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头两天,基本上是靠着抗生素勉强支撑着身体,连医生都说我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是治疗的及时,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
过了几天,我的嗓子也好了,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些时日,其实还要多亏范平的细心照料,因为都是他一直在医院里陪护着我。
而至于小花儿那妮子,记得前几天还一直在医院守着,只是后来医生说病情已经度过危险期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估摸着她也是累坏了,所以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忘了是在第几天的时候,小花来到了病房。
我看着她双眼红肿,头发凌乱,而且穿着一身睡衣,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情况不妙。
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彪叔前几日从洞里出来了,却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被他手下的伙计给背出来的。
彪叔在下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伤很严重,至今还一直昏迷着,并且在医院里的重病监护室里接受治疗。
本来我是打算这几天就办理出院手续的,但是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想我也不用急着出院了。
第一,我可以在医院好好巩固治疗一下自己的身体。
第二,我也可以一直在医院里帮助照顾彪叔。
因为只有彪叔把他所知道的告诉我,我才可以把自己脑子中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次我留了一个心眼,我怕他醒过来之后不告而别,所以我干脆就不出医,生活在他同一家医院之中。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还是非常睿智的。
他的病情稳定之后,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也就是说没有思维反应。
医生说这很正常,他伤口感染得非常严重,不知道发烧的时候,有没有伤害到中枢神经,能不能醒过来要看运气。
我没得选择,只有等待。
期间小花和范平都劝我别老往彪叔病房里跑,让我自己先把自己的病治好再说。
我说没事。
其实我是怕我哪一天不去他那里,到时候彪叔又会消失。
后来,为了全方位监视彪叔,我还申请调了床位,搬到和彪叔一个病房里。
不夸张地说,彪叔苏醒前的这一个多月,我就几乎没有离开他超过十米。
在漫长的等待中,我也做了不少事情。把彪叔、范平和防毒面具男的怪异之处全部重新回忆了一边,虽然依旧是毫无头绪,但是我感觉真相就在眼前,离我不远了!
其实令我无法释怀的,就是彪叔此行的目的,他为什么会把我送出来后又重新折返回去。
还有防毒面具男,很显然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毕竟父亲不会害我,但是他确实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一个人,到现在为止只有我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他到底又是在监视谁?
最后就是范平,这傻小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有的谜团都集中到了安丰西高穴那里发生的事情,梁子的死因和我的记忆丢失也恰恰是那个时间段,似乎有些出奇的巧合。
可是黄牛岭是商周时期的,西高穴是三国时期的,两者并不搭啊!
可惜,我必须要等着三叔醒过来,才能得到回答。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隐隐感觉到有一丝无聊,在漫长的等待中,耐心也逐渐消耗。
就在我以为还要遥遥无期地这样生活几个月的时候,事情却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现在想来那场面真是戏剧性。
那一天,彪叔的主治医生突然过来找我,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彪叔的病情貌似已经非常稳定,也不见医生过多的来做检查,我一下子有点意外,心说难道彪叔躺着不动,他的病情也会恶化?
我赶紧安抚了一下小花那坐立不安的神情,便随着他一起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没想到,到了屋里,医生就神神秘秘的把门关上了。
这时,我心里顿时就感觉到不妙。
难道彪叔真的病情恶化了?
谁知道他竟然从桌子下面递给我一个包裹,然后说,他今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发现门口放着个包裹,上面还有个纸条:麻烦交给你的病人赵安,谢谢!
谁他妈的会给我邮寄包裹?
突然,我心说不好,中计了!
忙跑回病房一看,还好,彪叔还在病床上躺着。
小花担心父亲的病情,赶紧上前问我说了什么。
这时我很尴尬,我总不能说医生给我送包裹来了吧?
便随口编了一些什么彪叔病情没事之类的话。
小花听了之后就一蹦一跳的出去打饭去了。
我拿着包裹,默默的坐回了病床。
一边想着到底是谁邮寄的东西,一边开始拆这个包裹。
这个包裹包装的并不是很结实,很容易就把它拆开了,然后一个熟悉的东西呈现在我的面前。
竟然是一面防毒面具!
是他?
看来他也出了洞穴,而且不想让彪叔和身边的人知道,就送了这个仅仅我明白的东西,这样就算他们看见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哗啦——”
一串钥匙的声音从防毒面具中掉了下来,我仔细一看,这尼玛不是我的摩托车钥匙吗?
一般我都放在家里门后面的。
我明白了,防毒面具男现在正在我的家中,是要我过去找他的意思。
顿时,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怕过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懈可击的言语和沉着冷静的应对,给了我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在那么漆黑的山洞,无论遇到多么危险的情况,都能在暗中静静的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彪叔,还是我们,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在像看戏一样,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