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却3(1 / 1)

蒋时延骤地手握成拳,狠狠朝墙上砸去。

伤口撕疼的瞬间,蒋时延清醒得彻彻底底。

————

蒋时延手背指关节位置出了血,留了一点在墙面。

蒋时延起身,无比淡定地回到客厅,用唐漾方才找出来的药囫囵包了伤口,把墙处理干净,又给唐漾把被角掖了掖,确定她重新入睡了,这才转身去阳台。

唐漾住28楼,视野宽阔。

蒋时延站在栏边,俯瞰半城霓虹明灭,似河似海。

以前高一时,唐漾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故事,蒋时延上课上得无聊,就听她讲。

卿卿我我的小爱情听腻了,唐漾就给他讲奇闻异事。

比如,灵异故事。

比如,某偏远农村有个人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年,然后等病发时,那个人在家疯狂咬东西,猩红着眼睛,见到什么咬什么,家里人把他锁在房间里,结果他用头撞墙,用嘴啃墙,最后吃穿了一面墙暴毙而亡。

夜风徐徐,蒋时延点了根烟,回忆唐漾当时的描述。

躁,乱,情绪不可控。

就像在一休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她和周默要约饭。

就像在老宅那个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说她要和别人相亲、要和别人结婚。

就像刚刚在她房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如果刚刚那次可以归结为成年男女的生-理躁动,那之前那些呢?

听到甘一鸣给她打电话,看到甘一鸣碰她,自己根本压抑不住地动了手……

蒋时延半眯着眼,吸一口烟,然后拨通了冯蔚然的电话,出声平静:“你们TAXI那家最好的,就什么全国首家构建了病历图谱的医院周末上班吗?”

那可是治疑难病症的地儿啊。

“上,”冯蔚然声音都变了,“延哥你怎么了?”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住手脚,也不太能控制眼睛,情绪波动很大,像狂犬病的大。”

明明以前他和唐漾之间不是这样,明明以前你圈一些小花大花送上来他也可以很理智。

这话显得没什么说服力,蒋时延补充:“我当时隔那条疯狗特别近,不是说很多病毒打个喷嚏就能传播吗?”

您这哪是传播,您这分明是甩锅。

冯蔚然知道蒋亚男今晚和哪些人在一起,“啧”一声:“延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可能是和常心怡对视了一眼。”

然后意难平,冯蔚然没说。

“关常心怡什么事儿,”蒋时延莫名其妙,“狗是唐漾回来第一周我和她去南津街就遇到的,而且之后好多次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冯蔚然不想和智障废话,问:“你喜欢常心怡吗?”

蒋时延:“以前喜欢过吧。”

冯蔚然又问:“你喜欢你台湾那个女友吗?”

蒋时延已经不太记得了:“以前喜欢过吧。”

“前面都是铺垫和废话,”冯蔚然直截了当,“你喜欢唐漾。”

烟头颤下一束烟灰。

蒋时延缓吐烟圈:“我记得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

冯蔚然语速压制:“那你能接受漾哥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你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说不定那人还趁着漾哥喝醉半推半就亲一下,亲两下,亲着亲着……”

烟掉下28楼坠入湿润的草地。

蒋时延喉咙发紧,切断电话。

回到卧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看了唐漾许久,然后去了厨房,再然后,随手找了条毛毯,披着窝到唐漾床旁的小沙发里。

————

唐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蒋时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给他上药,男人的肌肉勃发而美好,自己上着上着药,忽然鬼迷心窍,拽着他衣领胡乱吻他。

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

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

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

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

她身上痛是真的,脑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睁眼之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她外套和袜子脱了,妆卸得七七八八,而梦里的男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没有骚,没有浪,本分得不像话。

沙发很短,一米五。

蒋时延高,一八八。

他腿难受地收在身前,薄毯盖住了精致的下半张脸。

很多人愿意用气质高于长相来形容高级感,但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大多出众。蒋时延脸型立体,眼角狭长,他勾唇时,常有眼带桃花的意味,吊儿郎当一说话,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态。

高中之后,唐漾就鲜少见他睡颜,睡着也是面如冠玉,鼻梁挺拔,两扇又长又密的睫毛柔软地覆在眼窝上,晖光顺着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轻轻颤,唐漾半靠着床头,心口微微痒。

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热,大概也是这样的睡姿太磨人。

没一会儿,蒋时延眼皮动了动,睁开,唐漾目光没来得及躲,撞了个结结实实。

“你醒了?”蒋时延没注意。

“嗯。”唐漾应一声,目光心虚地躲掉。

蒋时延脸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边叠毯子一边微哑着嗓音道:“锅里给你熬了小米粥温着,你绵一会儿起来估计刚好,醒酒药在茶几上记得吃,”说着,蒋时延打了个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

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稳,哪儿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应该没闹很久吧,我醉了会困……你几点睡的啊?”

蒋时延:“三点多吧,五点多起了一次。”

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蒋时延:“别,我想回去洗个澡。”

唐漾:“我送你。”

蒋时延扬扬手机:“我给助理发短信了。”

两人一起出卧室,唐漾送他到电梯口,耳后微红着:“昨晚那个……谢谢你。”

蒋时延本来要进电梯,听到这话,他俯身偏头,俊脸和噙着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么谢啊?”

“蛤?”唐漾就是说个顺嘴话,结果撞上他满眸温柔和认真,登时红了耳廓,愧疚得舌头捋不清,“你,你想我怎么谢啊……”

昨晚舔我手指的时候不挺灵活吗。

蒋时延心里发笑,捏了一下她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

“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

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电梯门徐徐合上。

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

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

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

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

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

————

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

蒋时延:“不用。”

“可我看你……”助理犹豫。

蒋时延半阖着眼:“要死了?”

助理噤声:“……”

蒋时延又问:“你觉得唐漾会舍得让我死吗?”

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说话:“……”

蒋时延双臂舒展地瘫在后座,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勾得懒散又荡漾:“她舍不得。”

“……”

蒋时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顿,“但她会。”

磨人地……

磨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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