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多久,早上被卓洛叫醒,睁眼看到极美的脸在上方晃悠,睡眼朦胧的就被闪了一下,不得不说,卓洛这脸长的还是极具诱惑性的,清晨的光线氲在他脸上,柔柔的瓷白般不真实,银色曲卷的发自然松散着,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变态的忧郁的空灵的王子站在我的床边。我破天荒的没有直视他,眼睛一歪,瞅到别处,闭眼继续睡,困意实在强大,瞬间进入梦境:场影不变,我还床上,卓洛仍在原地,我说你那么好的皮肤,贴在我脸上多好,卓洛立即慷慨地道撕下脸上的皮给了我,我接过,喜滋滋的盖在了自己脸上,然后呵呵地美了起来……
“你,起来伺候。”
“啊~~~~~,镜子。”
“本王今日出宫游玩。”
“拿镜子。”我迷迷糊糊地喃呢,
“给你镜子。”卓洛把镜子放在我脸上,凉凉的贴在皮肤上把我从梦境拉入现实,拿起镜子照额头上的那块疤痕,还是老样子,丑丑的,在我曾经完美的皮肤上,格格不入地拧巴着。突然一个激灵,我怎么没看清卓洛撕下脸后的样子?模糊的像……,算了,还是不要去想。好恐怖的梦!
我起身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咦?你刚才有没有说要出宫游玩?这离昨天政变才几个时辰,你就要出去玩?”说着觉得语气不对,嘴巴怎么这么快呢,说话都不经大脑,今天的卓洛可不是昨天的卓洛,又文邹邹地道:“当然大王英明的决断并非我等俗人可以揣测知晓的,还请大王带上我和妹妹随身候,也可仰仗您的福泽,开开眼界。”
“好。”卓洛道。
“啊!”这下我道吃惊了,卓洛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转运的同时难道也转性了?
我穿上厚重的大风衣,头上包着像阿拉伯妇女的头巾,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卓洛也穿上了宽大的风衣,戴了头巾,我看了之后叹了叹,人果然得靠衣装衬着。卓洛穿的一身是黑底上并用了金线,那个看起来很硬的头巾像面具一样布满金色纹路,斜斜的挡住半张脸,就那样站着,气场便无声无息的扩大,更要命的是,他那张脸本来就魅惑,挡住一半就致命了。
门口停的是辆六匹马拉的豪华马车,六匹马一色纯白,个个高大挺拔精神烁熠,柔顺的鬃毛像用了海飞丝洗发水似的在风中摇曳,其后拉的车更是豪华精致到叹为观止,窗子竟然是水晶镶嵌而成的。
前面是宝马香车,后面又有一个养眼的,我突然觉得也不赖,然后以最高角度仰起头,以高傲的姿态防止我的鼻子见到尤物就喷血的毛病再次发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想起了闻流墨,那个曾经让我鼻子喷血的家伙,死了。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没来到由的就觉得他还活着,摇了摇头,或许坏人都会很长命吧。
上了车后见里面坐着一个人,见我上车,摘下头巾,淡淡微笑,是良玉,我也报以微笑回应的同时,小小的郁闷了一下,良玉穿的是贵族的衣服,一看档次就和卓洛的不相上下,可为什么给我准备的衣服和马夫穿的一样,这反差大的让我不好意思,不过不快的感觉跟见到活着的良玉比起来不值一提。良玉胖了些,脸色也红润多了,见到我十分激动,刚想比画些什么,见卓洛上车,眼神一愣,急促的低下头,变得小心翼翼,安静的坐着,估计也是被美男震到了。
车内十分宽敞,底下铺的柔软毛皮,再一细看,其实车里就是个豪华大床,可能以前的国王很会享受,车外是闹市,里面是激情,这才叫生活。
卓洛上车后半倚在马车里的正中央,闭目养神。
我耳语问良玉一句,良玉将字写在我手心里,来来回回写的都是对卓洛的感激,那时他把饿晕在冷宫里的她救了,又十分善待,为她找来医生医治舌头,每日喝药,针灸,据说曾有这样的妃子医好过,讲起话来和正常人无异。
良玉把卓洛描绘的跟英雄似的,我怅然的望向水晶窗子,吃起方桌上精美的糕点,却不想提起卓洛救过我的事情,就在几个时辰前我要自杀,卓洛非但不阻止,而且甚至事后取笑,就算他救过我,我也记不清了。
马车出宫后明显觉得风大了许多,劲风刮过铃铛,脆玲玲的的声音越加急促,路上人少,风卷带细沙,灰蒙蒙的,原来这宫墙和房子弄那么高又厚是为了防风。
一个多小时后,马车停在街边的酒楼外,酒楼有七层高,我们三人一直上到顶层,随同的几名侍卫没有跟上来。
良玉上来后气喘吁吁,卓洛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三个人而已,上了二十多道菜,我无意识见到吃的就抑制不住的高兴,还有超级大个的螃蟹,可算找到爱吃的了。
“难看。”卓洛看着我说完这两个字后,眼睛飘向窗处。
良玉指指自己的嘴,示意我笑的时候嘴歪了。
美食在前跟本就没时间生气,都后悔刚才在车上吃了太多的糕点,鉴于肚子没多少地方了,只针对螃蟹下手,吃完我的两只后看卓洛和良玉都没吃螃蟹,良玉把她的两只螃蟹给了我,告诉我她体寒,吃不了这个,我吃完后还想吃,瞅瞅卓洛,他从出宫到这儿一共就说了两个字,哼!
“来二十只螃蟹!”我喊道。良玉吃了一惊,卓洛微微侧目,又望向窗外。
良玉小口小口的吃着一块鲍鱼,慢慢的,极为淑女的边吃着,眼睛装做不经意的,数次偷偷瞄着卓洛,那么隐晦的,暗藏着不能言表的心事。我想我可能发现什么了,良玉和卓洛,美女与国王,没什么不般配,经管卓洛称不上可心,但总比闻流墨好些,若是闻流墨没死怎么办?包办婚姻不作数,结了婚也可以离,我提倡自由恋爱,不做声为妙。
正想着,螃蟹上来了,好家伙,整整装了一大桶,计算了一下,是怎么都吃不完的,不如先全部分解,把蟹黄吃完后再吃身子,螃蟹腿吃不了的可以带回去吃。
良玉吃完后就看着我暴力分解着螃蟹,卓洛依然看向窗外,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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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把有的蟹黄吃完后,我撑得要吐了,走动走动消食,到窗边了望一下古城称风貌。
好像有点不对劲,指着窗外喊道:“哦哦……那是什么,哦……不不不不,这是怎么回事?卓洛,你一直在看这个?”
良玉也看向窗外,比画着“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到?”
我道:“那是你眼神不好,看到那边一大块空地上有黑压压一片人了吗?中间有堆火的?”
良玉眯眯着眼睛,点点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个刑场。”我问卓洛:“怎么会有……几百人同时被杀?还有妇女,小孩?”
“鲁卡家族携带瘟疫,为保全城,赐死焚烧。”卓洛淡淡地道,眼睛还看向刑场。
“你可以把他们都隔离在一个地方,观察一段时后,没病再放出来,没必要把整个家族全部牵连,就算有瘟疫的要被杀死,那些没病的岂不是都白白丧命?”
“本王不能冒险,等瘟疫蔓延全城时就得屠城,太麻烦。”
“啊啊!·……·¥·!”卓洛这种对人命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我,“你怎么一点慈悲心都没有?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不去找医冶瘟疫的方法,反而一杀了事?罪过啊……”
“这瘟疫无方可医,现全城已谣言四起,人心惶惶,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正确的决断是大慈悲。”
我一时没找到反驳的词,气道:“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还振振有词的。”
“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你刚才吃螃蟹时怎么没见你仁慈,包括它们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有百万条生命不止吧?罪孽啊……”
“螃蟹怎么能和人比,他们是低等……低等生命,不做数的。”
“这么说低等的生命不算生命,你想做低等的吗?如比低等奴隶?”
“你……你威胁我!”
“不能吗?”
良玉拉住我,焦急地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就被派去吃青蛙了,转身匆匆走下楼,后面卓洛问道:“你上哪去?”
“上厕所,把一百多万条生命拉出去。”我狠狠地道。
出了酒楼,街上零星有几个人,行色匆匆,问了两三个人,都说风季有没有船出海,不甘心,又走了一段,问了些乞丐,都是同样的回答,太失望了,看来卓洛没骗我。
回酒楼后,刚上到顶楼,楼梯口横着一具尸体,穿肠破肚,血流满地,无处下脚,“啊……”我惊叫起来,再一看还有好几具尸体躺在地上形态各异,无一倒外的是都睁着眼睛,“啊……,杀人啦……”。
里面卓洛左臂抱着良玉,右臂扬剑,利索地将最后一个刺客的颈部大动脉隔断,在空中喷溅出完美的抛物线后,撒落在满桌的精美菜肴上,包括被我肢解的螃蟹身上,滴答滴答……
我惊的无语,良玉吓的脸色惨白,血腥的味道让我肚子里翻江倒海“哇……”吐了。
卓洛用剑指向我,声音嘶哑,听起来毛骨悚然:“这里不是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