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所谓的要郝溢庭好看,最后也是成了给郝溢庭逗趣的乐子而已。
一个回合下来宁婳儿的体力明显不行,跟着就是站在亿欧昂呼呼的大喘不止。
郝溢庭是好意,给宁婳儿把水送到眼前,宁婳儿气势如虹,毫不领情。
不喝,转身面向别处。
觉得是被郝溢庭给耍了。
明明一开始郝溢庭就说不是很会玩,玩的也确实不好,但她却没看出来,郝溢庭却愈战越勇,一直到最后她开始节节败退。
宁婳儿觉得她也不是输不起,就是生气,遇上了郝溢庭她就什么都不如他了。
卸了一会,宁婳儿还想要和郝溢庭一较高下。
郝溢庭却接到一个电话,把水放下转身去球室的外面讲电话。
“呼。”郝溢庭一走,宁婳儿立刻朝着地上坐了下去,太累了,她真的是没什么力气了,没想到郝溢庭的身体那么好。
这么长的时间,就没有看郝溢庭喘口气。
宁婳儿没力气,靠在椅子上面趴着,等到郝溢庭回来了,她还没有歇过来。
平常一见到网球异常兴奋的人,此时也变得全身无力,萎靡不振起来。
郝溢庭看了眼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
“下次玩,吃了饭我送你回去。”听到郝溢庭的提议,宁婳儿勉强起来。
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妈妈了,宁婳儿打电话给宁天成,说是哟回去看看妈妈。
宁天成颇感意外,平常都是周末回来,这次经没有周末回来,反倒是轮到了周二回来。
不管怎样,能回来都是好的,宁天成还是十分高兴。
手机放下,宁天成安排医生把房间收拾出来,给妻子宁夫人打了一针。
打针的时候宁夫人双眼略显涣散,但她还是靠着意志抬起手拉住了丈夫宁天成的手。
宁天成不经意的愣了一下,看向妻子略显苍白没有生机的脸。
“天成,你还记得么,我们年轻的时候,你总舍不得我受这些罪,还记不记得?”宁夫人想起以前脸上还是欣慰的,不管怎样,以前还是好的。
不像是现在,他的双眼全是仕途,早已经忘记他们的曾经。
倘若此时她和他说,要他放弃,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同年轻的时候那样,抛开眼前的一切,只做个陪着她的穷苦学生。
宁天成以前没有钱,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才刚刚事业起步,但是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不像是现在这样,他眼中再不是她想要的那些情情爱爱。
她知道是岁月催人老,早已经淡了他们的曾经,但是她没有其他所求,她只是希望,她能够给她留下最后的一片洁净,让她能够的安逸离开。
哪怕是他不能回来了,把两个孩子留在身边也好。
但这些此时说来似乎也都成了奢望!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这是怎么了?”宁天成心里明白,妻子已经时日无多,所以才会每每清醒的时候提起过去。
他何尝是不明白,她心里所想的,但是他不能,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他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
能答应她的已经不能,她又何必明知故作。
“宇儿和婳儿为什么一直不来,是不是?”宁夫人心中有数,但是不愿意说出口。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迟迟不来医院陪着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回来。
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女儿已经成了丈夫事业上的牺牲品,被当成了货物送给了他人。
宁夫人想,如果是这样,能不能在她临死之前,让她见一见这个未来的姑爷,不管是怎样,也要求他善待自己的儿女。
虽然会没什么用处,但是她还是希望,女儿以后是幸福的。
宁天成看着妻子,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相濡以沫了这么久,他能说什么,如今人已经病到了这个程度,难道说一句安慰的话都换不来么?
“孩子们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给他们找给好人家。”
这种话说出来,宁天成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他病床上的妻子。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这么说。
“天成,等我走后,你也要好好善待你自己。”宁夫人还是交代,虽然心里还有遗憾,但她并不怪他此时说了谎。
宁天成勉强笑了笑:“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了,你还不知道我么?别说你不会有事,就是真的有事,你走以后我也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
此刻的宁天成真心而言,但是知他莫若宁夫人,怎么会不明白他会如何。
“我先出去看看,一会婳儿就回来了,最近学校里面的课程紧,难得回来一趟,你先别睡,一会就来了。”
宁天成知道,此时妻子的身体是看着一天不如一天,见一次也是少一次了。
宁夫人松开了手,慢慢躺好,等着女儿的到来。
没有多久,宁婳儿在郝溢庭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医院,一出现宁天成便意外的一瞬,全然没想到,郝粤天会这么防着他们,每一次来都要有人陪在女儿的身边才能来。
真的是被当成了囚犯一样的给看起来了。
宁天成一口气压在胸口上面,心里一番不舒服。
“还要麻烦大少爷亲自陪着婳儿过来,真是过意不去。”宁天成固然是心里在多的不愿意,此时对着郝溢庭脸上也是一片和悦。
郝溢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对这样一对卖女求荣的人而言,他没什么可以说的话。
只是,他们要自求多福才好。
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这次之后,他们还能买谁?
宁婳儿走到父亲宁天成的面前,低低的叫了一声宁天成:“爸。”
“嗯。”宁天成答应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这几次下来,明显女儿不一样了,不在像是以前那样跑到他怀里亲昵撒娇,也不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又闹又发脾气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怪他。
但他也没有办法,倘若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会把她嫁给郝粤天,答应郝粤天的提议。
至今,宁天成都不认为,郝粤天在这件婚事上面是求婚,是什么宁天成自问他们各自都明白。
只不过为了各自的颜面,谁都不愿意明说而已。
“妈妈睡了没有?”宁婳儿此时十分的关心她母亲的病情,想要早点去看她。
“刚刚醒着,应该还没有睡。”
“那我去看妈妈。”
宁婳儿忙着推开病房的门进去,郝溢庭站着的地方恰好就是病房的门口,不期而遇的一个画面,宁夫人在里面想外看了一眼,便将仪表堂堂的郝溢庭看进了眼里。
病房的门关上,宁夫人心里欢喜的注视着进门的宁婳儿,就像是一只归来的燕子,眨眼之时飞进了怀里,忍不住心口难受,眼里流出眼泪。
宁婳儿一看到宁夫人流泪,忍不住眼泪流出来,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妈妈哭。
“妈妈不哭,婳儿不好,婳儿总也不回来看妈妈。”宁婳儿每次来,宁夫人不是糊涂就是睡过去,折让母女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如果仔细的算算,两个人已经快两个月没好好的见上一面了。
母女两个哭了一会,宁婳儿一直给宁夫人擦脸上的眼泪,擦干了,宁夫人才拉着女儿的手问:“你跟妈妈说,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未来的丈夫?妈妈已经知道了,你爸爸给你许了人家,你们还想要瞒着妈妈到什么时候?”
宁夫人此番话一说,宁婳儿的心口咯噔了一下,茫然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想到一定是妈妈误会了,心里还是一阵的庆幸,倘若此时门外的人是郝粤天,又或是妈妈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您是怎么知道的?”宁婳儿低了低头,其实是愧疚的表情,因为和妈妈说了谎,宁夫人却欣慰的笑了笑,以为女儿是害羞了。
“看他长得仪表堂堂,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宁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问,宁婳儿不能在说谎,知道在说会被看出来。
马上回答:“是郝叔叔的大儿子,郝溢庭。”
宁婳儿只是想让妈妈高兴高兴,倘若把郝粤天换成了郝溢庭,不光是妈妈,其实她也不会欣然接受。
放着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不要,谁会喜欢一个糟老头子。
宁夫人信以为真,当即紧握着了宁婳儿的手:“你是说真的?是你郝叔叔的儿子?”
宁婳儿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一番难受。
“你郝叔叔是个精明的人,我原本以为他是个重利益的人,与你父亲不是一路的人,没想到会这么的开明,会帮我们,我真要好好的谢谢他才行。”
“妈妈。”
宁婳儿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夫人独自高兴。
“婳儿啊,你要不要叫他进来给妈妈看看,妈妈记得,其实也是见过面的,只是当时没想到,没有仔细的去看他,能不能让他进来给妈妈看看。”
宁婳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想妈妈已经病重,如果在不能满足妈妈的请求,她就真的不孝了。
想到这些,宁婳儿才起身站了起来,走去病房门口开了门,朝着门外的郝溢庭那边看去,叫了他一声:“溢庭,我妈妈想见见你,不知道你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