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咸鱼就算翻了身,依旧是个咸鱼
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妥,做为一个合格的墙头草,不能鄙视可以依靠的墙,好歹人家也刚刚救了我的命,虚伪,还是必要的。
卓洛恭敬的目送鲁卡王妃离去,谦卑站立,一脸无害,乖顺的让我瞬间产生错觉,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卓洛?反差巨大的难以置信
这么看来,卓洛和鲁卡之前关系微妙,而地牢里的王妃只有死路一条,想来是鲁卡故意让她备受痛苦才死去,现在,她或许已经死了吧突然领悟,表面华美的王宫,其实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步步算计,争夺权利,没有仁慈,失败的人必须付出生命
打了个寒战,起身站到卓洛身后,没再言语。
走了小段路发觉,王宫极为压抑,几步间距就是一个静默站立的宫人,颔首垂立,随时待命,等候差遣
在高高的宫墙间穿行,走了不多时,卓洛驻足回身,道:“洗了,放到阅书殿。”说话时眼含笑意,温暖的飘向我,还以为是在对我说话,旁边的太监应声道:“是。”
原来是在说我,很不爽,难道我是棵白菜,要洗了放到某某地方?
卓洛与太监侍卫一同走向另一个岔口,过于安静的道路听得见脚步的回声,几人渐行远去,我才由小太监领到阅书殿,殿内装潢严谨,着眼处是一尘不染的干净,j□j个待女一同擦地,地面早已光可鉴人,也不见停下,小姑娘们一个个有序的排成阵列跪在地上匍匐前进
小太监不知我什么来历,伺候的周到,沐浴更衣之后,安排到阅书殿中的寝室休息,室内华丽精致,带着些许异域风情,我在床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睡下,什么都不去想,活着的感觉真好
一连做了几个不同版本的恶梦,睡来后一睁眼看见卓洛笑吟吟的面孔,妖异的脸近在咫尺,在烛火映衬下忽明忽暗,我擦了擦汗起身,见卓似乎一直做在床边上凝视我,顿觉不自在,怪不得一直做恶梦
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问道:“我妹妹在哪?”本想谢谢他救我,可看着他那张脸,就说不出来了
“本王已封她为宫廷乐师”
我跳下床,急道:“那我见见她。”
“日后你就是本王寝内侍女,不得在宫中随意行走。”
我赔上笑脸,“什么待女,还寝内的,你也封我当乐师好不好?”
卓洛轻笑,“宫中乐师至少需精通四样乐器,你若可以,本王便允你”语气轻佻的明显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我也确定没这个能力,可怜巴巴地道:“卓洛,求你了。”
“本王只按规矩办事。”
“好,不当乐师了,我要回大宁去,你让我们回去好不好?”
“王宫内律,侍女可五年一次出宫探亲。”
我深吸一口气,耐住火气,温和地道:“别和我讲规矩,我们讲讲感情”
卓洛拉起我的手坐到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我,道:“本王现在有空,给你半刻中,讲吧”
这是不是暗示什么?卓洛不至于不择食吧,我的脸都毁的见不得人了,他还有兴趣?
我反扣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进行反骚扰,“要是没感情,你也不会从地牢里把我救出来,按说这也算生死之交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感情,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回头我到了大宁,一定给你送点当地的土特产了表谢意”
“你的命就值一点土特产?”
这人怎么就这么费劲呢?顿时很忧虑相当忧虑,人生还真他妈亦真亦幻,方才我还在地牢里等死,现在离回家的希望看似只差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那关键的一步,心中火急火燎不能爆发,唯一能疏通的路也因卓洛的不配合而堵塞,忒无奈。
我低头看着两只纠缠的手,入神的想着对策,
“卓洛,你为什么救我?”我抬头问道,卓洛的眸子灰白,含着散不去的薄雾,猜不透的想法我尽力深情的注视着他的脸,握住他手的力道也重了些,对卓洛,只能动之以情,不能晓之以理,只要把它搞定,见流白的日子屈指可数。
引诱卓洛说点什么,至于感情,没有感情可以培养感情,一直坚信,我的魅力还真不是流于表面的肤浅,而是深嵌灵魂的自然散发,不能复制,且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即便是毁容后也不曾动摇
卓洛学着我的表情,也极力用深情的回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掉进了冰窟里,他说:“你不喜欢吗?可以再送你回去。”
我的背脊霎时僵硬了,吓的急忙表决心似的大声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很喜欢,喜欢,真的喜欢”
服了,简直是不能沟通的怪物,正沮丧着,听到金钗步摇连动的清脆之声,有人来了,紧忙要抽出与卓洛纠缠的手,卓洛却楞揪着不放,
“王妃驾到。”门外太监通报。
“王妃”我现在听到这个字就浑身发抖,不管死的活的都让人难受,眼见王妃就要进来,卓洛还不放手,急的张口就咬,咬不到上脚踹,几招过后,弄的我脸红脖子粗,好在鲁卡进门前松开了手,我慌慌张张想藏到床底下,不料这边床下是实心的,然后就看到鲁卡那双金丝布鞋停到眼前,我实趣的一点一点往边上蹭,蹭到边上不知道要不要站起来
鲁卡没理我,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卓洛道:“如今你是一国之主,这儿也不是往日冷宫,只消顺了我的意,美女如云自是不必说,何必可着个满脸头发的奴隶。”
‘满脸头发?’是说我吗?太伤自尊了。
“是”卓洛讷讷地应道
鲁卡侧身坐到床上,显露出较好的身段,长长的指甲探入卓洛的发间,把玩着缕缕发丝,娇声道:“除了‘是’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是”
“你还真是笨的可爱”鲁卡嘴角含笑,神情挑逗,灵活的眼波里一漾一漾,尽是揉碎的魅惑,灵动的手指从发间顺道卓洛的衣襟里,不紧不慢的摩挲,下移,再撩拨
这场景让我的思想趋于龌龊,怎么没人注意到我这个千瓦电灯泡?决定悄悄闪人,一点点向门的方向挪动,鲁卡放下幔帐,探半边身子,眼神犀利,对我道:“出去,早晚把你皮扒了!”
我的视线在她胸前逗留一秒,白嫩的胸脯不安份的跳了一下,恰似山东发面大馒头,刚好是我一天的口粮食,两个能吃两天,咽了口吐沫,窜出内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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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不远处站着小太监,是卓洛的跟班,闲着无聊又不能乱走,我上前搭讪,问道:“公公怎么称呼?”
小太监长的白白净净的,对我微微施礼,轻声道:“叫我都莱尼便好。”随即又问:“姑娘可是饿了?”
太监就是善解人意,我说:“有点。”
都莱尼十分殷勤,将我领到饭厅,上了一桌子菜,我也顾不得形象,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甩开腮帮子大吃,直到一块肉都塞不进去为止,撑得动也动不了,歇在椅子上直喘气。
都莱尼笑咪咪地站在一旁看我吃,末了还问我要不要喝点汤,思想斗争片刻,认为肚子里还能有些缝隙,可以溜缝
最后深深的打了个饱嗝,一扫这小半年的饥饿感,这才有了充实的感觉,都莱尼的眼睛弯成下弦月,笑道:“那去休息吧”
动了动,晃悠悠没站起来,这才意识到形象全毁,脸噌的红了,故作羞怯也来不急了,没关系,反正他是个太监。
迅速给自己打圆场,道:“不急,和公公挺投缘的,这般照顾,多谢了,若是没急事,坐下聊聊可好。”
“哪里,日后还多烦黄姑娘照应。”
我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黄姑娘就是我,想起‘黄花鱼’那名字我就难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起来,聊开了之后,都莱尼十分隐讳的问我是不是和卓洛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因为胖馒头国王突然暴毙之后,接连几次政变,王宫里便由鲁卡王妃掌权,朝政也是鲁卡家族一手遮天,卓洛虽是大王,却只是鲁卡家族为了暂时稳固势力找的挡箭牌,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味,往大里说,卓洛可是冒着性命之忧来救我的,我想也是,就特别隐讳的非正面回答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后都莱尼的态度越发热情,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引着我和他说下去,竟像多年未见的闺蜜一样说了一个通宵,还不觉得时间长
这一夜获得了不少讯息,而王冠落到冷宫里长大的卓洛头上,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道尔,鲁卡,巴拉吐是支撑国力的三大家族,原本道尔家势力最大,其它两家在宫中也合有依附,势均力衡,谁也扳不倒谁改变是从胖馒头国王他妈自杀开始,他妈就是流白他爹抛弃的那位女士---张生儿,虽是母子,可胖馒头和他妈并不连心,按说母亲不该和儿子争权,可王宫里不同寻常人家,权利面前,亲情消失的尾巴都见不着,就像武则天把几子们弄死一个道理。老萨尤王死后,身为王妃,张生儿迅速笼络人心,使道尔与巴拉吐两大家族向其靠拢,而鲁卡家族则弱弱的支持着胖馒头国王,张生儿死后,胖馒头迅速剿灭了几个他妈的铁杆粉丝,削弱了两大家族的势力,从而鲁卡家族像押对了宝一样空前壮大
世事难料,胖馒头国王没病没灾的,就在前两月突然栽倒,人就昏迷不醒了,连个遗言都没有,晕倒不到半天就归西了死就死吧,可还没有生出来的儿子,这话怎么讲,就是说还有没生出来的——遗腹子,道尔王妃,巴拉吐大妃都怀着孩子,偏偏鲁卡大妃没怀,这下道尔和巴拉吐家族又活蹦乱跳起来,谁生了儿子,就等于谁的家族坐上了江山,但鲁卡大妃也不是吃素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毒死了巴拉吐大妃,而道尔王妃也突然不见踪影,朝里朝外吵的翻了天,谁都知道是鲁卡家做的手脚,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而且,鲁卡家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权,打起来,谁也得不到好处,
于是乎,众人只得推举新王,老萨尤王有很多儿子,有资格上王位的人也很多,只是他们大多年迈,或是在地方为官,或是手握兵权,与朝中之人的关系也盘根错节,都不是好控制的主儿,选谁不选谁都关系到各方利益,排除了几个候选人之后,只剩下了卓洛,这也是萨尤王的儿子,传言说他脑袋不正常,几只老狐狸研究过后,都认为卓洛是最合适的人选,第一,他没有任何背景,不会为几大家族争权添乱,第二,卓洛没有娶妻,鲁卡大妃可以直接嫁给卓洛,而四个大妃的位置又会空出
所以,一个多月前,卓洛闪亮登场,坐上了新番汝罗国国王的宝座
我算了下日子,卓洛当上国王后还回到过冷宫,手里连个毛都没拿,眼瞅着我和良玉饿的头晕眼花还让我们抓青蛙!
他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