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负责人……”任可刚叫完,眼泪就跟着不停使唤的落了下来。
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声音,杰森立刻就明白了她就是那个自称是林清清好友的任可。“是你?”他微红的眼眶被隐匿在了黑夜里。
使劲点了点头,任可赶紧自报家门。“我就是清清的好朋友,任可。”她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落。“清清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着急的询问道。
本来杰森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些许,再次听任可提起林清清的情况,他的心又揪了起来。“清清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他能回答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确实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醒过来之后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些情况自己全部都不得而知。
听到这句话,任可才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她带着一丝轻松回答道。“她什么时候能出院?”天真的以为没有生命危险就等于伤的不轻,任可继续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杰森就更是不知道。往后他可能连见到林清清的机会都没有了,又怎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有时间吗?”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今夜的暮色微凉,穿着一件夹克走在异国的街头,竟然会觉得冷。
不明就里的任可跟在杰森身旁,她是不是抬起头看看这个男人,却丝毫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天色不早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陪我喝一杯吧。”杰森突然提议道。
杰森并非什么嗜酒成性的人,也不是会在大半夜带着女孩子压马路的人。但眼下,他却有一肚子悲恸的情绪无处排解。
坐在异国他乡的酒吧里,杰森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他捂着自己的脸,几乎没有一点男人还有的样子。
“清清,我对不起你……”嘴巴里还是嘟哝不清,全部都是对林清清的歉疚。“清清,你千万不能有事…”
一旁的任可听着这个男人的酒后真言,眼底的寒意不由得浓了几分。这个林清清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围绕着她。
喝的酩酊大醉的杰森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他手里还紧紧抓着一瓶威士忌,时不时的朝自己嘴巴里灌上一口。
撑着脑袋坐在一旁的任可看着他把自己灌醉,看着他痛哭流涕,看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林清清的名字。然而她却只是看着,并不加以阻拦。
看着这群人痛苦的死去活来,她反而能从中找到一起愉悦感。勾起了嘴角,任可端起了自己的被子,继而送到了嘴边。
她喝的这种酒叫做玛格丽特,清鲜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香味在唇齿间回荡,酸甜的口感很是不错。
酒吧里的灯光总是昏暗迷离,看着昏倒在桌边的身影,任可不由得欣赏起了这个男人的侧脸来。
她伸出手缓缓抚摸着他略带胡渣的侧脸,那种轻轻的扎着手指的感觉让她心动不已。虽然她并不爱这个男人,却并不代表这个男人一无是处。
“杰森,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凑近了杰森,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不过此时,已经陷入到昏沉梦境里的男人却什么都听不见。
三天后,欧远澜就带着林清清乘坐了回国的飞机。为了能让她安全抵达,欧远澜直接包下了一整个飞机。所以此时,空荡的机舱里就只有寥寥几人。
看着依旧沉睡的林清清,欧远澜环抱着她的双手又收紧了些。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梦?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已经过去三天了,林清清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她的生命体征全部都是正常的,除了没有恢复意识,其他都和常人无异。
感受着环抱里的温暖,欧远澜怎么都不愿意承认林清清醒不过来的可能。他宁愿回国用尽所有的办法,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个女人。
短短的几个小时一晃而过,飞机在S市天河机场降落。推着轮椅上的林清清刚走到出口,欧远澜就看见了江暖等人。
关于林清清的事媒体已经报道了,几乎只是短短三天内,整个S市的民众都知道了新出道的*林清清在俄罗斯国际赛的彩排上从升降台上摔下的事情。
这两天以来,江暖许嫣然他们几乎都快要担心死了。但他们却不敢打扰欧远澜,生怕听闻什么不好的消息。
如今听说两人今天回来,这些人就都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机场。他们也担心林清清,这种担心并不比欧远澜差上几分。
看着两人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围了上去。“清清……怎么样了?”一脸疲惫的许嫣然率先开口问道。
刚从国外回来,关于父亲离开的事实都还没能全然接受,如今好朋友又出事了。许嫣然的目光落在轮椅上带着帽子盖着毛毯的林清清身上,目光中带着心疼和难过。
“希望她能醒过来。”欧远澜像是叹气一般的吐出一句话,大家边立刻了然了。
再看看林清清,这些人都默不作声了。他们能说什么呢?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此时此刻,问的再多再详尽似乎都没有意义。
“国内最好的颅脑外伤方面的专家已经在S市中心医院了,带清清过去看看吧。”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白骆终于开口了。
得知林清清情况的时候,江暖就和白骆商量过这件事。后来在欧远澜带她回国之前,他们终于搞定了这个专家。
拍了拍白骆的肩膀,欧远澜低声说道:“谢了。”
“应该的。”白骆回答道。
这群人总是这样,就算是平时不怎么热络的往来,然而一旦谁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是鼎力相助。
朋友之间的意义大概就在这里吧,就算是你什么都不说,我却依然能够想你所想,尽己所能。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机场的时候,场面让人动容。欧远澜推着林清清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身后,好像从来不曾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