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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何潇才狼狈不堪挣扎站起，对人雨虹道:“好，你不肯帮忙，那我去找无殇好了。”
“你不能去！”何潇被人雨虹拦住。
“为什么？脚在我自己腿上长着，想去哪去哪。”何潇大声道。
“雨虹，好了，别再闹了，让他去吧。不然无殇无所事事，总在外面瞎转，容易惹事生非。”纪遥说道。
“不行，那里有危险。”人雨虹道。
“什么地方？”
“有什么危险？”
何潇与纪遥异口同声问道。
“航研所……”人雨虹说道。
“呵！这算什么，又不是没去过？”何潇忍不住讥笑道。
“旧址！”人雨虹强调道。
“旧址？那不是佟暂从小长大的地方吗？”何潇说道，“佟暂说过那里十几年前就搬空了，能有什么危险？”
“雨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一点。”纪遥道。
“那里绝大部分确实都搬空了，很多房屋已经倒塌，但是在破败的厂区里，有一座小楼保护完好，从外表看，楼上也是爬满藤蔓，可是楼内别有洞天，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与正常使用的生产办公大楼无异。”
“就算如此，那里能有什么危险呢？”纪遥问道。
“我是听小孙和小陶说的。”
“他们是谁？”何潇问道。
“小孙孙玉春，小陶陶钦，都是我的职员，地方就是他们发现的。”人雨虹说道，“那天，他们悄悄跟踪航研所的两名研究员，一直跟到山里……”
“不对啊，我听佟暂说过，上山的路有人把守，大门也是上锁的，你的人怎么进去的？”何潇问道。
“笨啊，要像你们那样大摇大摆往里走，当然不行。听着，别老打断我！”人雨虹火道。
“哦，对！”何潇恍然大悟。
“他们跟踪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在那个山口他们一直等天黑了才翻进去。进去之后也不敢用灯光照明，沿着山路石壁摸索着往前走。可是，一路上，他们始终感觉有人在跟踪。仔细查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何潇心道，恐怕是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但是他这次把话憋在肚子里没敢说。
人雨虹继续说道:“就这样他们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找到了那片旧址，看到面前黑黝黝一片，乱七八糟灌木丛生，根本没有人的踪影。他们就躲到一丛乱藤之后仔细观察。
可是，就在这时，小孙和小陶猛然感觉到有东西在他们背上滑过，他们俱都大惊，慌忙从藤后窜出。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有手电筒的光芒一闪一闪越来越近，他们把心一横又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等那人走过去了，他们悄悄跟在那人身后，发现那人好像是在巡逻，绕着一座小楼走了一圈，不时从怀中的背包里掏出东西，撒到周围。最后走到楼门前推门快速闪身进去。门打开的时候，楼内灯光射出。那一刻，小孙小陶看到屋内整洁明亮。待得大门完全关闭，他们小心翼翼摸到楼前，想通过门缝或窗缝向里查看，却发现漆黑一片，一丝光都没有透出，显然在里面被东西蒙住。”
人雨虹一口气说完，过了片刻，何潇见人雨虹不再言语，忍不住问道:“那个滑过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会不会是蛇，那些荒废的地方很容易被这些东西盘踞。”何潇道。
“不知道，但是他们说滑过他们后背的东西，很宽大，像是巨大柔软的手掌。”
“什么？你确定不是因为有风吹过，心理作用导致的吗？他们离开的时候，没再遇到吗？”何潇道。
“他们发现那座小楼之后，没敢久留迅速离开，走时和来时一样，还是始终感觉有东西在跟踪，直到距离山口不太远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消失，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夜下山返回。”
“你刚刚说，巡逻的那个人不停地往周围撒东西，知道不知道他撒的是什么？”纪遥问道。
“不知道。哦，对了，孙玉春说过，他靠近小楼的时候，闻到一种怪怪地气味，而陶钦没有注意到。”人雨虹说道。“老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纪遥沉吟道:“小时候，家里闹耗子，大人们就买来老鼠药撒到谷仓周围。这些药很刺鼻，很少能毒到老鼠，但是老鼠闻到气味一般都会远远跑开。”
“老师，你是说那人撒药驱赶老鼠？”何潇问道。
“笨，除了老鼠，别的也行啊。”何潇话还没说完，人雨虹便抢白道。
何潇被人雨虹损得脸色一红，心道，这女人不能惹，记仇，自己被摔得七荤八素都不在意了，她还念念不忘伺机报复。
“何潇，你可有什么建议？”纪遥问道。
“老师，这事无论如何都得告诉佟暂了。他们偷偷转运到航研所旧址的玻璃棺中，很可能藏着洪紫轻最初在第五区见到的那个人，据说那人像极了佟暂的爸爸。”
“小孙他们说的被东西滑过和被跟踪，你怎么看？”纪遥继续问道。
何潇想了想说道:“有好几种可能，比如风，比如某种动物偶然跑过时蹭到了他们，或者仅仅是因为心理紧张产生的错觉，我倾向于各因素综合产生的结果。”
“怎么讲？”
“比如被风一吹，衣服抖动，或者恰好有松鼠、壁虎等小动物爬过，加上当时心里极度紧张，就很可能被夸大产生与实际不想符合的错觉。”
纪遥默默点头。
何潇继续说道:“所以要想探明真相，就得有个艺高胆大的人前往才行。”说着他看向人雨虹。
“别看我，我是女人，那种脏兮兮的地方，我才不去。”人雨虹厌恶道。
纪遥望着人雨虹，微笑道:“何潇，我跟你一起去，你看行吗？”
“行，当然可以……”
“行个屁！”人雨虹一听急道:“你一把老骨头了还瞎跑什么！”然后发觉自己有所失态，赶忙又柔声道，“你乖乖在家，我人多，还是我带他们去吧。”
何潇暗自好笑，他明白老师假说要和自己同去，却是为了帮自己刺激人雨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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