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一路向陕北走去,自是不提,然后朝廷文官内斗越发的激烈了,更有上次老天变脸,碑刻断裂等诸多事情,朝廷之中有人借题发挥,隐隐有指向礼部尚书的趋势了,这不正是九天老爹,那个喜欢忧而唱儿歌的可爱老头么?
崇祯皇帝很早就上了早朝了,必须勤于政事了,这不老天都发怒了吗?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一黑须遮面、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何事,速说”崇祯淡淡的说道,点了点头。
“启禀陛下。。。”这中年男子还没说完,崇祯皇帝打断道“以后众位爱卿议事,不必说‘启禀陛下’这等虚套,直接说事即可”。
“是,陛下。。。”,这中年男子还未说完崇祯皇帝额了一声“光禄卿,不是说不说那虚套的话吗”。说起来崇祯厌恶结党,特别是看那些个两面三刀的人不甚顺眼,这阮大铖先是东林人士,后又依附阉党,两面玲珑,说他是九面狐狸也不为过,不过自从那日老天降怒,皇帝这回确实是下定决心,提高办事效率,不说那虚话套话,每每议事,张口闭口便是“启奏、是、陛下”,着实浪费时间。
“前段时间礼部侍郎获罪不小,尚书徐大人与吴大人是莫逆之交,人尽皆知,恐怕那吴大人后头有什么大人物也说不准,并且吴大人乃徐大人举荐,这至少也是个察人不明”阮大铖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
“徐大人清正廉明,怎么做出这等失职之事,想是被那吴大人蒙蔽罢了”崇祯皇帝当然明白那小人之心,对此并不以为意。
“那日乾坤翻涌,老天降罪,碑刻断裂,徐大人作为礼部尚书,为建碑负责官员,请陛下察其建碑不利之罪”礼部左侍郎见有人指责那尚书老头,赶忙跳出来一并将罪过推到徐大人身上。
“陛下命徐大人负责建碑之事,只是稍稍预算财政支出,以免有人贪腐。说起这督造碑刻之人,还是你礼部左侍郎啊”内阁首辅站出来为徐大人辩解,毕竟那是他一手举荐上来的官员。
“徐大人忠心可嘉,朕自问能信得过,倒是你作为督造之官员,应付首要责任,着你官降一品,去礼部当个给事中吧”崇祯冷瞥了礼部左侍郎一眼,觉得这厮跟阮大铖串通一气,陷害忠臣,他觉得吴大人的事恐怕也不那么简单,当时弹劾的人太多了,内阁也有参辅建议治了那吴大人的罪,一怒之下,竟真的治了个死罪,回想这党派之争实在可怕,又想到这二人恐又在搞什么别的阴谋,暂时找不得别的什么把柄,权且先降了那礼部左侍郎的官在说。
“这等事不准在提”崇祯皇帝露出不可忤逆的表情,很是严肃,没过多久又和容悦貌对着众大臣询问道“经历阉党祸国,国家又连降大灾,前些阵子对付金兵又耗费了不少银两,徐大人建议节省开支。如今天下驿站实在太多,很多地方的驿站还成了地方官员的私宅,徐大人建议合并驿站,裁剪官员,昨日内阁官员也建议朕这么做,众位爱卿有什么建议吗”。
“陛下英明”底下的臣子纷纷附和,点头称赞,并没有半分自己的意见。
“哼”崇祯皇帝对此很是不满,这些个酒囊饭袋,什么个好一点的建议都没有,在一些小事上反而争论不休,说道增加财政的事个个放不出半个屁来。
“那就这么办吧,周爱卿你拟旨去办,退朝”崇祯皇帝也没什么心思跟这些个无能之辈搞什么唱腔了,他在想,是不是弄场科举,选几个能人出来,此外这内阁首辅估摸着也得换了。
说道这周道登,崇祯刚开始暗自喜欢,后来渐渐觉得这厮简直愚蠢之极的一个首辅。
周道登为人愚蠢谦和,多年的官场生涯,这厮就是认认真真装孙子,等到自己修成正果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再装了,因为他已经成了真的孙子。无论做官还是做事,此时的他都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能迈半步绝不迈一步。这样的性格使得谁都敢上前踹他一脚,被参的也是不少。
崇祯曾御经筵,问首辅“宰相须用读书人,当作何解?”,这厮想了半天,顺口作答:“容臣等到阁中查明后,再回奏皇上”。
过了一段时间,崇祯忽然想起件事,就问:“近来诸臣奏疏中,总有‘情面’两字。何谓情面?”周道登回答道:“情面者,面情之谓也”。
这等首辅,崇祯皇帝苦笑不得,恨不得往这厮屁股上大踹一脚,看看他还装傻不装傻,还敢不敢故作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