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苏志浩决定要去找林瑞问清楚,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他实在不想突然就过去,很多问题还没有想好,于是他告诉苏志珍跟金俳明天早上会亲自去把事情问清楚。
“你明天不是还有戏吗?哪里有时间过去!”苏志珍怕这是哥哥的一时推托,于是很快的又问,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
苏志浩虽然觉得她这样紧迫逼人挺让自己心烦,不过也了解她对黄真儿是真的一片丹心,于是咬着下唇,想着该怎么安排时间才好。
最后他决定还是从宋思源那里下手,尽管他实在是除了片场以外,真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牵扯,可是不可否认,光这几天的拍摄下来,对于他的才华跟应变审美能力,都找不到缺点,他承认宋思源真的有才,如果不是因为黄真儿的关系,他会觉得跟这个人合作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打死过去一堆合作过的导演,镜头抓捕的敏锐度,以及现场的临时安排,每一样都是顶尖的。
带着些许不甘愿的拿起电话,拨了宋思源的号码,铃声响了三声,接起后那头传来了宋思源的声音。
显然他也是有点惊讶的。
“苏先生,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基于礼貌,他毕竟算是晚辈,还是客客气气的喊苏志浩一声‘苏先生’。
在心中顺了下自己要说的话,苏志浩开口,不过因为是有求于人,所以态度自然好了很多。
“宋导演,明天的开拍时间,能不能改成中午后?”
还不知道缘由的宋思源显得苦恼,他在电话那端沈默了半分钟,显然并不是很乐意。“这个可能有点困难,因为发出去的通告就是早上,如果要改时间,可能也要临时通知其他的演员跟工作人员,现在已经很晚,似乎不太适合。”
如果不是为了黄真儿,苏志浩大概也会觉得他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就像那天他告诉宋思源,不能因为担心黄真儿就分心,影响到整个拍摄的道理。
本来不打算把事情告诉他,可是看来不说清楚,宋思源也不会答应。
两者取其轻,苏志浩叹着气。
“宋导演,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团队的进度,不过……因为现在有了真儿的线索,我明天打算亲自去问相关人士,所以希望你可以看在真儿的面子上,替我破个例,我会尽量减少NG的次数,让大家都正常的收工。”
有了黄真儿的线索?这下子宋思源不能淡定,他比苏志浩还焦急,问他为什么不现在就去问那所谓的相关人士。
这一时也解释不清,苏志浩只是用‘现在不方便’来带过,而宋思源知道如果不是真不方便,他也不会半夜打电话过来拜托自己了,想到黄真儿可能要回来的消息,他的心中满满的激动,最后答应了苏志浩,并且拜托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黄真儿毫发无伤的回来。
“这个你可以放心,她现在待的地方很安全……”不过就是因为太安全,所以不得其门而入。
“那就好。”
又叨叨念念的说了些话,挂上电话后,苏志珍一双眼睛盯着苏志浩,等待着他说出结果。
“宋导演同意了,明天我会亲自去林瑞那里问清楚,不过我还是不觉得他跟这事情会有什么关系。”
“觉得最无关的往往是最有关的。”金俳在旁边补上了一句,被苏志浩白眼伺候。
那个晚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黄真儿的事,他问自己如果真的能见到黄真儿,他第一句话应该要说什么。
太多话想要讲,往往结果就是什么都讲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要先跟黄真儿道歉,还是要告诉她这段日子里,他想得很清楚了,或许还称不上爱情,可是对于他而言,黄真儿的存在很重要。
迷迷蒙蒙的终于睡去,恍惚中他重回了黄真儿喝醉的那一幕,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语,然而当他想要回应,原本还在怀里的人儿,却已经成了一阵狂风,在他的身边卷起,逼得他闭上眼睛,而再次睁眼,黄真儿则消失无踪。
从床上坐起,对着漫长的黑夜,看看手表,还有一段时间才天亮,于是又倒回床上睡去,好险猫儿知道他的烦忧,三只纷纷凑上来,各据一方的窝着,给了他一份温暖。
连早餐也没心情吃,喝了杯黑咖啡,苏志浩就开车往林瑞的诊所去。
诊所还没开门,他连敲了几下,终于看到睡眼惺忪的林瑞,懒洋洋的拉开铁门,脸上还挂着一副‘你这大清早是要逼死人’的表情。
快步走近诊所里,几只留宿的猫狗看到陌生人,喵呜汪汪的叫起,林瑞一个一个的安抚着他们,看到桌上有一杯隔夜没喝完的茶水,为了打起精神,也不管隔夜茶好不好,一咕噜的喝下肚子。
苏志浩没有像以往一样带着猫来,脸上气势汹汹,光是这一点,林瑞大概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不过他打定主意不会讲的,就是不会讲,就算是苏志浩也一样,既然今天黄真儿摆明了不想见他,那他先答应了黄真儿,就没有倒戈到苏志浩这里的道理。
他跟黄真儿不算熟,可是对这小姑娘近日里的表现,越看越觉得可爱,而且一个小姑娘在最危急的时候,居然想到的是来找自己帮忙,这更是信赖度的表现,光凭这些,林瑞的想法就更坚定。
“好了,你一大清早就来扰人清梦,我昨天晚上可是帮一只拉不拉多动手术到半夜,还没补眠补够,你就这样跑来敲门了,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观察着林瑞的动作跟神情,不得不说,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他既没有慌张,更没有像因为隐藏了什么秘密而感到发囧,这让苏志浩更加的怀疑,到底昨天金俳的话,是不是过度推测。
毕竟,他现在怀疑的可是自己的朋友。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门也敲了,就没有理由说回去。
背着双手,苏志浩一双眼睛直直的望向林瑞,问出了此行最主要的问题。
“林瑞,你是不是知道真儿的下落?还是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