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臣闻言愣了愣,然后突然想到这个小太监说的主要内容。“你说她现在眼睛不好?什么意思,说的具体点。”
“奴才去的时候,孟姑娘一直由着别人搀扶着,而且双眼无神,看着不像是明眼的人。”老太监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谎,将能想到的全部告诉给欧阳臣。
欧阳臣闻言心里五味杂陈,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你去帮我查查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尽量最近不要让人打扰她,还有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四王爷知道,知道吗?”欧阳臣吩咐道。
“是,老奴明白。”太监下去。
欧阳臣更加头疼,好好地姑娘这是怎么了,如果被欧阳寻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欧阳寻从皇宫出来拒绝了廉贵妃的邀请,自己回了王府,但是他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知道自己将孟欣瑶深深的伤害了,心里全是苦闷。
他拿来几壶酒,在书房喝了起来,辣辣的酒穿透过喉咙,那种辛辣好像将心底的苦味带走几份。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借酒消愁,为什么从古至今那么多文人墨客愿意喝酒,愿意将酒写进诗篇。
他的前面的生涯,几乎都是军路生涯,军人是不能饮酒的,要时刻保持清醒和睿智的大脑。可是现在他不想再那么清醒,想一醉方休。
不知道从何时自己的生活轨迹变得如此,他本来是个能将万事都处理的细致妥帖的人,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心里都跟不上了。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好好的让孟欣瑶原谅自己呢。
他在这里愁,孟欣瑶在家中愁。
自从传旨的人来过又走,孟欣瑶两日滴米未进。
袁娇娥满院子的走,急的火烧眉毛了,念儿也跟着她走,两个人都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眼疾本来就要命了,现在又不吃东西,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姑娘还不肯吃东西吗?”南风将学生们解散,过来问道。
“是呀,不知道欧阳寻到底要做什么,当初跟着逼得女人走了,现在又要来和欣瑶说这些,不是要她的命吗?欣瑶不是看中名利家室的人,但是她却要了最难的一样东西。”袁娇娥想起自己的一番经历,又想到孟欣瑶,忍不住叹气。
“嫂子说的什么意思?”念儿不理解的问道。
“男人的心,她想要男人的心,可是男人的心最难抓住。”袁娇娥感慨的说。
南风闻言眼神低迷一阵,他了解欧阳寻,他不要那种会朝三暮四的人,也知道他的无奈,可是他如此不清不楚的对待孟欣瑶,确实也是不应该。现在以姑娘这种性情的女子,肯定觉得那个人想要你就要你,不想要你就随意丢弃,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让人理解不了。
“南风,你说欧阳寻到底想做什么?他会放过欣瑶吗?”袁娇娥突然回头逼问道。
“主子不是那种人,我能看的出来他喜欢姑娘的,可是他们之间误会很深。”南风说道。
袁娇娥听到并不满意,瞪道:“真心的会叫其他女人来家里给欣瑶添堵,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南风闻言不敢再说话,现在因为孟欣瑶,男人仿佛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家里目前就两个男人,一个他,一个念秋,谁也不会去骂一个孩子,所以他可倒霉了,全家人都来埋汰他。
孟欣瑶对着自己屋里墙上的画轴愣神,虽然她看不见,但是那漂亮的小楼,干净的院子,娇艳逼真的香花,和亭子里比对璧人仍然在她心里。若是放在现实那画轴里的场景,肯定羡煞旁人,纵使再画里也是让他羡慕不已的,可是羡慕就会心痛,就会计较得失,就会想起那些不开心。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不开心,将这一切都当做是皇上0的意思,不要在和欧阳寻联系上。那回旨意的人肯定讲这话都带到了,可是依然没有治罪,没有人追问,那么说明没准欧阳寻也去皇上那里说了,不想娶自己的。
“哎……”她轻叹口气,爱情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会让人迷失,让原本以为无欲无求的人沦陷。
“姑姑,吃饭饭了。”
孟欣瑶正在愣神,一个软软稚嫩的声音响起,跑到孟欣瑶面前说道。
“念秋?姑姑不想吃,你先放着吧。”孟欣瑶面露和蔼的浅笑说道。
“姑姑骗人,你桌子上那么多菜菜都没有吃呀,念秋也放在这里肯定姑姑也不吃,所以念秋要喂姑姑吃。”念秋跑过来,将一块肉强行塞到孟欣瑶嘴里。
孟欣瑶不忍心驳了小念秋的好意,所以将那块肉吃了。
念秋一看,高兴的喊道:“就说姑姑饿了,是他们不诚心给姑姑吃,知道姑姑眼睛不好,也不说喂给姑姑吃。”念秋说着又将一块肉递到孟欣瑶嘴边。
孟欣瑶闻言一笑道:“还是念秋最乖。“
此刻,袁娇娥和念儿守在门口都乐坏了,果然让念秋去送饭没错。二人相视一笑,袁娇娥冲着念秋指了指粥1,毕竟他两天没有吃东西,开始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念秋想起进去之前,娘亲说的话,就对孟欣瑶说道:“姑姑,咱们喝点粥好不好,娘说今天的粥特别好喝。”
“好……”孟欣瑶疼爱念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姑姑真好,真乖。”念秋很认真的说道,惹的孟欣瑶忍不住笑。
和小孩子在一起总是会让人很开心,总有种童真没有烦恼的感觉。
“姑姑,我先出去了,你要乖乖休息呀。”念秋装作十分严肃的叮嘱。
孟欣瑶笑:“好。”
孟欣瑶心情好了许多,不想再沉浸在这种气氛里。她道:“念儿?”
念儿闻言快步跑进来,“姑娘,您有什么事?”
“把墙上挂的画轴给我。”孟欣瑶想,既然要放手,就不要再有牵绊,也不要再去想着留点什么。
“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念儿将画轴交到孟欣瑶手上。
孟欣瑶没有接,而是再次推回她手里,“拿去烧掉吧。”
“这……”念儿一听手有点软,那画轴是公子送的,之前姑娘很珍视的,现在怎么就要叫丢了呢。
“去吧,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心也不想看的见。”孟欣瑶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