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灌醉兰崇年
省高检招待所包间,忙碌了一天,可能是实在累了,大家不大愿意说话。中文w≦w≤w≦.≦只有兰崇年在不断地叮咛多吃菜,又端着酒杯挨个敬酒。这种场面可是不多见的。王清华真有点怀疑,兰崇年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那么可能喝。喝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一两的高脚杯一口一杯,无论走到谁的跟前都毫不含糊。
只不过在王清华的叮嘱下,龙天剑等人喝的都很有分寸,能推就尽量推,实在推不掉了,才跟兰崇年喝上一杯。尽管如此,几圈下来,每个人也基本把半斤酒灌了下去。龙天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会出现什么状况。陈风和田富宽却是两个嗜酒如命的主儿,半斤酒下去,就有些难以把持了。除了兰崇年敬酒之外,两个人竟开始对饮。而兰崇年虽看上去晕晕乎乎的,但也没有一句胡话。
王清华暗笑了一下,给欣欣递了个眼色,又看了一下兰崇年跟前放的酒瓶子。欣欣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趁兰崇年给龙天剑敬酒,用另一瓶酒把兰崇年跟前的酒换了过来。王清华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尝了一口,除了一些甜丝丝的味道之外,哪儿有半点酒味。
草,这老儿竟然用矿泉水灌大家。王清华心中暗骂了一句,本来就对兰崇年如此热情地接风心存疑虑,这下就更加明白了。端起酒杯,晃悠了两下,装出几分醉意,走到兰崇年的跟前道:“兰检,你对我们这么客气,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来,咱们干一杯。”
王清华醉眼迷离,伸手按在兰崇年的肩膀上。兰崇年手里的酒杯依然空了,只好重新拿起自己位置上的酒瓶倒了一杯。不过酒一入杯,兰崇年马上就感觉不对劲了。但也只能强作笑颜道:“来,王书记,咱们干一杯。”说着一仰头,灌了下去。
王清华那里肯放过他,继续倒了一杯矿泉水,跟兰崇年再次举杯。兰崇年紧皱眉头,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又倒了一杯跟王清华干了。兰崇年年事已高,五十多岁的人,五脏六腑自然退化的厉害,二两酒下肚,肝脏也会存在负担。不过王清华可不想便宜了他,嘴里叽里呱啦地装作已经醉的不成样子,道:“兰检,这个杯子不解馋,我们换大杯。”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两个喝茶的玻璃杯。
那玻璃杯起码能容四两酒,一杯下去,这样的一杯,兰崇年都未必能接受,何况刚才已经被王清华灌了二两,急忙推辞道:“王书记饶了我吧,我是真喝不了了。”
王清华那里肯依,接着酒劲在兰崇年的肩膀上捏了一把,兰崇年的老骨头差点散架:“兰检,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兰崇年肩膀疼痛,又喝了两杯真酒,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只好勉强道:“好、好、好,王书记,我喝,我喝。”说着闭上眼睛,咕嘟一口将那一杯白酒强行灌了下去,马上感觉五内俱焚。当然在酒劲还没有上来之前,兰崇年还算清醒。
“好了,那谁……”王清华一副醉态难看的样子,指了一下陈风和田富宽道,“兰检敬了你们几回了,你们就不应该回敬一下吗?”
这二位一听王清华的话,本来就醉醺醺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是是是地应了几声,陈风端起酒杯道:“兰检,什么也不说了,我是你的兵,我先干为敬。”说着先喝了下去。兰崇年不喝也不行了,只好又喝了一杯。接着田富宽又敬了一杯。
坐在一旁的龙天剑岂能看不出王清华的用意,端起酒杯走到兰崇年跟前,客气道:“兰检,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说完一仰脖子,下了一杯。兰崇年已经开始迷糊了,再把龙天剑这一杯喝下去,就基本上喝下一去一斤酒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身体,哪儿承受得了,嘻嘻哈哈如痴傻一样,笑了两声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王清华让服务员把兰崇年扶走后,立马换了一副神色道:“都给我桌子上的酒给我收起来。马上吃饭,晚上还有工作。”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王清华刚才还醉态不堪的神情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也大致明白了几分。
陈风和田富宽虽然没有醉,但也喝的差不多了,再行动肯定是不行了,不免对二人有些怨恨,但也没有说什么,让二人回去休息。又低头对燕妮附耳几句,带着欣欣和龙天剑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闪烁的霓虹灯下。
深夜,兰崇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急忙抓起电话,喂了一声又将电话放下,酒却醒了一大半,急忙穿衣往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兰崇年已经站在了省政法委书记严治学的面前。严治学表现的完全是一副暴怒后的神色。
“我说你是怎么办事的,啊?”严治学指着兰崇年的鼻子骂道,“我让你给他灌酒,你却把自己灌的跟烂泥一样。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估计你现在还跟死猪一样躺在创伤呼呼睡大觉呢。”
兰崇年被严治学的几句痛骂,浑身颤抖了一下,怯生生地辩解道:“严书记,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在我的头上。我一个人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么多人呢。再说了,我也没有想到那个王清华就那么诡诈,竟然看出了我用矿泉水替代了白酒。这才……”
“放屁!”严治学怒气冲天道,“我早就给你说过,王清华不是好对付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就是不听。要不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卞德拥能暴露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一直这样下去,就等着社长收拾你吧。”
兰崇年站在严治学的面前,吓得瑟瑟抖,大气也不敢出,半天才道:“严书记,请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一定戴罪立功,看好王清华,看好专案组。不再让严书记和社长费心。”
“好了,好了。”严治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别在我这儿表决心了。上次你就是这个样子,这次又来这一套。我当初就不应该选你这样的窝囊废。真他妈的是老子瞎了眼了。”严治学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听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不要等我招呼,立即给我滚蛋,离开华夏,不要再给老子出岔子,明白吗?检察院的事儿……你暂且不用管了。我会重新安排人的。”
兰崇年虽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站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严治学。
“滚吧!”严治学冷冷地命令道,“别在我跟前碍眼了。”
兰崇年这才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出门就破口大骂:“老子为你们受了这么多苦,到现在老子没见到一分钱,竟然这样骂老子。小心老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你抖搂出去,大不了一拍两散,都挨枪子算了。”
从省委大院出来,兰崇年悻悻然回到检察院招待所准备继续睡觉,不想刚进房间,马上一个低沉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兰检,深更半夜,这是去哪儿了呢?”
“谁?”兰崇年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现一个人影,“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手已经伸到了胳肢窝下面,准备拉抢。
“还是把你的破枪收起来吧。”那声音继续道,“乖乖的告诉我,你深更半夜去了哪儿?”
“有种的出来,别躲在暗处吓唬人。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就能吓倒老子吗?”兰崇年并没有按照那个声音的意图行事,而是继续四处寻觅,同时丝丝的恐惧也在他的心中不断升温。
“兰崇年,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那个声音继续道,“你刚才出去是不是见严治学去了?肯定是,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在环亚集团做的好事,迟早有一天是要露陷的。我奉劝你一句,趁早跟严治学断绝来往,正正经经的做你的检察长,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是谁?”兰崇年想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如此之多,“你给我出来!”说着从胳肢窝下面将手枪拉了出来。
“别白费功夫了。”那声音冷冷地笑了两声,“你根本就不是兰崇年,你也不可能会打枪,我说的对吗?”
“你少给我装神弄鬼!”要说刚才兰崇年还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么这句已经让兰崇年彻底失望了。他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能说的出来,“你是谁,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保安?哈哈哈”那声音又是一阵冷笑道,“你敢吗?你把保安叫上来,你给保安说什么呢。你不会是想把你下面的那几个走狗叫上来吧。你自己也不想想,你连我在哪儿都不知道,下面那几个废物上来能有用吗?好了,不跟你玩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再淌这条浑水了。你这种人,不适合!”
“你是谁,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嘭——
兰崇年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手一颤抖,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