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瑶压根没把钱五放在压力,作恶的人自有老天收。
第二天,孟欣瑶正在吃饭,就听说刚刚办完开业典礼的钱五老板上门求助。
“钱老板,你应该知道,整个安川,我的门您最不该进来。”孟欣瑶忍着恶心说道。
“孟老板,我也是实在逼不得已,这不嘛。工人不会你这农夫装的腰带子,怎么缝都不规整,想请您指教指教。”钱五这次上门,一是为了请教,二是为了探探底细。如果孟欣瑶态度客气,能合作想害她就更容易,如果不能,那么也可以看看工坊内部情况。
“钱老板,我要是你,我都张不开嘴说这话。当年为了一个农夫装,我们可是鸡飞蛋打,谁都是没好,您现在还拿农夫装出来糊弄人,怕是百姓也不喜欢吧。”
“那就不用孟老板费心了,直说能不能帮忙就成。”
“哈哈,好,直言告诉你,也告诉在座的各位。日后谁也不许和这位钱老板来往,知道一个解雇一个。钱老板,我的态度明确吗?”梁红的下场历历在目。她实在不想在经历一次。
“是……”女工们同声回答道。
“好,孟欣瑶,算你狠。”钱五本来想保持笑脸的,可是没想到孟欣瑶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钱五走后,南风觉得心里不痛快。
“姑娘,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他做了一个杀之而后快的手势。
“不必了,他这种人也就使个小坏什么的,害死我这个本事他没有。”孟欣瑶很肯定的说。
孟欣瑶坚持南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求钱五不要太过分才是。
此事过后的半个月后的一天,孟欣瑶听说钱五又开始卖农夫装了,而且还比孟欣瑶之前的便宜一倍。很多百姓都开始说孟欣瑶心黑的。
孟欣瑶听了只是一笑而过。可是却给袁娇娥和念秋惹了麻烦。
原来老宅子附近的邻居都开始不愿意搭袁娇娥了。说孟家越来越黑。不顾百姓,自己大院子住着却没人愿意心疼百姓。
孟欣瑶听到念儿回来和自己说,她才觉得有些愧疚家人。她便带着银子去找袁娇娥。
“嫂子……”
“欣瑶呀,进来吧。”
“姑姑,你救救念秋吧。别把衣服卖那么贵。”念秋童言无忌。
“念秋,一边玩去。”袁娇娥呵斥道,然后抱歉的和孟欣瑶说:“欣瑶,念秋是孩子,你别在意。我们做我们的生意,不管别人说什么。”
“嫂子,你别说了,是我疏忽了。这银子你拿着,给邻里相亲买点东西,就当成日常走动了。”
“不不,欣瑶,你不是最明白吗,这个头不能开。”袁娇娥不想给孟欣瑶惹麻烦。
“姑娘,南风有事求见。”
“等我下。”孟欣瑶说罢,将银子丢到床上:“嫂子别推辞了,银子不多,我们承担的起。别叫你们被人欺负议论了才是。”
孟欣瑶没有给袁娇娥感激的机会,马上出了屋子,问南风什么事情。
“姑娘,我查到一个事情。”
“你说……”
“姑娘,说这个事之前,我还要和你说,你千万不能因为钱五,就对人言妥协。嫂子明理,不会计较的。再说了,你为乡亲们做的不多吗?你办学堂,不是为了乡亲嘛?不能说他自己家没孩子享受不到,就说你妹做事呀,再说门口正在修的这条路,若不是姑娘谋划,再到雨季,他们都得个个狼狈的出行。”南风气不过,他发现自己在孟欣瑶这里待久了,烟火气都旺了。
孟欣瑶也觉得一个冷面杀手,刚来的时候谦和有礼的南风,现在都能出去喝老婆子们吵架了。而且未必会输。她偷笑。
“姑娘。”南风不满意她的态度。
“好啦,我这世上没什么亲人了,我娘走时,将他们托付给我,我就不能让他们受欺负。”
“姑姑,南风先生,说的是真的吗?”念秋稚嫩的娃娃声响起。
“念秋,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干嘛?”孟欣瑶知道孩子嘴没有把门的,怕他听到什么出去学什么。
“念秋走了……”
“乖。”孟欣瑶说罢,叫着南风赶紧走了。
二人下楼,孟欣瑶赶紧问:“南风,你说查到什么了?”
“姑娘,您还没见过钱五他们做的农夫装吧?”
“没有,怎么了?”
“我派人去买了,一会拿来,你一看怕是就能知道里面猫腻了。”南风很用心的盯着钱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了坏事。
“南风大人,衣服买来了。”南风的手下捧着衣服进来。
“拿来,我看看。”孟欣瑶将衣服拿过来,一摸。立即黑脸道:“这什么东西,钱五竟然拿这样的衣服哄骗那些百姓。”
“是呀,所以我生气,姑娘做了那么多,他们不看,碰到一件便宜衣服就倒戈了,可是这内行都知道,这衣服味道大,布匹看着是比您做的农夫装厚,可是内行应该明白,这厚重感明明是因为染色的颜料太粗糙所至。”
孟欣瑶听南风说完,比了个佩服的手势:“行呀,南风,这都能看明白。”
“我学的快。”南风装的谦虚的样子。
孟欣瑶:“啧啧……”
“钱五不怕这衣服穿出事吗?一次两次还好,多了怕是对人皮肤不好。更敏感的人怕是有中毒的危险。”孟欣瑶取了火,将衣服就地烧了,发出来阵阵焦味。
凤嫂从前院急三火四的跑过来:“不得了了,姑娘,着火了吗?”
凤嫂边喊边四处看。直到看到孟欣瑶和南风面前的一堆灰烬。拍着胸脯道:“被你俩吓死了。这什么东西味道比烧了一间房子还大。”
“凤嫂,你也太夸张了。”孟欣瑶忍不住笑说。
“真的味道大呀,我从前院都闻的真真的。”
“我是说,即便着火了,你这么不管不顾的跑进来,不怕受伤呀?”孟欣瑶其实就是开个玩笑。却听凤嫂老茧的手一摆道:“你们这些恩人都没跑出来,我跑出去干什么。“
孟欣瑶被感动到了。叹息道:“真是算我命好,遇到你们了。”
“姑娘又说煽情的话了。”凤嫂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呀,姑娘别煽情,快想对策吧。”南风催道。
“没办法,人家想作奸犯科,我们怎么办?”孟欣瑶无奈的耸肩。
“那百姓怎么办?”南风不死心的问。
“我说……你这什么时候脑子不转了。我们阻止不了钱五做衣服。但是官府的人不是能阻止这家染布房染布吗。”
“是……釜底抽薪,还是姑娘厉害,打击人直接打击骨髓。”南风半寒颤半佩服的说。
“哈哈哈……”
“南风算是和我混熟了。”孟欣瑶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