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带的侍卫都是上过战场的,却也挡不住孟长人多势众,一会儿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凉国公气得直哼哼:“孟长,你太过分了!”
“想从我手里抢人,你啊,太自不量力!”孟长邪魅地勾起唇角。
凉国公气得差点一个趔趄从马背上跌下去,见打不过孟长,只好冲着胆小怯懦的宁芳夏去:“宁氏,你是我的夫人,却躲在外面两年,我要休了你!”
他以前浑浑噩噩,现在理智回来了,当然不想再继续戴着宁芳夏这顶绿帽子。
姜明月娥眉轻动,低低地道:“母亲,你愿意跟父亲和离么?”
宁芳夏有些无措,但很快镇定下来,点点头,嗓音清淡:“嗯,如果能和离,那最好不过了。”
姜明月扬声道:“宁氏并无过错,她到底是太子的姨母,你想休了她,不可能!除非,和离!”
姜明月不怕凉国公不答应,一来,凉国公敢说休掉宁芳夏,最大的原因便是宁家彻底完蛋了,二来,凉国公忌惮太子。
宁玉贵死了,宁家倒了,宁玉贵在剑南学院培养出来的那些官员,多为太子一派的,太子的两个翅膀太子的身份和宁玉贵为他培植的势力,现在等于剪掉了一个。
但太子就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手上掌握着对凉国公的生杀大权。
凉国公果然犹豫了,又气又恼,但思考一瞬过后,便答应下来:“宁氏,我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与你和离,以后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再缠上我!”
噗,姜明月喷笑,凉国公当自己是香饽饽呢,宁芳夏躲还来不及,缠上他?别可笑了。
宁芳夏怯怯地但坚定地回答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缠着国公爷。”
她还想感谢凉国公放她一马,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姜明月会鄙视她没出息,便没敢说。
两边人当即去了官府,把和离书给写了,戳上官印,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姜老太君得知后,用龙头拐杖敲凉国公的腿儿:“你想气死我啊!宁氏走了,咱们国公府就少了一道护身符!”
“老太君,儿子也是考量过的,既然她是太子的女人,还给太子怀过孩子,继续挂着我夫人的名头才是不好。
正好趁这个机会和离了,以后没有干系,太子想怎么玩弄她便怎么玩弄她。”
凉国公一脸轻蔑。
事情到了这一步,姜老太君也没辙了,骂了他两句,也就算了。
凉国公道:“老太君,您再给我择一门亲事罢,最好是有兵权的家族的闺女,这样以后太子发落咱们家,也能有所忌惮。”
“那你自己瞧瞧,谁还肯嫁给你罢!”姜老太君没好气地道。
凉国公便沉默了。
过后,姜老太君主动把宁芳夏带来的嫁妆收拾收拾,给她送回宁家去,要断就断的干净点。
这边厢,姜明月本欲把宁芳夏送到庄子上,但宁芳夏却道:“我既然已与你父亲和离,与你已无干系,没道理还要承受你的荫蔽。
我这就回家去罢,听说老夫人如今孤零零地独自守着宅子,我去与她做个伴儿。”
姜明月有些讶异:“你不恨宁家老夫人?”
宁芳夏苦笑:“恨又怎样?但她到底养大了我,这养育之恩,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是够的。”
姜明月无语,宁芳夏真够软包子的,还送上门给宁老夫人捏。
不过,她倒是听说宁老夫人自从牢里出来后,便一病不起,每天靠汤药吊命。
这么一想,她便叹口气,宁芳夏不回宁家,也没有地方可去,回了宁家罢,宁老夫人一死,她仍然是孑然一身,但她没有资格阻拦宁芳夏,吩咐白英去尼姑庵收拾宁芳夏的行李。
宁芳夏当天便回了宁家,后面的,姜明月便不得而知了,也未让人着意去打听。
皇帝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民间抓紧办喜事,白英和白芨都赶在正月里出嫁。
正月二十一,白芨出嫁,姜明月送了她一套银头面,五百两银子的压箱底,加上姜老太君那边的添妆,足够白芨在夫家挺直腰杆。
正月二十六,白英出嫁,出嫁后仍回到姜明月身边伺候。
与以前不同的只是梳了妇人头,端茶递水的活计也有新提拔上来的小丫头做。
白英成了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而端姑则早已升为整个内院的大管事。
镜春斋伺候的下人,成了整个王府争相巴结讨好的对象,丫鬟婆子们出去时,走路带风。
虽然大家很出风头,可惜的是,姜明月和孟长就要回封地了。
孟长把启程的时间定在袁皇后的七七之后,第五十天是一定要出发的,反正他的意思就是,一天都不想在京城多待。
姜明月觉得孟长把京城看得跟洪水猛兽一样,而且这段时间飞燕公主开窍了似的,不再针对她,太子因为元气大伤,而焦头烂额,自然也没空闲找他们茬儿。
日子似乎回到了安宁平静。
姜明月这天吩咐丫鬟们整理行李,想起一事,便问旁边看书的孟长:“姜宝珠那边有动静了么?”
“听暗卫说,她一直在找机会见太子妃一面。”孟长道。
“哎,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调查王淑媛,到底是怎么发现端倪的。”姜明月好奇地说道。
“暗卫说,姜明宣经常拿‘十万两银子’,威胁指使姜宝珠办事,姜宝珠大概是为姜明宣的遗产,而想踢开王淑媛,所以千方百计找她的小辫子。”孟长淡淡地道。
提及姜宝珠,就想到姜明月被姜宝珠、王姨娘、凉国公欺辱的日子,他眉间满是厌恶,偶尔闪过阴狠。
“姜明宣虽然患上了肺痨,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死的,姜宝珠野心大,也真心急啊!”姜明月完全没有疑问了。
姜宝珠的嫁妆被霍元琪拿走,女人身边没有银子,心里就没有安全感,姜宝珠会这么做,就不奇怪了。
她只是觉得可笑,原来一母同胞的兄妹俩,要靠银子来命令对方照顾生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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