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得意地道:“你没有看过群英会蒋干盗书吗?要是我不做出喝醉的样子,你们说不定就会想出别的歪招来,还不如现在这样引蛇出洞的好。≯≧中文w≤w≤w≦.≦8≤1≤z≦w≤.﹤”
独眼冷冷地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快些把粮食烧了跑路吧。”他右手提剑,左手的火把渐渐往粮车上的油布凑过去。
“不要烧,”人群中传来了哀求声:“求求你,不要烧,那些可都是粮食啊,救命的粮食啊。”
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很快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一地,有几个青年还强项着立在原地,却马上被身边的人拖了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口声的哀求:“各位大人,我们错了,我们猪油蒙了心,还求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这些粮食吧,这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米拉本来是打定主意要把粮食全烧光的,看见此等情状又有些心里不忍了,他左右看了看,快腿马上道:“这些粮食留着始终是个祸害,还不如烧干净一了百了,不然以后他们每天都会打这些粮食的主意的。我可不想哪天在睡梦里被人割断了喉咙。”
一个趴伏在地上的老头艰难地仰起身来:“不会的,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可怜这里几千条人命,还有那些嗷嗷待哺的婴儿,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米拉正在举棋不定,夜羽忽然道:“奇怪,又有人过来了。”话音未落,从宿营地里又忽拉拉跑出来几百号人,曾经跟了米拉几天的那些代表赫然都在其中。这些人跑到跪着的人群里揪出许多壮汉拳打脚踢:“让你们起坏心,让你们和大人作对,要是大人把粮食全部烧了,大家全都要饿死在这里。”
那些代表也跑到米拉面前点头哈腰:“大人,都是这些家伙不好,他们趁我们不备把我们捆上,居然想要来抢粮,简直是丢我们吉普斯人的脸。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保证让他们得到深刻的教训。这些粮食还是请大人好好保护,千万不要出了差池。”
看着吉普斯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快腿吹了声口哨:“很明显,后面那拨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如果能够抢到粮食自然是好,抢不到的话也可以有人出来打圆场,这些家伙鬼得很呢。”
米拉恨恨地道:“居然把我当傻子,哼,看我不好好整他们。”
第二天一早,米拉就宣布了一个决定,由于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的恶劣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叛乱行为,米拉大人将对吉普斯人实行分级管理。那些代表及他们的家人被认为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将配给每天足额的口粮,并且参与对其他人的管理及口粮分配工作;而昨天参与攻击粮车的人,将只放一半的口粮,带头闹事的更加只四分之一的口粮。当然,这些等级分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今后根据表现随时都可以进行调整。
这个办法刚一执行,吉普斯人的怒火马上就从米拉身上转到了那些管理人员,大家都是一样的谋划抢粮,只不过你们躲在了后面,居然就获得了这样的优待,太不公平了。不行,你们的口粮也要拿出来大家一起分配。
管理人员也不是笨蛋,我们也刚刚够吃饱而已,凭什么还要分给你们?而且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是米拉大人分配的,你要是有意见去找他去啊。在几次小规模冲突过后,管理人员也学乖了,利用手中分配口粮的权力,对于靠拢他们的人就偷偷地多一些粮食,对于指责和反抗的就只很少的一点点。渐渐的,吉普斯人的宿营地里开始乌烟瘴气起来,再也不能齐心协力策划反抗。
快腿看了看米拉,心有余悸地道:“团长,平时看你挺面的,没想到坏水还这么多呢,你看把这些老实人都带成什么样了?”
米拉想要做出一副成熟稳重的表情,可是嘴却越咧越开:“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书读得多了一点,知识渊博了一点,脑子动得快了一点而已。”
这一天的路程特别的顺利,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几个人都轮流在粮车上睡了个饱,晚上扎营的时候,米拉听见后面有很大声的吵闹。
米拉带着夜羽把当夜的口粮送过去,却看见在宿营地里立起了十来根木桩,一些赤着上身的大汉挥着从灌木丛中折下的棘条,把绑在木桩上的青年抽得血痕斑斑。当米拉问起时,一个代表毕恭毕敬地道:“大人心怀慈悲,昨天已经饶过他们一次了,可这些坏分子死不悔改,刚刚又在挑唆群众去抢粮,我们实在是不得已才对他们施以必要的惩罚。”
米拉笑嘻嘻地道:“不错,你做的很好,今天晚上的粮食就让你来分配吧。”
这个代表大喜,正要千恩万谢,旁边忽然闪出一条人影,一把抱住了米拉的大腿。代表马上怒火中烧,心说米拉大人的大腿我还没来得及抱呢,是哪个货敢和我来抢着拍马屁呢?
米拉也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抱着自己大腿坐在地上的年轻女孩,居然就是说来长得有几分象翠丝的那个。她一双蓝得象湖水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自己,却倔强地紧抿着嘴唇不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大腿,箍得米拉好生疼痛。
夜羽却慢慢地蹲下身去,平视着女孩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是想要多一些粮食吗?我去拿来给你。”
站在一旁的代表立即道:“大人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了,这个女人叫沙兰波娃,是个坏分子家属,她的哥哥就是动串联的组织者之一,正绑在那边挨打呢。”女孩对于这样的指控完全不做任何辩解,只是紧紧抱着米拉的大腿,眼中似有水波泛动。
在米拉有限的学院生涯里,曾经无数次地幻想有一天能够象这样紧紧抱着学姐的大腿,微微抬起头与学姐深情地对望,当然如果学姐穿的是短裙那就更妙不可言了。可是象这样被一个女孩抱住大腿,可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他不由有些慌了手脚,连忙向夜羽求助。
夜羽的声音轻柔地好象一片羽毛:“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他们冤枉了你哥哥吗?”沙兰波娃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饿了吗?我去拿东西给你吃?”沙兰波娃迟疑地点点头,又很快地摇起头。
夜羽微笑起来:“我请团长放了你哥哥,好不好?”沙兰波娃怯怯地望了米拉一眼,轻轻咬住下嘴唇,然后重重地点头。
代表面有难色地道:“大人,这样不好吧?”米拉龇牙咧嘴地道:“快放人,再被她箍一会,我的腿就要废掉了。”
经过这一夜,吉普斯人已经分裂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容,当权派和反对派,而在粮食的诱惑下,大部分人都在积极向当权派靠拢,只有少数顽固分子仍在不屈不挠地做着徒劳的反抗。
沙兰波娃的哥哥就是这些顽固分子中间的一员,一有机会,他就会对身边的人滔滔不绝,要大家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希望。可是,希望是什么呢?能当饭吃吗?于是,他被揭,被吊打的次数明显增多起来,于是,夜羽偶然路过,被沙兰波娃央求救下她哥哥的次数也明显增多起来。
当权派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谁能拿到当天的粮食分配权,就意味着自己的家族和拥护者可以吃得更饱。而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会是蠢材,渐渐的,针对沙兰波娃哥哥的行动越来越多了,而每次抓捕过后又马上有人飞快地向前队的夜羽报信,让他能不失时机的来个个英雄救美。
在马屁声声中,夜羽和沙兰波娃的关系日渐亲密了,虽然一双大眼睛里依旧闪动着警觉的神色,但是时不时的帮着整一下领子,扯一下衣角,让夜羽几乎要沉醉在那方湛蓝色的深潭里。
因为哥哥的缘故,对沙兰波娃一直是实行严格的食物配给的,可女孩并没有如其他人所料的那样迅消瘦下去,反而是脸色越来越红润,身体也象春天芽吐枝的新绿一般舒展挺拔起来,据说还有人在她的三明治里现了大片的秘制牛肉。
“你有没有搞错啊,”吃货冲着夜羽大吼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卤出来的,本来是给你们尝尝鲜,你去拿给吉普斯人。”
“我以为,既然是分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愿意拿给别人,也是我自己的事。”夜羽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底气也渐渐足了起来。
吃货瞪着夜羽看了一会,现对方丝毫没有服软的样子,恨恨地道:“好吧,以后我做的东西,你就不要想吃到了,你个妹控。”
夜羽马上针锋相对:“你个萝莉控。”
两人都是脸色一变,马上别过脸去,倒把旁边的几个无良围观者笑得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