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火焰依旧疯狂的跳动着,让她几近崩溃的理智如风中之烛摇摇晃晃,可是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再发出一丝声音,长长的指甲用力的掐进了手臂,那股刺痛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却也给她昏蒙的理智带去了些许的清醒。
欲望如潮水般一浪更比一浪猛地狂卷而来,在她即将崩溃的时候,她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想要赶他走,她想说如果他敢再前进一步,她就马上咬舌自尽,可是那疯狂乱窜的火焰让她连威胁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抑着自己不喊出声来。
在四周漫天的火焰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叹息声,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件一件的衣服落在了地上,而门后的她全身的衣服也所剩无几。
她想开口的,可是嗓子仿佛被火焰灼伤了一般,刺刺的痛着,眼前的视线似乎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一具微凉的身躯覆上她滚烫的身体。
几乎是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心里狠狠的排斥,可是手臂仍是不由自主的圈上了那略显瘦削的身子。
一寒一热,一凉一暖,如同阴阳调和,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喉头传出来的满足的低叹。
可是不够,这样还远远的不够,她想要的更多,比这多得多……
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攀附在他的身上汲取更多一点的寒凉时,他突然撤开了身子,只觉得眼前有寒光闪过,随后,她的嘴被强行捏开了。
一股温热的、黏稠的、带着腥甜味道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流进了她的嘴里,她只是下意识的吞咽着,想要睁开眼睛看个清楚,眼前依然是苍茫一片。
耳旁似乎有谁的叹息声,轻的仿佛风一吹便能吹走。
她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袍,使出了喝奶的力气扯下了一个边角,然后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身子却是越来越轻,仿佛在海水上飘荡一般异常的舒服,在身心双重煎熬双重疲惫的时候,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她睡去之前,她想她应该是得救了,因为身体里的火焰越来越小,她甚至都感觉到肌肤上的凉意一波一波的袭来,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那种腥甜的味道,但她就是坚信自己安全了,在这个看不清容貌的人面前安全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翻转个身,突然手指触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心头一震,叶无欢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及处,尉迟瀚钰静静的躺在她的身侧,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有着一种几近透明的苍白,此时,睫毛紧紧的遮盖着,让人不由得想象一旦睁开,里面会不会还是一泓清泉。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叶无欢的手不由自主的碰触着他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嗖的一下又收了回来。
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只是觉得有点疲累,掀开被子,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里衣,伸出袖子嗅了嗅,还有熏香的味道。
她明明记得下午的时候,燕婧妩给她下了媚药和软筋散。
那媚药又是怎么解的?那个模糊的男人又是谁?她是怎么回来的?
想到这里,她再次转头看向了尉迟瀚钰,忽然心头一动,她连忙掀开了他那一侧的被子。他的身上也是一身干净的里衣,就在她想伸出手解开他的扣子时,手突然被人攥住了。
“你这是打算非礼我吗?”唇角微扬,尉迟瀚钰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戏谑的说道。
“哪……哪有。”叶无欢结结巴巴的说道,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不知为何,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那你的手为什么往我怀里伸?如果我不拦着你,你是不是就准备脱我衣服了?”嘴角依然噙着一丝笑意,尉迟瀚钰的声音依旧清浅,可是细听的话就会听出里面的虚弱。
“少臭美了”脸一红,叶无欢直接将头转向了别处,“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召唤我的时候,我就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尉迟瀚钰直接伸出手臂将她再次搂进怀里,“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吧。”
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上的百合花图案,叶无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就在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之前的事时,身后,尉迟瀚钰又开口了,“放心吧,下午什么都没有发生。”
浑身一震,叶无欢侧过头看向他,她很想问他那媚药是怎么解的,因为她知道解药的方法只有男女相交才可以,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舒服,反倒是他,苍白的可以。
“我的血可以解毒,你忘了?”似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尉迟瀚钰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你说什么?”一瞬间,叶无欢愣住了。
她下午喝的居然是他的血吗?
怪不得她至今都觉得嘴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那一刻,她突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明明可以……
“放心吧,也没有多少血死不了人的,就算是现在洞房也绝对不成问题,要不你试试?”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脸颊。
“伤在哪里了?”下一刻,她已经挣脱开他的怀抱,掀开被子便欲解他的衣扣。
“喂,小欢儿,好歹你也是女人,知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啊,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乖乖的躺着别动,”尉迟瀚钰低低的说道,握住她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
用力的吞下一口唾沫,叶无欢缓缓地躺下了,重新偎在了他的怀里。
“尉迟瀚钰,你是天底下最蠢最蠢的笨蛋。”许久,她这样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罢了,总觉得我们的第一次应该留在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说这话的时候,尉迟瀚钰的声音里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爱的女人百般撩拨的时候,他能忍住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完美的无可挑剔。
“什么?我们的第一次?”叶无欢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他,“你的第一次?”
瞥了她一眼,尉迟瀚钰那张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红晕。
“喂,真的假的?不是说男人都有什么通房什么的吗?对了,你江南那个美人呢?怎么一直都没有来找过你?”看着他那一脸窘迫的模样,叶无欢干脆掉转过身看向他,“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睡觉。”将她的头摁向怀里,尉迟瀚钰没好气的说道。
“尉迟瀚钰,你的心跳的好快,是心虚了吗?”侧耳倾听后,叶无欢冒了这么一句。
“闭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的话,我就把你……”说到这里,尉迟瀚钰突然顿住了,手却是伸向了她的里衣,隔着那肚兜抚上了她的柔软。
“你要干嘛?”浑身一激灵,叶无欢连忙摁住了他的手。
死男人,他这是在威胁她还是在调.戏她啊?
“你还敢不敢再乱说话?”一边说着,尉迟瀚钰又使劲的揉捏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不说,不说了还不行吗?”叶无欢一迭声的求饶,看着那张疲惫苍白的脸,终究是不忍心再闹他,“好了,你睡吧,我不闹你了。”
“嗯,你也睡一会,要不然明天顶着熊猫眼很丑的。”尉迟瀚钰一脸嫌弃的说道。
“知道了。”一声嗔怪,叶无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会睡不着的,谁知道没过一小会,居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怀中的呼吸声渐趋均匀,尉迟瀚钰才慢慢的睁开了眸子,转向窗外,薄唇微抿,里面杀机俱现,可也只是一刹那,随后又缓缓地闭上了。
燕府,当燕婧妩听到任务居然失败的消息时,她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一股寒意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残留的想法。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看到这一幕,丫鬟也吓傻了,连忙上前要扶起她,却被她猛地一把给推开了,“快去收拾行李,我要离开这里,快点。”
“小姐,你要去哪里?老爷说有事找你,正在前厅等着呢。”小丫鬟说道。
“快去收拾,我要马上离开。”说完,燕婧妩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前厅里,一片灯火通明,短短时日,燕德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掌乾坤、呼吸之间让尉迟国都能颤上三颤的燕家庄主了。
“爹,您找女儿有事?”燕婧妩异常乖巧的说道。
“恩,为父下午来找过你,可是你不在,中午的时候为父得到从宫中传出的消息,三皇子去宫中向皇上拒了这门亲事,你怎么看?”燕德禄说道,声音里有着难掩的疲惫。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心也是会疼的。
“自古婚事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婧妩但听父亲做主就是了。”低眉敛眼,燕婧妩轻声说道,“爹,女儿还有一事,这几天,女儿想搬去家庙陪母亲一段时间,就算母亲做了再多的错事,可她到底还是女儿的母亲。”
略微一迟疑,燕德禄点了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