚并用,唇舌也不闲着,忙碌半晌皇上只安静沉默,停下来看过去,紧抿着唇涨红着脸,额头有汗珠不停渗出。
舌尖抵开他唇,溢出一声低哼,紧抱住她死命抵着她的身子,颤颤得抖着,有热流喷薄而出,然后长长一声叹息,带着意犹未尽的满足。
半晌方回过神,看着她身上的斑驳,红着脸抱她沐浴,亲自动手为她洗身子,君婼软软靠着他:“皇上,夜里去延福宫吧。”
皇上嗯一声:“已吩咐过了,晚膳摆在延福宫,晚膳后去汤池沐浴。”
君婼闭了双眸笑:“沐浴后宿在听雨轩。”
身后皇上道:“宿听雨轩前,去一趟山间凉亭,清风明月……”
君婼转过身看着他笑道:“皇上与妾,心有灵犀呢。”
皇上只笑不语,手下更加轻柔,抚过她滑如凝脂的肌肤,低头细细亲吻了上去。
君婼眼前的情形,在凉亭中靠着皇上,伴着清风赏月,明月湛湛水波潋滟,分不清何处天上何处人间。
皇上眼前的情形,在凉亭中将她脱光了,在明月下欣赏她的玉体,天上人间美景何处,此处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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