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理解了一些做父亲的心情,自己会不在乎生命,却不能不在乎儿女的性命,恨不得消灭掉所有能对他们有威胁的人和事。【首发】
这么一想,孟长眼底更暗沉了。
他的父王恨不得所有的危险都降临在自己的身边。
孟长把孩子们拎回到马车上,把他们放在固定的摇篮里,便命马车夫赶车,他一路上都在用干帕子为姜明月擦头发。
这天晚上,果然,左贤王带了更多的人来堵截孟长。
左贤王带来了草原之花,阿提亚。
阿提亚高声喊叫,齐宝平及时翻译给孟长:“她在煽-动海雷俘虏反抗我们。”
“踏雪,你装扮成匈奴人,射杀阿提亚!”孟长嘴角勾起残酷的冷笑。
就是这个阿提亚,草原之花,对大孟朝来说却是罪恶之花,是她用美色迷住了色令智昏的休顿,导致休顿与冒代联合攻打大孟,又是她招来了海雷,再次让大孟陷入危机。
踏雪拱手,无声消失在两人面前。
齐宝平打个寒颤,左右瞄瞄都没看见踏雪的影子,小心肝跳得特别快。
阿提亚这朵带刺的草原之花,带头杀向孟长这行人,俘虏们红了眼,跟着冲杀孟长的队伍。
突然,从匈奴后方,一支利箭破空,扎在俘虏群中的阿提亚的后颈上!
利箭穿破她的喉咙,然后她从马背上栽倒向海雷俘虏群里。
“匈奴杀了阿提亚!杀了我们的草原之花!”俘虏们一顿,顺着人群看向挽弓的那人,穿着匈奴服侍。
攻势瞬间逆转,转向左贤王的人马。
踏雪露过一面后,悄然消失在匈奴人群中。
左贤王气死了,但是这点海雷人他还没放在眼里,海雷俘虏昨天就死了大部分,今天只剩下一小部分,他冷笑,等他杀光了这些野蛮的海雷人,他要看看孟长还能用什么牵绊住他的脚步。
海雷俘虏有些冲上去厮杀的,有些则偷偷逃跑。
孟长不管那些逃跑的人,等双方厮杀完了,海雷的人差不多死光了,他才命自己的人上前叫站。
休顿在囚车里高喊助威。
和惠长公主着急:“长啊,我们的人肯定抵挡不住左贤王的人马。”
她非常后悔在孟长没有准备的时候下手,应该等到孟长联系上袁白涵的,可她没有选择,她等不及袁白涵,因为一旦孟长回城,这场战事就会落下帷幕,袁白涵可能会请示皇帝,过了三年五月的才会给她回信,而且还不一定答应她的要求。
恰恰好,那天休顿娶了草原之花,得意忘形,好像他成了草原上的霸主似的,请了所有的人来祝贺,她在炭火里添加了一种类似蒙汗药的东西,顺利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住。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说穿了,她跟孟长做的就是一场交易,她给他示警,救他的命,他回报她,也救她的命。
“舅舅很快就来,不用担心。”孟长镇定道。
“是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和惠长公主有点不敢置信,她报信给孟长,孟长再派人去通知,袁白涵发兵,一来一回的,时间根本不够用罢。
“姑母放心。”孟长不肯多说。
踏雪的武艺很多,骑马一天的行程,他能半天就走完,袁白涵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果然不出孟长所料,双方酣战时,一队人马突然在黑暗里出现,替换上孟长的人马,压着左贤王打。
左贤王还不知道孟长的人马增多了,夜晚看不清,他自己又在灯火明亮处,越发不知道黑暗里隐藏的人,所以没来得及改变战略,结果就被袁白涵一轮换一轮的车轮战术给拖死了。
天色发亮时,左贤王才发现对方突然增多好几倍的人马,吓得仓皇逃窜,袁白涵的手下穷追不舍,并阻止他回到王庭,左贤王没法子,只好带领残部逃亡大漠的方向。
袁白涵一鼓作气,让人把临时的王庭给毁了。
五天后,匈奴王庭不复存在,草原上残留的部落闻风而动,退避一千里。
此战大获全胜,不仅解决了海雷的威胁,还把刚刚凝聚起来的匈奴部落给打散了,没有个上百年是再难恢复到开战之前的水平的。
太子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将士们,老百姓们夹道欢迎,还有草原牧民在城门口给战士们发熟鸡蛋和羊奶的,至于休顿和匈奴王族,本来这些人跟牧民们和边关老百姓就有积年的旧怨,自然是遭到了很多石子和烂菜叶的打击。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起哄,高声喊道:“杀了休顿!杀了这个大坏蛋!是他年年带人抢掠我们的牛羊和粮食,杀了休顿!”
随后,老百姓们跟着高喊:“杀了休顿!”
太子走到休顿的囚车,看着满脸血的休顿,大声说道:“休顿,你扰乱我边关安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联合他族侵犯我朝,破坏两国盟约,今天孤要替我大孟朝和老百姓和死去的战士们报仇!”
他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扔掉刀鞘,狠狠地朝休顿的脖子扎去!
休顿根本听不懂太子的话,以为太子是来救他的,毕竟他们有盟约,正要高兴呢,突然看见太子掏出匕首,惊得他暴突了眼球!
他明白了,太子要杀人灭口!
在匕首堪堪扎到他脖子上时,一颗石子打偏了匕首。
太子虎口震得发麻,蓦地丢掉匕首。
他看向打石子的方向。
孟长。
又是孟长坏他的好事!
“孟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止孤为百姓除害!”太子指着周围的人声鼎沸,眼中迸射出凶光,“你要激起公愤么?”
太子此话一出,周围许多人看孟长的眼神就变了,好像孟长在包庇休顿,跟休顿是一伙的似的。
又有人喊:“打死休顿同伙!打死休顿同伙!”
这次孟长就注意到是谁在起哄了。
他甩出一根绳子,猛地把这个人扔到囚车前。
齐宝平大喝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