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警官最近一段时间很烦恼。贾升帆的案子进展不大,黄局长又经常过问,让他倍感压力。
根据李陪云提供的情况,邢警官分别约谈了黄锐、王佐金以及金有才的夫人麦茜华。让他没想到的是,王佐金和麦茜华一口否定,都说完全不知道贾升帆的事情。
麦茜华说:
“邢警官,实话实说,这位李陪云女士原先签了捐献器官的文件,金先生接受了她捐赠的肝脏。我和金先生对于具体细节和其中发生的事情,一概都不知道,一切都由公司同事帮忙安排的。”
邢警官问:
“据李陪云说,她捐献肝脏的条件就是要求释放贾升帆。你在去她病房探望时,她曾经当面向你提出过这个要求,李陪云说你亲口答应,会释放贾升帆。这是怎么回事儿?”
麦茜华淡定地一笑,微微摇头。
“邢警官,你无须提醒,我也知道,作伪供是犯法行为。我猜李陪云可能记错了,她没有向我提出什么要求,我根本不知道她捐献肝脏的条件,在现场的其他人可以给我作证。”
现场有什么人?王佐金当时被赵医生找去商量事情,护理李陪云的那位张女士还没有来到,现场只有李陪云、黄锐和麦茜华三人。让黄锐给麦茜华作证?邢警官微微一笑。
既然麦茜华矢口否认,看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邢警官结束了对麦茜华的问话,决定重点审问黄锐。
邢警官带领另外一个警察,借用了温莱一家警察局的办公室,通知黄锐前来问话。
黄锐来见邢警官时,邢警官发现黄锐面容平静,没有一丝慌张。邢警官看见了,心里不禁思量起来。邢警官负责问话,另外一位警察负责记录。
“黄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黄锐微微一笑,说道:
“知道一些,也不知道什么。”
“哦!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黄锐轻松说道:
“邢警官,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猜你是为了贾升帆的事情找我来的,可我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我帮不到你。”
邢警官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单刀直入:
“黄先生,在你接到李陪云的电话前,你还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个女人告诉你一切ok了,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李陪云就给你打电话,说她愿意捐献肝脏。我想知道,先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她说一切ok是什么意思?”
邢警官说完,眼睛盯着黄锐看,逼着他回答。
黄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邢警官,那是我太太打给我的电话。我儿子学校召开家长会,我不能前去参加。我太太参加完后打给我的,说的就是家长会的事情。”
真是巧啊!这种借口,早就在邢警官预料之中。
他听了黄锐的回答,不急不躁的接着问:
“李陪云说,她清楚地告诉你,她捐出肝脏的条件是释放贾升帆,这话是真的吗?”
黄锐马上就说:
“是真的。李老师当时是这样说的。”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我对贾升帆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我们会尽力帮助她。听我这样说,李老师一开始不同意捐献肝脏,后来她也同意了。”
邢警官问:
“你知道李陪云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
“不知道。”
邢警官站起身,走到黄锐身旁,再次目光直视他。
“那好,我告诉你。李陪云放下你的电话后就马上接到了一位女子的电话,威胁她如果不同意的话,贾升帆就会面临风险。接到这个电话后,李陪云才不得不决定捐献肝脏。你告诉我,当时你在哪里?你和什么人在一起?”
黄锐淡定地回答:
“我当时在办公室里,我的同事可以为我作证。”
邢警官似乎感觉到刚才有些急躁了,他又坐回椅子上,问:
“好!既然你说你们会尽力帮助她,那么,你们都做了什么?怎么帮助她的?”
黄锐面上现出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邢警官,我要承认,我欺骗了李老师。我一心想着挽救金老板的生命,就只好违心地欺骗了李老师。其实,我什么也么有做。”
邢警官听到这些有些气愤,他抬头看了看同伴,那个警察低头记录,没有理会邢警官。邢警官努力控制自己,接着又问:
“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吗?李陪云说你给她看过贾升帆的录像,她在确定贾升帆依然活着的情况下才进行手术的。那个录像在哪里?”
黄锐哈哈一笑,马上否认。
“李老师真是糊涂了,哪里有什么录像?我没有给她看过录像,她说错了!”
黄锐说完,把手机交给邢警官。
“嗱!邢警官,我的手机在这里,你拿去检查吧,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录像。”
邢警官接过手机,然后说道:
“你的手机需要检查。黄先生,你仔细想想清楚,你是否用过其它手机?如果故意隐瞒或者做伪证,法律会加重处罚。”
黄锐断然否认,连连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有这一部手机。”
黄锐矢口否认,他曾经给李陪云看过一段录像。那是关于贾升帆的一段录像,在录像里面,贾升帆感激李陪云对他的营救,并且哽咽哭泣。
李陪云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黄锐现在矢口否认,邢警官也没有什么办法。
看来,黄锐早就做好了准备,时刻预防警察的检查。
邢警官有些泄气,但他仍继续问道:
“这些情况,金有才知道吗?”
黄锐说道:
“金老板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自己做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连金夫人、王佐金也不知道吗?”
黄锐很肯定地点点头。
“是。我连他们二人也没有报告。”
黄锐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邢警官很无奈。他收起黄锐的手机,把手机交给负责记录的警察,然后对黄锐说道:
“黄先生,你涉嫌诈骗,我要拘捕你。”
黄锐似乎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站起身说道:
“现在吗?现在就拘捕我?”
邢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把黄锐双手铐住。
黄锐说道:
“我要通知公司领导,也要通知我的家人。”
邢警官说道:
“你先跟我回淝水警察局,我们会通知你的公司和家人的。”
邢警官说完,带着黄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