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辛默不作声的擦了擦冷汗,心中乱成一团,却要装作镇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必须将上古神龙诱骗到天上,不然下一次去哪儿找他。
“好,好,长得真俊啊。”武辛仙君和蔼的看着他,拿出生平最温柔的声音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啊?”
“赤麟。”
“赤麟,好名字,是你娘亲给你起的吗?”
“对啊,其实我以前有个小名,叫狗蛋儿。”
噗!
武辛仙君差点喷了,堂堂一上古神龙,小名叫狗蛋儿,这丫头片子可真敢起啊,他疑惑的是,堂堂上古神龙,为何声声唤她娘亲,这其中有何因缘?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一定要拐龙上天。
武辛贼兮兮的看着赤麟,只差拿出糖果来哄了:“赤麟,你很喜欢这景象?”
这是长安渡劫成之后,留下来的景象余韵,不过持续时间很是短暂,再过半盏茶功夫,便彻底消失。
“嗯,喜欢啊。”
“这些不算什么,天上更美,天庭里头有很多仙兽,仙鸟,云朵都是彩色的,仙乐齐奏,还可以看仙女儿织彩云。”武辛陶醉的看着天空,“很美很美。”
“那我可以去看吗?”赤麟果然很单纯,立马上当。
越是容易,越要端着,武辛仙君故意一脸为难:“嗯,天上不是那么好去的,你不是仙人,也没邀请函,还真不好进。”
“哦,那算了。”赤麟心很大,“反正以后长风大哥会回来接我们去天上玩,早去晚去都一样,到时候,我还要带大傻二傻一起去。”
没想到是这种答案,武辛仙君愣了片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装比,让你高冷,看,糊了吧。
“诶诶诶,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能去。”武辛仙君话锋一转,“我偷偷带你上去就行了。”
这下,连未音都警惕的看着他了。
好端端的,不过第一次见面,这武辛仙君为何对赤麟如此热情,频频邀他上天,莫不是心中有鬼,她记起师父和红霄说过的话,赤麟是上古神龙,许多人都惦记着,怕这武辛仙君,惦记上了赤麟。
心中生了警惕和怀疑,未音不露痕迹,将赤麟拦在自己身边,恭敬道:“仙君大人,我与赤麟都是凡人,去天上怕污了神圣之地。”
武辛仙君生怕打草惊蛇,他刚刚一定是表现的太过热情,所以让这丫头怀疑了,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她更加警惕。
“本仙君也只是说说罢了,你们走吧。”他招来一朵云,“今日有新的道友飞升,本仙君也要回去祝贺祝贺。”
“能否请教仙君,我师父已渡劫成仙了,天帝还会追究他盗取神仙草的罪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天上没有这种先例。”说罢,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未音松了口气,亏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会怀疑天上仙君,人家坦坦荡荡,哪里要拐走赤麟,是她多心了。
天上祥云已经消散,未音牵起他的手:“走,赤麟,我们回家。”
没走几步,淡黄色的烟雾飘来,两人只是一闻,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连犹豫都没有,等烟雾彻底散去,武辛仙君带着防毒面具飘下,蹲在两人面前,眼见他们口吐白沫,有些心虚:“耶,难道我量下重了吗,应该没事吧?”
翻了翻两人的眼皮,武辛仙君松了口气。
那淡黄色的烟雾,不是别的,便是黄大仙的屁,奇臭无比,实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之一,他就只有这么一小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如今拿来对付上古神龙,倒也物尽其用。
虽然耍了点小手段,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堂堂上古神龙,怎可以流落凡间,万一被有些妖魔鬼怪利用,可不酿成大祸,怎么说,他也是天上的,就不该跟凡间扯上关系。
至于这个小姑娘,就留在这里吧,等时间一到,自会醒来,也算他饶她一命,这丫头片子妨碍公务不说,还对他们大打出手,若是天帝知道了,她怕是难逃一死,年纪轻轻的,谁没犯错一点小错误,若为了这点错误丢了一条命,他心底也过意不去。
武辛仙君胳膊夹着赤麟,扬手招了一朵云,便飞往天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音悠悠转醒,只是,头疼的紧,一股臭味萦绕不去,让她几欲作呕,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赤麟,这孩子虽调皮,但不至于撇下她一人独自离开。
不知为何,未音心中隐隐不安,她强撑着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先是和天兵天将打了一架,又输了灵力给师父,之后被天火所伤,最后,还被不知名的臭味给熏倒。
如今的她,脚如灌了铅,根本提不起,可她必须起身去找赤麟。
此处地处开阔,枝繁叶茂,同时,要找一个人,也是很难,她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喊的嗓子都哑了,最后,绊到石头,扑通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很累,真的很累。
迷迷糊糊中,有清冽的凉水入了喉,未音猛的睁开眼睛,待看到眼前那张脸,她半响没能反应。
景月朝她挥了挥手,见她目光呆滞,一动不动,薄薄的唇瓣微抿着:“未音,你还能认识我吗?”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景月。”见他点头,更是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皇宫吗,怎会出现在荒郊野外,是他救了她。
“我出来一段时间了。”见未音终回过神来,景月松了口气,“真高兴你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谢谢你。”太久没见,再见他,未音心中没有疏离感,只觉得亲切,“皇上娘娘他们还好吗?”
“好着呢。”
嫣然怀孕了,不日便会诞下皇子,景秀很是高兴,自景秀之事过后,南朝在他的治理下,逐渐有了起色,百姓丰衣足食,当然,这其中景月也帮了不少忙,便是帮了忙,那对恩爱夫妻见他孤家寡人一个,便变着法给他找个妻子,就是为此,他才逃离皇宫。
实在是,盛情难却。
从他无可奈何的叙说中,未音能体会他被‘逼婚’的苦痛和无奈,不过想想清风朗月的南朝三皇子,竟被逼婚逼的如此狼狈,甚至连夜逃离皇宫,这和景月平日的性格大相径庭。
“皇宫大院,总是有知书达理,温柔如水的女子,难道你都不喜欢?”她很是好奇,也曾一度想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如得了景月的眼。
他摇摇头,不欲多说:“对了,你在睡梦一直喊着赤麟二字,他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