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想要反驳的话齐齐地聚集在喉咙里,似乎要争先恐后地出来一般,反而,一时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昔干脆别过了脸,因为极度的生气,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本来白皙的脸庞也添上了一层红霞般的色彩,生动而又迷人。
程景恒就站在她的面前,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到了她的脸上,足够的迷乱人心,却又带着“飞蛾扑火”的气息。
“谁让你先走的?自作主张把玫瑰花给了黎锦,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嗯?”
沈昔一横,朝着程景恒瞪了过去,大声说道:“要不然呢?我怎么知道你要送给谁。难不成是给我的吗?”
沈昔的话刚一说完,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程景恒的眸中带了一丝讥诮,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沈昔率先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狼狈地偏开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后悔不迭,沈昔,你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啊,怎么急眼了,连这种话也说了出来?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
相比于沈昔的无地自容,程景恒却是一派泰然,他自顾地走到了沙发坐下,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沈昔一个人站在那尴尬着,也不敢想往常一样,走过去和程景恒一起坐下。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僵硬地立在了原处,只得抬了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本来准备回去看爸爸的,都到了小区门口了,却被这样拉了回来。
呵呵,这都是什么事啊?
原本只是静静地站着,视线却不知不觉地开始模糊起来。
眼角慢慢地有液体滑了出来,沈昔的头抬得更高了,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眼泪终是滴了下来,沿着眼角一直流入了两边的鬓发里面……
她闭上了眼睛,长如蝶翼的睫毛簌簌地颤着,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被自己的母亲逼着嫁进程家。
签订了协议,从此失去了自由。
连一个女孩子宝贵的初夜都莫名其妙失去了。
……
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到完全不在乎,把伤痛藏在心里,用乐观来面对这一切,化解一切的不如意。
原来,她的心也还是会痛的,故作平静真是不轻松,无非是等到爆发的那一刻更加地激烈罢了。
真是难受,她累了,不想再继续粉饰太平了。
程景恒转头看了看沈昔,她半天没有动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心中莫名有些异样,朝沈昔说道:“过来。”
沈昔还是侧对着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平静至极:“我要是不过来呢?”
没等程景恒再说什么,沈昔又开了口,一字一顿,凉到了人的心里:“我要是不过来,程总准备怎么做?再、上、我、一、次、吗?”
沈昔说完之后,缓缓地回过了头,就那样平静地望着程景恒,面上无喜无悲,一双眸子里也没了往日那般的星星点点的光芒,如今像是平静的湖面,无波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