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歌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意外闯进来的男人,女人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来者不善!
“请问您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路九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而老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径直在病房里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路小姐,古月歌的名字你是否知道?”
听闻到古月歌这几个字时,路九歌的脊背明显一僵,尔后抬眸朝着屋内的老人望了过去,别说刚刚没仔细看不觉得,现在这么一看,还真的跟古月歌的眉眼很是相似。
可是古月歌的父亲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事呢?
心里心思百转千回,可是面上却还是装作淡然的问道:“知道,不知道古伯父找到我,为了什么事?”
古老爷子嗤笑一声:“为者天下父母心,我来这里所谓何事,我想路小姐应当心里是有数的!”
路九歌冷睨着眼看着下方坐着的古老爷子,如果不是古月歌自己今天又怎么会躺在这里,那日又怎么会受了那么大罪。
俗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这个古月歌搞成今天这个模样,跟她这个爸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不懂古伯父的意思!”路九歌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他今天来找自己,来意他是一定会自己说清楚的。
古老爷子瞧着路九歌跟打太极一般,又将问题丢了回来,一时愣了一下,尔后又露齿一笑:“既然路小姐不明白的话,那我就说的清楚明白一点!”
说罢,古老爷子整了整衣服,将脚翘了起来,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家月歌从小跟凌鹤一起长大,那对他的爱恋更是从小便种下来的!可惜后面因为时机问题,我们回国晚了,所以导致被你捷足先登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我们家月歌愿意等,终于她等来了你跟凌鹤离婚,所以她现在满心欢喜的认为现在她可以嫁给凌鹤了,可是没有想到,你却一而三再而三的纠缠着一个已经离了婚的前夫,路小姐,这难道就是你们家的家教吗?如果这是你的家教,我倒是很有兴趣去认识一下令尊,看下什么样人能教出这样的女儿!”
路九歌越听脸色越沉,冰冷透骨的眸子缓缓的从古老爷子的身上扫过,语气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知道古伯父有没有听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
古老爷子没有料到路九歌没头没尾的会说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答!
“此话我自是听过,你这个姑娘家家的,长辈跟你说的话,你没有一句听过去的,这就是你们路家的家教吗?你今天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真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
“这话我认同!”
古老爷子的话刚一落地,路九歌便立马接上了话匣子,古老爷子不明白路九歌为什么突然又认同他说的话了,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路九歌慢条斯理的停顿了一会之后,突然莞尔一笑道:“我今天听到古伯父的一席话,真的胜读十年书!毕竟在学校时,老师都说过,学校教给你的东西都是死的,只有自己将来去了社会了,参加工作了,再将自己的所学融汇到了现实当中去,这才叫真正的学以致用了!”
夸人的话谁都爱听,古老爷子自然也不例外,看着路九歌说认同自己的话,原本僵着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还算是个机灵的丫头,她如果足够懂事就应该主动跟凌鹤划清界线,这样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我说的话正确就好,我告诉你,如果你肯…….”
路九歌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古老爷子先不要说,先听她说。
“刚刚跟古伯父说,人果然还是分三六九等的,这点我深有同感,也觉得古伯父说的特别在理!”
“啊?”古老爷子愣在了当场,这话他刚刚不是在讽刺她没有家教来着,怎么这路九歌反而觉得他这话说的对呢?
该不成这路九歌脑子有问题吧?
这边的古老爷子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边的路九歌淡然的扫了一眼古老爷子之后,接着说道:“人的确有三六九等之分,有些人以人的贵贱而分,有些人却以心里美德而分!古伯父,你觉得月歌妹妹肆意插足别人的婚姻,之后更是逼婚不成指使别人绑架我,这样又该分为三六九等的哪一等呢?”
“你!”古老爷子生气的指着路九歌,被她的一席话愣是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九歌斜睨了一眼古老爷子之后,又接着说道:“刚刚您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句话现如今我送还给您,想必古月歌这么攻于心计,平时被少受你的淳淳教诲吧!”
“你!”古老爷子再度被路九歌噎了一脸,这个小丫头看着人畜无害的,没有想到居然还是个邻牙俐齿的主,居然原封不动的就将他刚刚指责她的话全部还了回来。
古老爷子沉默了一会之后,随即轻叹了一声,好似事事都在为路九歌考虑一般。
“路小姐啊,你这年纪跟月歌并不多,我也是看着你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才好心劝你,以前没离婚那是没离婚的说法,现如今已经离婚了,倒不如收收心,放放手,这样对你们几个来说都是好事!我想你也不想听到外界的人纷纷扬扬的说你,故意在欲情故纵吧!我这也是拿你当女儿才这么说,搁别人我还不管她这事呢!”
路九歌就这么静静的卧在床上,脸上挂着不明情绪的淡笑。
好一只纵横商场的老狐狸,字字句句都好似是为她好一般。
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女儿,他会让自己的女儿将自己爱的男人让给一个小三吗?
古老爷子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路九歌,很意外面前的女孩所有的表现都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怯意。
如果这个姑娘不是跟月歌是敌对的关系,他倒还是真心的欣赏她。
路九歌的视线淡然的落在古老爷子的身上,眼眸里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越来越深,尔后樱唇轻启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古伯父这么喜欢我,拿我当女儿看待,要不?你让月歌退出,成全了我跟凌鹤吧!”
路九歌的话让古老爷子愣在了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客气推托之词,对方却真的笑着应了下来,并且还当场给他还了回来。
可是古老爷子毕竟久经商场,脸上的诧异也仅仅只是那几分钟,过后也仅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可是短时间之内,他却也想不到该拿什么话来回复路九歌。
二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隐隐有些尴尬。
屋内僵持的二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微微开启的病房门口,一双悲伤且慌乱的眼眸正一错不错的盯着里面的情况。
垂在身侧的手臂紧握成拳,暗示着主人现在极度压仰的心情。
半晌之后,男子提起地上的行李,转身走了出去。
“路小姐,我看你也是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大学生,所以一直好言相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古老爷子气愤的说道。
路九歌一幅无所谓的模样,伸手虚拢了一下头发,语气慵懒的说道:“古伯父,我这人什么酒都不吃,天生酒精过敏,只爱喝饮料!”
“你!”古老爷子气愤的指着路九歌,可是终究还是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古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露齿一笑:“路小姐,你该不会还打着可以再进凌家的主意吧?我好像听说路小姐由于上次流产,导致的可是终生都不能再怀孕了,有这回事吧?”
路九歌平静无波的面孔下,是身形一震。
即使这件事已然过去了这么久,却依然是她心里最深的痛苦。
那十月怀胎的期待,到得到之后的猛然失去,这一切都让她每每深夜梦回的时候,泪流满面。
古老爷子看着路九歌微变的面孔之后,便知道这次自己的药下对了地方。
于是立马又接着说道:“凌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想就算我不说,路小姐你心里也当比谁都清楚!你觉得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可以接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吗?”
路九歌这会心神已经渐渐的平复了,再度被人挑开了伤口,再面对古老爷子时,她已经连做戏都懒得做了,微微冷着脸询问道:“你说完了吗?我跟凌鹤之间的事情,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觉得我应该跟您或者你的女儿交待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老是惦记着别人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不太好!”古老爷子斜睨了一眼路九歌说道。
反正月歌的孩子没了也是昨晚的事情,他笃定这个女人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他才敢在路九歌面前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