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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觉察出这其中有猫腻。
海雷与匈奴算是有死仇了,休顿怎么可能轻易上海雷的当。
王庭被他捣毁了,那些财物,一般人都不会随便扔在那里不带走罢,所以,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海雷在漫天画大饼。
如此一来,休顿埋伏他的动机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一是,海雷的大饼,二是,太子的大饼,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自己,海雷恨自己捣毁他的王庭,太子恨自己风头太盛,休顿没道理不冒这个险。
和惠长公主不知道想到什么,点点头,说道:“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投机取巧。”
这一篇也就揭过去了。
孟长和姜明月说起这件事:“……不知道是太子故布疑阵,故意伪造的海雷的信件,还是海雷真的空口白牙答应过休顿。”
“太子身边还有这等高人么?”姜明月问道。
“太子来边关之后的行事,与以往大有不同,少了皇伯父的束缚是一个,恐怕他身边真有什么高明的谋士罢,回去后我让踏雪他们去查一下。”孟长沉吟。
姜明月颔首:“若果真有个在他背后出主意的,又个个是阴损的招儿,太子越发是如虎添翼,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
太子敢来战场上,本就不像太子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他是那种,别人把事情安排好了,他来捡便宜,但是他绝对不会冒险的人。太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是未来天子,自己的命是宝贵的,高于一切。
到了深夜,不出所料的,匈奴左贤王妄想夜袭,抢夺休顿单于。
匈奴大部队冲上来拼杀,却被一层又一层的绊马索绊倒,解除绊马索之后,冲破防线,胡乱砍人,但是他们陡然间发现,这些身穿大孟朝兵服的人平均身高增高了很多,凶猛更甚于平常。
孟长让人灭了火把,站在远处观战,草丛里簌簌响动,一部分人马迂回绕到左贤王后面,与海雷俘虏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海雷俘虏全部是亡命之徒,他们被迫穿上汉人兵服,四面八方都是匈奴兵,那些人砍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引颈就戮,打算冲破这道防线之后回到家乡。
语言不通,造成双方根本不能解释误会,而且两边人本就有死仇。
和惠长公主感叹:“你这一招虽然阴损,但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言毕,她看向孟长的目光越发欣赏满意,这个侄儿没让她看走眼,果然顶顶聪明的。
蓦地,脑中电光石闪,她不禁问道:“长,海雷部落的人若是打败了左贤王,反过来杀我们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姑母看好了,我自有分寸。”孟长胸有成竹地道。
飞燕公主眨了眨大眼睛,脆声追问:“长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娘也不能说么?”
孟长没看她,望着前方,神色略显冷淡:“到时自有分晓,好看的:。”
飞燕公主气结。
姜明月在马车上听了,娥眉轻蹙,微微一叹,孟长之前一朵桃花都没有,居然一开就开了朵草原上的霸王花。
转而想到孟长这次大战屡出妙计,够得上“骁勇善战”四个字了,回京之后,论功行赏,以后说不准再也不会有以前的清静日子了。
姜明月现在倒是怀念以前与孟长在皇庄上的那段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与太子的矛盾也没有因为自己而激化,卫世子的身份让两人逍遥自在。
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珍惜。
天将破晓时,和惠长公主拉出左贤王的亲爹一刀咔嚓下去,再拉出他的亲娘和儿子,预估敌军数量错误的左贤王不得不惨淡退兵。
海雷部落的俘虏有的趁乱逃走,有的因为太过悲愤,而举刀砍孟长这边的人,还没等他们的刀砍下去,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出现一阵袖雾,这些人就全部晕倒了,而大孟朝的人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和惠长公主震惊:“长,你方才命人洒的袖粉是什么?是巫术么?”
和惠长公主在匈奴待久了,倒信起了巫术来。
“不是,是一种药草的粉末。我让人在他们的饮水里掺了一种药,只要再闻到我这种药,两种药物相互作用,他们就会晕倒。”孟长解释。
飞燕公主睁大了眼睛,忙问道:“是什么药?”
“两种草原上很常见的草罢了,我不知道名字,是别人告诉我的。”孟长淡漠道。
“那总能把草指出来罢?长哥哥,长哥哥,告诉我嘛,好神奇的药粉,我也好想试试的。”飞燕公主嘟起嘴撒娇。
她本就是公主,从小被和惠长公主捧在手心里,除了在父王那里吃瘪,实际上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差不多,所以,她撒娇的时候也带着蛮横的感觉。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拽孟长的袖子,看得马车里的姜明月眼里冒火。
孟长在她快要挨到自己袖子的那一刻,终于侧脸看她,轻笑道:“好。”
飞燕公主正要高兴,只见孟长抬起手,修竹似的手指轻弹,绿色和袖色的粉末洒了她满脸,下一刻,她翻个白眼,软倒在地。
和惠长公主低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己女儿,无奈道:“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还是爱玩闹的年纪。”
“一直没问,飞燕公主多大了?”孟长含笑道。
“十七岁了。”和惠长公主的眼里满是疼爱,柔声吩咐侍从带飞燕公主下去休息。
双方鏖战一夜,的确是该好好休息,她对孟长也责怪不起来。
“哦,十七了,与世子妃年纪相当,以后公主若是无聊,可以来寻世子妃说话。”孟长挑眉道。
和惠长公主一下子尴尬了,孟长这是隐晦地暗示她管教自己女儿,别跟在男人身边,女孩就该跟女孩去玩,而且还对比了下飞燕公主和姜明月。
显然,姜明月那样温温柔柔,顺顺从从的,才是大孟朝男人心目中的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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