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社回来都九点多钟了,宁婳儿刚刚要回去寝室,便听见郝恩希激动不已的声音,宁婳儿愣了一瞬,转身朝着黑影下面的人影看去。
现在的晚上外面有些冷,挂着凉凉的风,宁婳儿回来是穿了一件篮球员的衣服的,还觉得有些冷,何况是等在阴暗处的郝恩希了。
宁婳儿忙着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郝恩希冻凉的手,一个劲的给郝恩希搓。
郝恩希勉强朝着宁婳儿笑着,抬起手摸摸宁婳儿的脸,两个人对望着,结果都哭了。
“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郝恩希哭着问,宁婳儿忍着眼泪,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
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多的她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了,要她说什么她都说不出来。
可见到郝恩希她又莫名的觉得委屈,眼泪忍都忍不住的就滑出来了。
郝恩希拉着宁婳儿,搂在了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呜呜的哭。
九点钟了,幸好宁婳儿的寝室门口没有什么人出来,要是听见了,也给下病了。
哭了一会,郝恩希拉着宁婳儿朝着外面走,走一走还是能觉得不冷的,宁婳儿忙着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郝恩希裹上,郝恩希不肯,非要宁婳儿穿着,结果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一块穿了。
篮球运动员的衣服都比较大,这么一来两个人穿也够大。
但出来了两个人却没地方去了,两边的寝室都不能去,教室他们也不敢去,走着走着想起篮球社那边,两个人就过去了。
篮球社都关门了,里面也没人,宁婳儿想到后面有个小门,两个人过去看了看,结果后面竟然真的能进去,两个人也没想那么多,推开门跟着便进去了。
篮球社里没有人,但灯是亮着的。
宁婳儿看了看四周围,找了个地方和郝恩希安静的坐下,两个人这才说起话。
宁婳儿本来想要隐瞒郝恩希自己被郝溢丰带走的事情,还有郝粤天的人命案,毕竟这些都牵扯到郝家人,而郝恩希不管怎样都是郝家的人。
但思来想去,宁婳儿还是抵不住郝恩希对视她的双眼,把实情说了出来,从开始妈妈去世,人命案发生,她被带走,到后来郝溢庭的出现,以及郝溢丰将她从监狱里面救出来,带到另外一个城市,即便是她步步惊心的从郝溢丰的身边逃走,一切的一切宁婳儿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郝恩希,郝恩希这才吃惊的不能自已,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婳儿,你是不是在骗我?”郝恩希拉着宁婳儿的手,瞪圆了双眼看着宁婳儿。
宁婳儿没有说话,她知道郝恩希已经相信她了。
郝恩希放开了宁婳儿的手,脸上一片苍白。
郝恩希看见过的大哥郝溢庭是怎么对待宁婳儿的,所以她很清楚,他们是会做出那种事的。
但是有一点郝恩希还是比较吃惊的,二哥怎么也会搅和进这件事情当中?
郝恩希的脸上一阵阵的发白,心里不断的寻思着。
“婳儿,那你回来?”郝恩希忽然担心起宁婳儿的处境,要是这样看,宁婳儿现在还是很危险。
其他的人不说,就是宁婳儿家里的那对母子,也够要人担心的了。
宁婳儿爸爸和哥哥都这样,没人管她了,怎么办?
郝恩希紧紧握住宁婳儿的小手,双眼十分担忧的看着宁婳儿,宁婳儿反而莞尔笑了笑:“我现在住校,不回去就是了。”
宁婳儿现在觉得学校里面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方面有篮球社的人庇护她,一方面有郝恩希这个好朋友,其实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郝恩希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那就不要回去了,衣服也不要回去换洗了,你把衣服给我,周末的时候我给你洗,要不你想穿什么用什么,吃什么,都跟我说,我帮你准备。”
郝恩希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一想她都害怕。
宁婳儿反倒很释然,经历过的太多,也就看的比较平淡了。
“恩希,你别这样,我没事的,那些都过去了。”宁婳儿拉着郝恩希的手说,反倒坚强的像是个长大的人,而郝恩希倒像是个孩子一样,惶惶不安越拉越多。
宁婳儿摇了摇头,转开脸看着空旷的篮球场里面,忽然的很想告诉郝恩希,其实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郝恩希在边上好久问她:“我二哥真的那样么?”
在郝家,郝恩希的记忆里面,二哥郝溢丰是最好说话的一个人了,说他会做出这种事,郝恩希怎么都不能马上相信。
但是,郝恩希又比谁都清楚,二哥郝溢丰在外面确实花名远播,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有几次郝恩希在自己家里的网球俱乐部都听见了,二哥郝溢丰在外面喜欢玩女人,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勤快。
加上前段时间家里奔丧的时候,她的二嫂也回家主动和二哥离婚,想起这些,郝恩希心里也就全信了。
只不过郝溢丰毕竟是郝恩希的二哥,有些时候,她的心还存着侥幸的。
宁婳儿一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郝恩希。
看了一会郝恩希便败下阵来,跟着宁婳儿看着偌大空旷的篮球场上。
“婳儿,要是真的是二哥那样对你,我会和他反目的,我永远支持的都是你。”郝恩希呐呐的说,宁婳儿忽然愣住,身体僵硬着看向郝恩希宁静的脸,郝恩希却看也不看她的继续说:“从我记事以来,我一直都很孤单。
我一直以为二夫人就是我的妈妈,养育了我和卓新两个女儿,她是爱我们的,对我们视如己出。
因为,本来我们就是她的女儿。
是我十岁的那一年,我生病在家,爸爸不在家,她却管也不管我,佣人可怜我,说那天是她女儿的忌日,我这才知道,其实二夫人是有过女儿的,知道我和卓新是外面抱回来的孩子。
我不敢声张,我知道,郝家养着我,一定有什么用处,等到我能用上的时候,就会用到。
二夫人临死的时候我一直陪着她,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喜欢我。
卓新她不懂事,家里我也只能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婳儿,我没有朋友从小就没有,开始我也只是可怜你,但后来我真的很想为你分担一点痛苦。”
听着,宁婳儿发起呆,很久郝恩希看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可能还有些不懂我,但是以后你会懂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没有多久感觉到累了,两个人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篮球社就来人了,门开了地上躺着两个相拥而眠的小丫头,篮球社的人站在门口双手卡腰的注视着一对姐妹花。
其中的一个还说:“真有点大开眼界。”
另外的一个推了他一下:“别胡闹了,把人叫醒。”
宁婳儿感觉有个人推了她一些,跟着人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从地上坐了起来,郝恩希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
“婳儿,我们睡着了?”郝恩希揉着眼睛看宁婳儿,还没有发现周围站了许多人。
宁婳儿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晚上没地方去说话,就来了这里,后面的门没关就进来了。”
郝恩希听见到宁婳儿说,才把手放下,这时候才知道篮球社里来了许多的人。
“不早了,再不走,上课都晚了。”有人指了指墙上的时间,宁婳儿和郝恩希两个人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忙着去了篮球社的后面,惹得篮球社的人一阵爽朗的大笑,为篮球社的这一天又带来了一份阳光。
离开了篮球社宁婳儿和郝恩希也顾不上去吃饭了,两个人急忙回去拿了自己的书本,跑着去了教室外面,但还是去晚了,结果被班主任叫去外面罚站了。
“第一天来就罚站,有意思么?”宁婳儿正站着,郝卓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边跟着几个同班的女同学,宁婳儿一看她就有点反感。
其实郝恩希和郝卓新的长相一样,就是不明白,怎么会心肠这么坏。
宁婳儿不说话,双眼目光纯粹的看着对面。
其实对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操场就是人了,但在宁婳儿的眼里,总比郝卓新要好看,上一次郝卓新害她去医院里面,那时候的疼她还记着呢。
“我就不明白,怎么有些人总是学不乖,一次次的吃苦还是不乖。”郝卓新轻蔑的白了一眼宁婳儿,转身便走。
宁婳儿不予理睬,只是站着,一节课结束,宁婳儿总算能活动活动了。
回了教室宁婳儿才发现,好多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宁婳儿根本不在乎这些,翻开书看着书,下节课开始专心的听老师讲课。
对宁婳儿而言,学校的这一点过得挺快也挺悠闲的,比在外面好多了,不想为生活烦恼,也不用想什么,只需要专心学习。
但这一天或许就是过的太安逸了,导致宁婳儿下了晚课就有些惶惶不安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正去吃饭的时候,宁婳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驻足宁婳儿看了一会,根本不认识,电话挂掉了。
可眼前是挂掉了,没用多久,宁婳儿的电话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