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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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没有失去又怎么会切身的感受到拥有的喜悦?或许只有在黑夜中孤独沉寂过才会更加珍惜阳光,难得的时候哪怕是利威尔也会对很多事情保持疑惑。

不是他多么果断决绝,只是明白有些事不去做永远不会知晓结果。

“大哥……”

伊莎贝尔站在法兰的身侧对着前面的利威尔小心翼翼的开口,虽然她也是颤抖着身体抑制不住的流泪可利威尔那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灰黑的眸子很自然的垂下视线落在仰面躺在地上的佩托拉,琥珀色的双眼中失去了往昔的色彩却顽固的不愿闭上,胸口一朵鲜红的血花肆意的在衣服上绽放,鲜血甚至都流到了潮湿的地面上……这些血紧紧的攀附着地面和她的身躯仿佛在诉说着离去的不甘。

“这到底是谁干的……”

法兰看着利威尔缓缓在佩托拉身旁蹲下的动作也终于忍耐不住别开了眼,满是哀伤的吼了一句。

集团里的汤姆发现后就把这里隔离了起来等着罗杰把消息带给利威尔,此刻汤姆只敢远远地守在道路的另一端阻止来往的人不要打扰,那仿佛尖锐的刺人的悲伤气氛令他整个背脊都发麻起来。

“一定是禁|书的那件事!杀手已经来了吗?明明这件事情和佩托拉姐没有关系,是我和法兰劫下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啊!”

“伊莎贝尔!”

法兰拦住有点发狂的伊莎贝尔,他也难以接受这件事情可如果在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胡乱行事只会更糟糕。

失去了路易斯,佩托拉的惨死……法兰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原本对于地下街的他们来说手中紧紧攥着的温暖就屈指可数,但现实却还是不断地将这些温暖从他们的生命中抽离。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却又致命的美丽。

而这份不知何时会感受到幸福的美丽,才是最罪恶的。

“都给我闭嘴!”

利威尔回过头低沉的一吼,原本还在挣扎的伊莎贝尔像是被着声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在法兰的手臂中僵住,随即奔溃一般哭了起来。

单膝跪地,利威尔伸出右手覆上佩托拉的脸拇指轻轻为她拭去脸颊上溅上的几滴血液,随即抬手为她合起双眼。

一系列的动作无声又极其的轻柔,停顿几秒他突然将佩托拉抱了起来直起身子转身。

这一转身法兰和伊莎贝尔才看清利威尔的神色,面无表情的脸上鼻梁之上全部隐没在阴影中薄唇紧紧的抿着。

怀里的佩托拉轻的不可思议,脖颈无力的向后仰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嘴角一动。

“走,我们回家。”

利威尔这声不知道是在对伊莎贝尔他们说还是在安慰他怀中的佩托拉,伊莎贝尔哭的根本止不住,紧紧的揪着法兰的衣服胡乱的扯着,而法兰则也是安静的淌下泪水。

三个人就这么保持着沉默一路返回木屋,留下的只有地面上早已失去了温度的血迹。

次日,佩托拉被利威尔葬在了路易斯的旁边。

时隔四年,路易斯的墓碑还未旧去,新墓碑已然刺目。

“大哥?”“利威尔……”

白布包裹下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利威尔扬起斗篷将刀插在腰带处转身却被两人唤住。

“她当初要亲手为路易斯报仇的时候,我对她说不要弄脏双手阻止了她,现在……你们想要阻止我吗?”

“……”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从血池中攀爬着到这里的我明白每一个决定都会有必然的回应,好的、坏的……谁都说不清,但我想遵从于心我要为佩托拉加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哪怕万劫不复。”

伊莎贝尔看着利威尔的背影追了几步被法兰握住了手腕,回头法兰对她摇了摇头一脸沉重。

神啊,请善待她。

为此我们虔诚的向您祈求着。

——————————

一周后。

“埃尔文分队长!他们向着两点钟方向拐去。”

急速的追击战中一名士兵大声的汇报到。

“兵分三路,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我们的目的是活捉!”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埃尔文眯了眯眼在暗暗赞叹对方身手的同时燃起了一丝斗志,一个俯冲穿过一根在空中交错的水泥柱。

前几日某个恶名昭着的杀手被杀害,有明显搏斗痕迹最后被人一刀刺中胸腔中的心脏致命,该杀手一直为一些贵族和商人服务,只要能够出到满意的价钱便会为出钱者解决掉目标人物。

为人乖张,嗜血成性的杀手竟然被人反杀,这几日留在王都的埃尔文也是惊讶了一番,毕竟这个杀手很早就出现了宪兵团一直没有找到关于其身份的线索,更不用说进行逮捕了。

但埃尔文不会知道在这个墙壁里的国家有一个人哪怕是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也可能了如指掌,那就是鬼杰克。

鬼杰克再三提醒过利威尔等人,可悲剧还是发生了未来总是充满了意外,他没想到对方下手的比他得到的消息速度还要快,也没想到佩托拉会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啧,真是难缠。”

一个急转利威尔蹬了一脚墙壁在空中转身咒骂着,突然出现了几个调查兵团的家伙对着他们紧追不舍,整个人不禁暴躁起来。

他原本是带了花束去看佩托拉和路易斯的,却遇上这么几个不识趣的家伙。

历史还是再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走着不偏不移,除了一些小细节什么都没有改变,利威尔等三人还是被埃尔文为首的调查兵团小队制服住。

并且以伊莎贝尔和法兰的生命为威胁被迫加入了调查兵团。

在地下街的最后一夜利威尔一手捧着一束白花,一手拎着一壶酒走到了两座墓碑前。

月色朦胧透过石窟的洞穴照射进来,白花被轻轻的放下花香幽幽。

“既然是你一口咬定和宪兵团不一样的调查兵团,我就去看看有什么不同好了,但是那个男人一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

举杯敬明月,一杯而尽。

——————————

[佩托拉。]

“谁?”

身处一片浓雾中穿着训练兵团队服的佩托拉有些不安的不断看着周围,一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声音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让她不安。

[请接收我的记忆……]

[只有这样才能改变……]

[这一次,不能再重演历史了。]

“啊啊啊!!”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只砍过练习用的木桩巨人的佩托拉被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跌坐在地上。

难道她是遇到了鬼了吗?昨天训练结束的时候奥鲁欧他们几个还在说鬼故事吓唬她们几个女生,结果晚上她还真的遇到鬼了?

这里应该是梦境对吧……

[握住我的的手。]

那个和她如出一辙的女人笑的很温柔的向着她伸出了手,踟蹰了半晌鬼使神差的佩托拉将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

冰冷的让人心悸的温度。

记忆像是被一榔头狠狠地砸碎,然后混入了很多很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互相摩擦融合,终于顺着时间排列了起来。

训练兵团的女生宿舍中,熄灭的蜡烛在月光下白的渗人,仰面睡在上铺的佩托拉的眼角一滴泪水划下。

“利威尔兵长……”

轻声的呢喃,记忆的大门被宿命的钥匙打开,承载着两世的‘自己’所有的悲伤和留恋。

她是曾经的佩托拉拉尔,也是全新的佩托拉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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