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桓彦范清朗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王梦歆呆愣原地不动,心谙:糟糕!是阿桓哥来了……原来姐姐嘱咐她早些熄灭烛火,是这个意思!
王梦歆只好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
“我……我睡了……”
“你才刚刚熄的烛火,听声音……料想现在都还没走到床榻上吧。”桓彦范倒是纳闷,想着最近好像也没惹她不快,又轻声道,“开一下门,我很快就走。”
哎呀失策!就该跑远一点再回话,估计阿桓哥连她所站位置都能测得分毫不差。
王梦歆知道自己与姐姐平日的盘发习惯不同,索性就散了发髻,随手理了理墨丝拨向一边,尽量显得随意些,而后咬咬唇,硬着头皮将门打开。
见她散发披肩,又一直低头垂着眼帘,桓彦范问道:
“怎么,谁又招惹你了?”
“没……没有。”
桓彦范倏忽记起某胖子曾在他耳边叨叨,女人呀,要一直宠着,对她好就不能间断,若是无故间断,对方定会胡思乱想,有你好受的!
“昨夜不是没来,只是来得太晚,你已经睡下了。”昨夜来时已三更天,他静默地待上一会儿后便离去,虽不知她是否因此事恼了自己,但桓彦范还是打算说出来。
“噢……”王梦歆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不知该如何回应,心想话多易错,还是简单应一声罢了。
唉……也不知道姐姐跟阿桓哥和好了没,二人独处时该如何拿捏?是热情一点还是要耍耍小性子呢?
王梦歆抬头直视眼前人,又撇了撇嘴,尽量模仿姐姐平日里的神态。
他背着光,可双眼明亮如一汪映照着月色的深幽潭水,王梦歆被看得有些发毛,感觉自己在他一寸不移的视线下就快要无所遁形了,幸好是夜晚!
“真腊国的舞蹈很复杂吗?”
王梦歆呆愣当场。
什么意思?舞蹈?她今日午后才初来乍到,相隔数月,她对姐姐的近况还没来得及了解呢……此刻王梦歆的内心实在是无比崩溃。
桓彦范轻轻拢眉: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那就早点休息,我去御史台了。”
“啊?!”王梦歆闻言一惊。
“怎么了?”
“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去那边做什么呀?”
“御史台狱近日由于囚犯的忽然增加,管理上有些困难,怕有的犯人聚众闹事,准备增派一些人手过去。”
增派一些人手?!那姐姐不是更危险?
“我还要找一下左骁卫将军,先走了。”
桓彦范正要转身,发觉自己的袖口被扯住。
“别走!”
桓彦范一怔,眼前这小女人,方才还想耍赖不开门,开门后一脸拒人千里的模样,现在却又不让他走了。女人呐,真是琢磨不透,比庙堂政务和领兵打战难多了。
王梦歆未见他做声,情急下环抱上他的腰间,这回真要豁出去了!希望美人计有用吧。
“我睡不着,再陪陪我。”
被柔软的身躯贴着,少女的芳香扑鼻,桓彦范脑子空白了好几秒后,双手突然按在她双肩,将她移开。
沉静如秋水的眼眸中带着质疑:
“你是……梦歆?!”
王梦歆心谙不妙,莫不是这戏码煽情过头了?但她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嘴硬道:
“什么梦歆,我是梦初!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别骗我了,那丫头可不是这样占我便宜的。”
王梦歆简直被这句话给雷到:啊?!那是该哪样占呢?
桓彦范推门径直入屋,发现房中再无他人,顿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姐姐呢?”
“阿桓哥,姐姐她潜入御史台了……”不得已,王梦歆只好老实交代。
话音刚落,桓彦范便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