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凌肖的暴怒声,“你他妈的,有神经病吧?她不见了,找我要人?”
上官楠浓眉一皱,冷冷地喝道:“不是你搞的鬼,那她怎么会不见了?”
“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本爷对她不感兴趣!”凌肖凉凉地说。
凌肖的态度令上官楠气结,同时也为方之淇感到不平,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居然如此对她。
要不是在打电话,上官楠定会把凌肖往死里揍。
“那你以后不要沾染她!”
“呵,我求之不得。你见到她后,麻烦告诉她让他不要沾染我!”凌肖煞有其事地说。
上官楠胸口憋闷,就差吐一口鲜血了,有气不得出,有苦说不出,不想再找虐受了,气愤地挂断电话。
……
看来方之淇也不在凌肖那,那她去哪里了呢?
带着这个问题,上官楠开着车在大街上慢慢地行驶,尽管后面响起了催命般的喇叭,但他两眼专注地搜寻那个熟悉的人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堵住了别人的路。
绕了几条街,都没有发现那个人儿,男人急得焦头烂额。
一方面他着实害怕方之淇真的离开了这里,躲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其次就是担心她的安危,一个女孩子家,身无旁人,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遇到坏人了,该怎么办?
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有见到她的踪影,无奈,上官楠带着侥幸,又将车子开向美院。
不一会儿,他又走进美院的校园,即使昨天也来了,但他真的希望奇迹出现。然而走遍了整个校园,依旧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望着眼前如诗如画般的校园,上官楠脑海里闪现着方之淇在落日余晖下,专心画画的场景。
那天,她就坐在那个地方,坐在画架前,面对着红日,描绘着红通通的夕阳,那画面要多美,便有多美,简直像仙境般,而她就像仙境里的不染尘事的仙子。
现在景色依旧如故,夕阳依旧无限好,但却少了那个人。
原来美好如此短暂,留下的却只有回忆。
似乎是不甘心,似乎是不愿相信方之淇真的离开了,接下来许多天,上官楠都在疯狂地寻找方之淇,但偌大的世界里,要想找一个人,宛如大海捞针。
上官楠动用了所有的势力,也查了所有航空公司的乘客信息,但依然一无所获,仿佛方之淇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消失了一样。
夜,是无边无际的黑,上官楠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日子也会变得像黑夜般看不到光芒,看不到希望。
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上官楠就想这样一直喝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他就不会清醒了,有时浑浑噩噩真好,至少不用去想她,也不用过得这么空虚。
“楠,你别喝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顾盼盼找到上官楠时,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可手中的酒杯还是不肯放下。
“楠,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顾盼盼说着,便试图拿掉上官楠手中的酒杯。
上官楠不悦,手用力一挥,顾盼盼不慎,跌倒在地。
“我的事……不用你……管!”上官楠迷离的双眼带着一层碎冰,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的顾盼盼。
顾盼盼心一痛,也顾不上摔疼的屁股,爬了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道:“楠,你别这样,方之淇走了,你还有我呀!”
“呵……你?你是……谁啊?”上官楠带着醉意,一双晨雾般的双眼带着深冬的寒冷,死死地瞅着顾盼盼,语无伦次地讥绡道。
闻言,顾盼盼心刹那间碎了一地,自己的丈夫在为别的女人伤心买醉,然而却在问她是谁。估计世上没有哪个做妻子的会像她这般可怜吧!
然而即使心中悲切,但望着上官楠脸颊酡红,冰冷迷离的眸子蓄满悲伤,顾盼盼既愤怒又心疼。
她心中深爱的那个上官楠不是这样的,曾经的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傲骄,那么优雅尊贵,他的眸子里有的只是精明和锐利。
可现在……
一身邋遢,毫无优雅和尊贵。
唉!
长叹一口气后,最终还是原谅他了。一个人喝醉了,说胡话,她怎么能去计较呢?
“我是你的妻子,盼盼!”顾盼盼伸手,想挽着上官楠的胳膊,但还是缩了回来。
听到妻子二字,上官楠眨了眨迷离的双眼,努力地打量着顾盼盼。
“妻……子?呵,呵,呵呵!你……走吧……不要管我!”说着,视线又落在手里的酒杯上。
而嘴角勾起的苦笑刺痛了顾盼盼的双眼,心中更是刺痛不已,他真的一点都不爱她吗?哪怕微薄的亲情,都没有了吗?
即使听到他叫自己走,即使心痛得流血,但顾盼盼还是不放心他,毕竟喝了这么多的烈酒。
可上官楠没有打算要走,顾盼盼便心一横,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既然你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舍命陪你喝!”
说罢,顾盼盼利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满酒。
端起酒杯,望着上官楠,精致的脸上毅然决然,“来,喝吧!”
“你……跟着发什么疯?”上官楠夺下顾盼盼手里的酒杯。
虽然他喝了不少,也醉得不轻,但看到顾盼盼给自己倒酒,所有的醉意倾刻间消散了。
有心脏病是不能喝酒的,除非不要命。纵使他不爱顾盼盼,但如果她出了意外,不要说顾思仁会找上门,就连他自己,也会良心不安的。
不爱她是一回事,但出了性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手上一空,顾盼盼下一秒就拿起酒瓶,定定地看着上官楠,正色道:“要想我不喝,那你就跟我回家!”
上官楠顿了几秒,随后放下酒杯,摇晃地站起身,无奈地说:“走吧!”
顾盼盼嘴角漾起了欣慰的笑,她果然赌赢了!
但这抹笑并没持续多久,回到家后,待顾盼盼上床了,上官楠在书房接着喝。
这种醉酒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后,上官楠像是变了一个人,酒倒是喝得少了,不过人变得冷淡了,整天顶着一张千年冰山脸,工作上更是日益疯狂,几乎可以用夜以继日来形容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消逝了,方之淇一直没有出现。
海纳集团在上官楠的疯狂模式下,倒是日进斗金了,短短一年,规模比之前就大了不少。
“爷,凌氏集团已弃了法国的业务。”李明宣疲惫地说。
这一年来,不光是上官楠,集团所有人都在超长加班的工作,尤其是他这个可怜助理,和总裁一样,不分昼夜,短时间内还吃得消,可一年了,这种魔鬼般的工作模式还在继续,李明宣真的受不了了,心中早就叫苦连连了。
“好!”
这个结局在上官楠的意料中,自从方之淇离开后,他便开始打压远在美国的凌氏集团。
说他以公谋私也好,说他不顾大局也好,反正他就要报复凌肖。他始终认为,就是凌肖破坏了他和方之淇,如果凌肖没有从中插一脚,方之淇不可能会移情别恋,更不可能会离开他。
想到下落不明的方之淇,上官楠对凌肖的恨意又在心底深处萦绕。
“德国呢?凌氏有没有消减产品?”上官楠抬头,淡淡地问道。
李明宣点头,“有,但热销产品没有消减。”
“看来咱们下手还不够狠!”上官楠一字一顿的说,深邃的眸子带着嗜血般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语毕,按下一串海外电话号码。
“杰森,将我们的热销主打产品再降八个百分点销售。”
“再降?那咱们就没有多少盈利了!”
电话另一端的人正是海纳集团德国分公司的主管,听闻上官楠的吩咐后,大吃一惊,并对上官楠这种只保本的做法非常不赞同。
“放心!我心里有数!”上官楠丝毫不以为然。
对方应了一声后,上官楠便挂断了电话。
“爷,马上就到元旦了,新年来咯,该下圣旨放个假了吧!”李明宣状式开着玩笑地说。
“嗯?”上官楠沉吟片刻,终于大发慈悲地点头,“行,集团所有员工放3天吧!”
李明宣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颔首,道:“我替员工谢谢爷!”
走出总裁办公室,李明宣兴奋地跳了起来,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个好消息立马传遍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都欢呼总裁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