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红着脸伸手挡住眼睛,过了半晌,又悄悄露出一条缝朝他看去。
只见沈寻有些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裤腰,似乎是不好意思伸手去脱中裤,低着头一直纠结着,头发尚未散开,悉数收拢在华贵的缕金冠里,一丝也不乱。没有披发的阴柔之美,看起来却更有阳刚之气。
再往下看,沈寻上半身未着寸缕,宽阔的胸膛袒露在空气之中,倒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骨瘦如柴,而是恰生在一个完美的弧度里,线条精致而流畅。不知是皇宫里教养好,还是别的原因,沈寻很少弓着背,永远都是一副修长笔挺的姿态。
司徒兰的脸越来越红,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没长大的傻太子,居然也挺有看头的……
潜意识中忘记了人家比她还大了一岁的事实。
沈寻还在纠结自己的裤腰,双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就是不肯脱下去,过了好半天才苦着脸看向那位彤史女官,委屈道:“可以不脱吗?”
好丢人啊……
女官朝两人的方向瞥了一眼,道:“不脱如何能生小世子呢?”
看太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女官叹了口气,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又道:“那殿下便先脱去良娣的中衣吧。”
女官心中打的是这么个算盘:太子不懂男女之事,一直按部就班也着实尴尬,不如先去了良娣的衣服,让他有点感觉,掌握主动权之后再教导也不迟。
沈寻转头看了司徒兰一眼,目光半是询问半是羞涩。
司徒兰却有些僵硬,思绪没有跟上那女官的节奏。
其实吧,她也不是那种把贞操看的比天还大的女人,本来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失不失身都是早晚的问题,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罢了,特别是在还有人围观的情况下。
没待她开口说话,沈寻已经小心翼翼的散开了她的衣带,发觉胸口一凉,司徒兰才撑着手想要合上衣服,无奈手上有伤,又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对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上。
司徒兰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上的痛楚太过明显,说是钻心刺骨也不为过,所以一时倒未注意自己的装扮,只将那只受伤的手臂挡在了胸前。
“兰兰你怎么了。”沈寻有些不安地看着她的手,面有愧色,“是我打到你了吗?”
司徒兰没说话,沈寻已经弯下腰将头凑了过去,紧张地盯着她的手。此时女子香肩半露,胸前只覆盖了一件青荷色的纱制肚兜,唯手臂处仍有衣物遮盖。
沈寻低着头,将手撑在她左右,很认真地在她手臂上吹了几口气,道:“兰兰不怕,吹一吹就不痛了。”
此时此刻,这句话已经不是重点了。
重点的是他一口气刚好吹在了她的胸上……
司徒兰如触了电般浑身一僵,连带着声音都跟着颤抖了,“殿下你……”
沈寻抬起眼,未曾迎上她的目光,就被某些事物给吸引过去了……开始傻愣愣的盯着她的胸口瞧。
那肚兜是纱制的,露出女子若隐若现的肌肤,甚至还看的见两点殷红。
说起这种肚兜来还有个典故,先大周开国皇帝是草莽出生,为人有勇有谋,率一众剽悍部下打出了大周的江山,如此传奇的人物,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色。
不仅掳了前朝的宫妃,还在民间大力挑选美女,姿色中上的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些都不说,就连宫女都逃不出他的魔爪。那开国皇帝命令所有宫女都穿上开裆裤和纱制的肚兜,以供他随时随地取乐。直到他驾崩了,高宗皇帝才废除了穿开裆裤这个荒唐的制度,但宫女必须穿纱制肚兜的习惯却因此流传了下来。
沈寻愣愣地瞧了很久,突然伸出手戳了一下右边的红点。
“……”司徒兰憋住了那一声令人羞耻的呻|吟,迅速抬起右手也护住了自己的胸,这不动倒还好,一动倒是让沈寻更好奇了,又好奇又忐忑的去扒她的手,嘴里道:“兰兰你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不要我看。”
我藏你大爷啊!
司徒兰紧紧抱着自己的胸欲哭无泪,这到底谁家跑出来的小流氓,还有没有天理了……
彤史女官难得的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甚至还识趣的低下了头。
沈寻自顾自地去扳她的手,动作很轻很轻,整个人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趴在了她的身上,一张俊脸无限放大,在这种诡异的时刻,司徒兰忽然惊奇的发现他居然巧妙的绕开了自己的伤处,怎么扒也没碰到伤口。
“兰兰不要藏啦,我就看一眼,马上就会还给你的。”沈寻始终没有放弃拉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委屈似的。
合着我的胸还能拼接啊?司徒兰黑着一张脸,死活不肯理会他。
“你给不给我看?”沈寻突然瘪着嘴道。
哟呵,学会威胁人了?
“不给。”
“你给不给我看?”
“不给。”
听了这斩钉截铁的回答,沈寻也没了办法,趴在她身上冥思苦想了很久,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见对方正低垂着眼眸一脸警惕地睇着自己,忽然弓起了身子,用手指在她肚子上挠了挠。
好痒……司徒兰双手迅速下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就在这个空当里,沈寻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整个人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末了还对她报以天真灿烂的一笑。
“嘿嘿。”
“……”我嘿你大爷……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司徒兰心中万马奔腾,软的不行来硬的?这都谁教你的?!扮猪吃老虎的小流氓!!!老娘不揍死你这辈子就不姓司徒!!!
此时此刻,两人胸口紧紧相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女子的体香融为了一体。
司徒兰眼睛一眯,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貌似有点硬……还有点烫……长度……未知……
太子虽然是个傻子,却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产生某些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肇事者沈寻忽然咦了一声,剑眉皱了起来,冲她道:“兰兰,我难受。”
还不是你自找的,腿间抵着东西,司徒兰尴尬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如果说之前是害羞,现在就是有些害怕了。她现在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在旁边还有人看着的情况下,完全无法将这件事情进行下去。
“殿下……”眼看那彤史女官又要开口指导,司徒兰突然唤了他一声,语气甚至还带了些颤抖。
沈寻茫然,“啊?”
司徒兰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他耳边悄悄道:“跟那位嬷嬷说你身子不舒服。”
沈寻惊讶,“啊?”
你这孩子,就这么喜欢别人围观你做这种事吗?以后没人看的时候再跟你圆房还不成吗?
司徒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彻底没辙了,只先顺手将自己的衣服拢好。
见他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司徒兰又凑近了些,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乖乖听话,跟她说你不舒服。把她赶走之后我就让你亲一口。”
沈寻一听,突然就坐了起来,对着那彤史女官就道:“你快走吧,我看到你就很不舒服。”
“……”司徒兰扶额,怎么曲解成这样,太子你的创造力真是非一般的强大。
那彤史女官面色一冷,道:“奴婢是奉陛下之命行事,如果……”
司徒兰很快打断了她的话,“殿下现在身子不适,圆房的事情自然是要往后顺延。陛下一向疼爱太子,如果知道姑姑您这样强人所难,恐怕……”
彤史女官忽然朝后退了两步,道:“奴婢不敢。”
“那您出去吧。”司徒兰依旧躺在床上,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嘴里道,“太子不乐意,我也没有办法,不如明天晚上您再来也不迟?”
“我没有不乐意啊……”沈寻在一旁小声插嘴,似乎对她随口撒谎的行径感到羞耻。
“闭嘴!”司徒兰咬牙切齿。
那彤史女官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太子身子有恙,奴婢就明晚再来吧。这种事情还是急不得的。”
呸,还等明天?
今天就在床上弄点血迹,就说殿下大半夜突然来了兴致,跟她圆过房了,这样以后谁还敢来围观……也不怕长针眼。
至于皇帝嘛,倒真不好糊弄,司徒兰很是有些烦躁。直到那彤史女官消失在门外,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发现沈寻居然还坐在自己身上……
司徒兰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下来!”
沈寻委屈地瘪起了嘴,道:“兰兰骗人。”
“我骗谁了?”司徒兰瞥他一眼,决定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斑斑劣迹。
“你说把她赶走之后就让我亲一口的……”沈寻依旧低着头,似乎还在独自生着闷气,看也不看她一眼。
“……”
司徒兰木着脸,“哦那你亲吧。”
“不要。”沈寻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殿下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你先欠着。”那句话好像是在说“我今天得到了一颗好甜的糖我要把它攒到冬天再吃。”
显然是没有把司徒兰当成一个可以重复利用的资源……
司徒兰扶额,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沈寻一脸委屈的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说:“兰兰,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咦刚刚拿来骗女史大人的话居然这么快就成真了?司徒兰一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只见沈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