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内难得到了九点这会了还是这么喧闹。
齐严兴奋的将袋子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叠了出来。
“小花,这个你的!”
“小龙,这个你的!”
……
……
“齐依,这个你的!”齐严将手里一包牛奶糖递给了齐依。
齐依瞧着满面春风的齐严满是不屑,脸转向了一边。
齐严的手伸向半空中放着,脸上显得有一丝尴尬。
齐依从枕头底下拿出今天捡到的玩具狗小心的抚摸着。
齐严立刻认出了这就是自己丢失的那只玩具狗。
“齐依,你手里的那只玩具狗是不是捡的?”
齐依将头转向了一边,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齐严将手朝着齐依一伸。
“齐依!那是我的玩具狗,请你还给我!”
“这是我捡到的,那他现在就是我的!你不是跟了一个富家爸爸了吗,干嘛还稀罕这不要钱的玩意,不会是你的富家爸爸不想要你吧?”
齐严一把抓住了齐依的衣领:“你胡说什么?你再在说一次!”
齐依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就说!人家怎么可能会要你,你不过跟我们一样是个没有人要的孤儿!”
“砰!”齐严朝着齐依挥了一拳。
旁边围观的小孩子胆小的立刻哭了起来,胆大的摸索着爬了起来,立刻跑了出去报告老师去了。
“你有种再说啊!”
齐严拉着齐依大声的吼道。
出去救援的孩子叫来了院长,院长一到立刻将二个正扭到在一起的孩子拉开。
“谁能跟我说说谁先动的手吗?”
齐依用手一指齐严:“他动的手!”
齐严不服气。
“他拿了我的玩具!”
大概事情院长已经心里明了,将两人稍稍拉拢一点点,语得心长的说道:“你们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都是自家兄弟,理当没有隔夜仇!好了,齐严既是你先动的手,你便先跟齐依道歉吧!”
齐严倔强的将头扭向了一边,眼泪啪啪直掉。
院长叹了一口气,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齐依,你拿了齐严的玩具,你有错在先,你先道歉吧!”
齐依已经哭出了声,扬起了手里的玩具:“这是我捡到的,我没有拿他的!”
院长一见二个孩子都倔强的不肯低头,只能唤来隔壁屋的老师将齐严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睡。
老师将齐严领了过去之后,院长看了一眼还围在一起的小孩子:“好了!大家先回床睡觉去吧!”
孩子们听到后,都主动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而席依也拿着玩具狗爬回到了床上。
齐严被老师安排一个最靠里的位置,旁边睡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一见齐严睁大了双眼看着他,那个男孩子不屑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攀高枝!”
齐严的眼泪悄悄的滑落在地,他不过就是跟凌叔叔出去了一趟,为什么回来之后大家对他的意见会这么大。
越想越想不明白,待老师也睡着以后,齐严一个人悄悄的下了床。
他要去问一下凌叔叔,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一定知道答案的!
心中的信念支持着自己,齐严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到凌鹤带他去的那间超市。
超市的门已经关了起来,从外面看过去黑灯瞎火一片。
齐严找了一个靠风的地方,将身子窝了起来。
只要找到凌叔叔,他一定会告诉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一段时间的路九歌真的非常忙,忙到揪心的烦燥。
乡下连着下了二天的雨,房顶本就是年久失修,经过这二天的雨下的,房顶渗出了一道小口子,雨水顺着那条路口流了进来,冲在了墙面上,原本就泛着黄的墙面,现在看上去更加惨不忍堵。
刘菁因为胡同口房子拆迁的事情回了M城,现在老家就住着路九歌一个人。
刘宇浩不熟不生的,她也张不开这嘴。
后面一狠心自己去了城里找了一家装修的,装修的师傅本就是这乡间走出去的,跟刘菁也算老相识。
就因为这层老相识的关系,装修师傅一进来看着是刘菁家,立刻准备扭头走。
路九歌厚着脸皮拉着好说歹说人家才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之后对于材料的事情也是不冷不热的。
师傅拿了一袋腻子粉。
“师傅,这面几天能好啊!”
“一天!”
师傅拿了一把刮刀。
“师傅,你看这屋顶要不要一起补上?”
“那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那……”
“姑娘,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干活的?要干活就别在旁边吵,不要干活的那我也走人了!你不嫌耽误事,我还嫌赚不到钱呢!”
路九歌被装修的师傅一通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
只能干笑的站在一旁,谁让现在她才是那个求人的主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老七跟老四他们过来帮着她弄一下呢,她当时装什么清高嘛,清高以值几个钱?
外面有人见房门开着,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一到里屋一见墙面上刷墙的师傅,两人都同时叫出了声。
“刘老师!”
“蒋师傅!”
路九歌在后厨准备中午要吃的饭,在乡下地方做这种活分二种,一种师傅搁家吃,俗称包工包料,这样子师傅收钱的时候就是一次性说清。
另一种他们这里叫点工,就是收费按小时算,中午师傅不搁家吃,自己回家吃去!或者自带午饭,但是这种有一个最大的弊点就是师傅会偷懒,明明二天可以做完的活,他们愣是会拖上一个星期。
路九歌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包工。
包工最大的弊点就是得自己给师傅做饭吃,可是做饭这事她从小做到大,她不怕啊。
因为刘老师跟蒋师傅是旧相识,所以被顺水推舟的要求留下来吃饭。
其实,路九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个蒋师傅明显对她们家的成见很深,刚刚她也看出来了,这个蒋师傅对刘老师很尊重。
她想留着刘老师跟蒋师傅缓和一下关系,毕竟还要一起待一个下午,他如果跟上午那般句句怂自己,那心里多多少少也会不舒服不是。
有了这层想法,路九歌挽留刘老师时便得格外真诚。
刘老师刚好跟蒋师傅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这边路九歌一求,那边他便也就答应下来了。
有了刘老师在中间一调和,蒋师傅跟路九歌再说话时,明显语气和善了那么一丢丢的,但也仅陷那么一丢丢而已。
路九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蒋师傅会跟她们家那么大的成见,有了这层疑问心里的好奇便跟猫挠痒痒一般,不抓把清楚了,心里就是不舒服。
刘老师本来是来看刘菁的,一听路九歌说刘菁回城里办理搬迁补偿的事去了,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路九歌将刘老师送到了门外,刘老师直挥着手让路九歌赶紧进去,大中午的别热着了。
路九歌示意刘老师先走,她忤那树底下站着,直到刘老师走远,路九歌才对着对面的那栋楼二楼的方向招了招手。
她知道那二人没走,虽说这段时间她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拍她了,可是她也知道凌鹤的脾气。
对面的老七跟老四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老四,刚刚小嫂子站那是招手吗?不会是用手扇风吧?”
老四一巴掌拍在老七的后脑勺上面。
“你见过家里有风扇不吹,自己搁门口用手扇风的吗?”
老七木然的点点头,他也觉得老四说的有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老七问。
眼瞅着老四的手又要挥过来,老七将身子往后微微一倒,老四的手扑了个空。
老七笑的一脸的幸灾乐祸。
“还笑!赶紧下去啊!”老四在楼梯口催促。
老七这才发现老四不知何时都走到楼梯口了。
老七哦了一声之后,立刻跟着老四奔下了楼。
楼下的何姑一见二个大男人风风火火的从楼下冲了下来,又冲了出去。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这年轻孩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小嫂子,你找我们!”老四弯着身子,嘴里明显喘着粗气。
路九歌四下环顾了一下之后,招招手示意他们告诉自己。
待二人的头都靠了过来之后,路九歌附在他们耳语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番。
二人听着频频点头,尔后便又回到了出租屋里。
“你说小嫂子怎么知道这是我们的老本行?”回到屋里的老七歪着头用手撑着,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笔。
老四抄着手站在窗前,窗下的路九歌已经进了屋。
“我比较好奇小嫂子为什么要查这个人跟自己的母亲有没有渊源,有没有渊源她自己直接问她的母亲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将这事安排给我们两个来做?”
地上盘坐的老七伸手一拍大腿:“这还不简单吗?一定是小嫂子见我们老跟拍她,故意找个事情支开我们呗,这样我们花时间去帮她调查这事了,哪有功夫偷拍她!”
老七这话……
别说真有几分道理。
这是第一次老四打从心底里认同老七的观点。
他刚刚就有这种想法,他觉得路九歌其实在有意的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