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医馆里没人,李武跟大夫说道,“能否去里屋。”
大夫点了点头,“跟我进来吧。”
李武跟着大夫往里屋去了。
大夫问道,“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李武打开木盒子,递到大夫面前,“我想把这些寄存在你这儿。”
大夫看着那些名贵的草药,问道,“这些是大安城送来的吧?”
李武点头,他淡然地说道,“大夫若是用得着的,也只管拿去用,反正这些东西我娘子的病用不上。”
大夫接过盒子,他拿出那朵雪莲,说道,“这朵雪莲你留在身旁吧,雪莲有解毒之功效。”
李武接过雪莲,收了起来,他问道,“林大夫可知道河西镇的温府在那场瘟疫中可有什么人活下来?”
大夫回道,“当年患上瘟疫的都死了,不过,当年瘟疫爆发的时候,温府的大小姐和人私奔了,不在家中,她算是逃过一劫了。”
李武问道,“那位大小姐是否是位面目姣好的盲女?”
大夫摇了摇头,“那位大小姐是位佳人,但不是盲女。”
李武朝着大夫鞠躬,“多谢大夫,我就先行离开了。”
大夫点头,“慢走。”
李武离开医馆回到酒楼的时候,酒楼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那位年轻公子还在。
李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袭来。
像杀气,却又没那么狠戾。
李武转过头去的时候,他正漫不经心地喝着酒。
李武笑了笑,他亦朝着李武笑了笑。
“姑爷,你可算回来了,静婉刚刚不小心烫伤了手,我要去给她买药,她不准我去,说招呼客人要紧,你赶紧去给她买些烫伤的药吧。”
李武点头,他正转身,那位年轻公子拿出小盒膏药,递到了他面前,他按住喉咙,说了一句,“烫伤膏,大安城仁心堂的。”
大叔父怔了下,原来这位公子不是哑巴,只是嗓子好像有点问题。
仁心堂是大安城最富盛名的药铺。
烫伤越快处理,就能恢复得越好,这里离药铺有些距离,李武也没多想,赶紧接过烫伤膏,“多谢。”
年轻公子摇了摇头。
李武有些诧异,他在年轻公子的眼里看到了担忧,李武没敢多想,赶紧拿着烫伤膏往灶房去了。
唐静婉还在坚持炒菜,她蹙着眉头,咬着牙,满脸痛苦。
李武冲了上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往井边去了。
“相公,你做什么,锅里的菜该糊了。”
“糊了就糊了。”李武把唐静婉放了下来,他看到唐静婉左手背上的烫起的水泡,心疼不已。
唐静婉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李武的脸,“真的没事的,这种烫伤,等水泡消了就好了。”
李武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冰凉的井水冲着唐静婉手上的烫伤,一边语气严厉地说道,“娘子,你应该先处理你的烫伤,你应该让大叔父去给你买药。”
唐静婉一副小孩子知错的表情,点了点头,“嗯。”
李武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去唐静婉手背上的水,拿出烫伤膏,温柔地给唐静婉涂上了。
她才刚烫伤没一会儿,李武应该是也刚刚才知道,李武的这瓶烫伤膏哪里来的?
唐静婉十分纳闷,她不解地问道,“相公,你随身备着烫伤膏的么?”
李武摇头,“这烫伤膏是那位英俊的公子给我的。”
他特地加重了英俊两个字的语气。
唐静婉听到李武这不太对劲的语气,这有点像吃醋的语气,纳闷不已。
“相公,那位年轻的公子的确长得英俊,不过跟相公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李武听到唐静婉这一番话,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他调整情绪,淡然地说道,“娘子,待会炒完菜之后,去跟他说声道谢吧。”
唐静婉更加不解了,李武这情绪也变得也太快了,她点了点头,“嗯,你留他一会儿,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去跟他说声道谢。”
“嗯。”李武把烫伤膏收了起来,往前厅去了。
那位年轻公子已经离开了。
李武问大叔父,“刚才坐在这里的年轻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大叔父回道,“他把烫伤膏给你之后,就离开了。那位公子说,明日还会来这里吃饭,时间跟今天差不多,菜的话也跟今天一样。”
李武心中满是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目的?
李武回到灶房,跟唐静婉说道,“那位公子已经走了,他跟大叔父说,明日他还会在同一个时间过来,点跟今天一样的菜。”
“哦。”唐静婉淡然地说道,“那明天再跟他说一声道谢。”
李武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位年轻公子是冲着唐静婉来的,他直言不讳地问唐静婉,“娘子之前可见过那位公子?”
唐静婉想都没想,果断的回答,“没见过。”
“娘子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真的没有见过那位公子?”
唐静婉有些不高兴了,“相公,我说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一直这么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武也毫不忌讳地回道,“那位年轻公子听到娘子烫伤之后,神情里满是担忧,一个陌生人是不会有那种神情的。”
唐静婉觉得委屈极了,她怔怔的看着李武的眼睛,“相公,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我,但是我肯定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相公,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再无话可说。”
李武看着唐静婉委屈的表情,这才知道,她以为他怀疑她了。
李武赶紧捧过唐静婉的脸,一脸真诚的跟唐静婉说道,“娘子,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娘子可能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一再追问,娘子可否原谅我。”
唐静婉努了努嘴,她白了一眼李武,扭过头去,“以后相公若是再敢这般怀疑我,我就不理你了。”
李武将唐静婉揽入怀中,他轻抚她的脸,苦笑道,“娘子若是不理我,我只怕会日夜难眠,寝食难安,日渐消瘦,抑郁而终。”
唐静婉吐了吐舌,“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理你了,那肯定也是相公你惹着我了,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同情。”
李武点头,“娘子说的极是。”
唐静婉推开李武,她把锅里的鱼盛了起来,递到李武面前,“把这个端出去。”
李武双手接过那盘鱼,哈腰点头,“好的,老板娘,我这就去端出去。”
气还没消的唐静婉,看到李武这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的好了许多,今天买的菜都有点不够。
酒楼打烊之后,唐静婉本打算回家休息,听到李武说起领养小竹的人晚上就要接小竹去大安城,她赶紧拉着李武去客栈,见领养人去了。
唐静婉不安地问道,“相公,那个人可靠吗?大安城会不会有点远?我要是想小竹了怎么办?”
“那一家人我都认得,可靠,大安城不算远,有快马的话,一天来回没问题。”
唐静婉嘟了嘟嘴,“我们又没有快马,我们连普通的马都买不起。”
这个时代的马就跟那个时代的豪车一般,价值不菲。
李武捏了下唐静婉的脸,“我们虽然买不起马,租还是租得起的。”
“嗯,也是,买不起还是租得起的,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老板娘了。”唐静婉嘻嘻一笑,“我算了下,今天赚了五两银子呢,照这样下去,再过几个月,我们也能买得起马。”
李武苦笑着点头,现在的他,只能租马,不能买马。
唐静婉还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不是有钱就能买马的。
这个时代只有男人才能买马,而且买马的人还必须身家清白,买马的人得写上他的姓名,籍贯,家中有和人,还要拿去县衙让县令盖上大印,马场的人才会把马卖给他。
租马就不同了,只要交上一定金额的押金,就可以了。
李武和唐静婉刚进客栈,李武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坐在那喝茶。
李武纳闷不已,九王爷怎么也突然跑到河西镇来了。
九王爷今天虽穿着一身素棉布衣,十分低调,可他浑身散发着皇族独有的高贵和威严,依然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这其中就包括唐静婉。
“相公,那个人会不会是微服私访的大官的?”
“或许吧。”李武在心里摇了摇头,九王爷跟七王爷比起来还是嫩了许多,连唐静婉这样涉世未深的人,都能一眼瞧得出来他身份高贵,更何况其他人。
七王爷虽是个高调又有野心的人,可他很会演戏,很会利用他的高调,让别人关注他流于表面的事,忽略它真实的意图。
九王爷虽低调,可毫不会演戏,一言一行,都是真诚流露。
在所有的王爷和皇子里,九王爷大概是最不会掩饰自己的人。
这大概就是封剑山庄的少庄主为什么挑上九王爷的原因?
九王爷本无野心,那位少庄主利用七王爷来威胁他,让他成为他的傀儡。
虽然现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是李武对此推断已经非常笃信了,因为他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来串联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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