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王看着唐萦指着心口,眉深皱,疑惑不解。
唐萦看到他这样很是无力的放下手,她错了,她不该跟这些古人说这些,他们接受的是门当户对,哪懂什么真爱。
“总之,我会把你当成朋友,心情不好找你倾诉,遇到问题会来麻烦你,你愿意与这样的我做朋友吗?”唐萦脸上换上轻松的笑容,眉眼弯弯,眉间的愁绪散去,双眸闪动着逼仄的光芒,一股清华自她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瞬间又恢复了她的光华。
兰王看着这样的唐萦双眸不禁一亮,她就该这样如夜空的星辰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只能是她的朋友吗?做她的朋友她便会开心吗?
“好!”兰王隐去失落,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只要她快乐,他做什么都愿意。
“不过,父皇和太后那边你要负责摆平。”兰王说着嘴边便扬起愉悦的笑意,他知道她会有办法,但会是什么办法呢?他有些期待。
唐萦见兰王答应心中顿时觉得好笑,这个麻烦貌似是他给她找的,怎么最后要她去摆平呢!哎……好吧,她不能承他这份情,就只能自己解决问题了,不过没关系,这个问题不大。
“听说太后喜欢端庄文静,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是吗?”唐萦柳眉轻挑,一脸玩味。
兰王立刻明白她的话,双眉不自觉轻拧:“你当真要那样做?你想清楚了,大殿上可是不止东朝文武百官,还有其他三国来使。”
“我要的就是他们都在!”
唐萦笑靥如花,看得兰王一愣,随之有些无奈摇头,似乎她总这般出其不意。
“回去吧,别着凉了。”兰王温和道:“他只是长得像你的故人。”
唐萦微微一怔,跟兰王说着说着倒是忘了北堂澈了,随即像小鸡啄米一样,微笑着连连点头。
是啊……只是像而已……就算真是罗浩自己也该放下了,毕竟是他亲手杀了自己,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何必执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这样一想唐萦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原来有些痛苦是因为过于执着,是自己不放过自己,而放下才能让心得到解脱,获得重生。唐萦抬起头看着月亮流露出甜美的微笑。
寿殿内,一番祝福恭贺声的话都走了个遍,最后便是各府小姐的才艺展示,由于蜂袭事件以致于登台的千金小姐基本是脸上蒙着轻纱,蒙轻纱的还是伤得比较轻的,那些伤得重的直接被送回各府,其中就有霍飞红和柳百合。
“哎哟喂……怎么个个蒙着轻纱呢!”花荣双眼瞅着舞台上的几个女子,翘着兰花指指着她们,嗲嗲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北堂澈听了花荣的话也微微挑眉看向舞台,随之嘴角隐过一丝笑意。
冥羽一心放在唐萦身上,目光一直盯着唐丞相身后的那扇偏门,久久不见唐萦回来,心中甚是焦急,对于舞台上表演什么完全没有兴趣。
而当听到花荣那句话目光立即扫向舞台,只见那台上几名着华丽舞衣的妙龄女子皆是面带轻纱,顿时想起下午惊风回禀的话,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咦?阿羽笑什么呢?”花荣眨吧着眼看着冥羽问道。
听到花荣喊他“阿羽”,冥羽看向花荣,虽然面上带笑,可双眼里却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触及到冥羽的视线,花荣立时委屈地嘟起嘴巴,不情愿地改口叫:“冥公子……”
这声音要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让周围定力不足的太后皇后瑶华公主和紫苏公主四人连打寒颤。
东方莫轩见冥羽听了花荣的话笑出声来眼里一道暗光闪过,他封锁的消息还是被泄露出去了。
“花姑娘不知道么?这东朝文武百官之女可都赛过鲜花,吸引了群蜂来‘采花’呢!”当时惊风向他回禀这个消息时他惊了好一会,不是被那些蜜蜂采的千金小姐们惊住,而是被他的晴儿这么独特的整人方式所惊住,嗯……还是他的晴儿最可爱!
“哇啊……能引来蜜蜂呀!那有没有引来蝴蝶呀?”花荣显得兴致勃勃道。
“这个你得问问东方太子了。”冥羽瞥向脸色无喜无怒的东方莫轩,悠然道。
“她们是不小心沾了一种蜜蜂最喜欢的花粉才引来蜂群,导致被蜂群袭击。”东方莫轩不冷不热道。
“哎呀!那子晴有没有受伤?”花荣突然想到一直没看见唐子晴,微微惊呼。
“晴儿完好无损!”冥羽双眼看着从那偏门走进的素颜女子,嘴角轻扬,突然回答道。
闻言,花荣与北堂澈立即随他目光看去,只见唐萦一袭青衣,从偏门缓步回到丞相府女眷的位置上。
唐萦刚落座便感觉到高位上有人在看她,她抬头看去,刚好对上花荣那双狭长的凤眼。见花荣亮起招牌式的媚笑,她也起了戏谑的心思,朝他抛了个媚眼。
花荣看到唐萦朝他抛媚眼双目顿时一瞪,极其傲慢地把头一撇,决定不理她!
唐萦嘴角轻扬,嗯……这几人中还是花荣可爱点!
随即目光看向北堂澈,只见他把玩着白玉杯含笑地看着她。凤目温和,淡淡温润,如玉白皙的手轻轻摇晃着酒杯,周身雍容华贵,暖意包裹,千人场中,雅致风华无人能及。
唐萦细看之后方觉除了一张脸相似,其实他与罗浩还是不一样的,罗浩没有北堂澈雍容华贵气质。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
唐萦心中轻轻叹息,然后对着北堂澈浅浅一笑,可才这么一笑耳边便响起冥羽咬牙切齿的声音。
“难道北堂澈比本少主还要好看吗?”
唐萦蹙眉,看向坐在北堂澈对面的冥羽,一身月色清华,说不出的姿意潇洒,可偏偏那双明眸里却透露出说不尽的幽怨来。看着看着,唐萦忍不住好笑地轻挑柳眉,以口型回道:比、你、好、看!然后再也不看高位上的人,拿起玉箸吃菜。一边吃一边欣赏着舞台上的舞蹈,时不时还点评下。
冥羽见唐萦一坐下就看向花荣,还对着他抛眉眼,心里特不是滋味,一双眼来回在唐萦和花荣身上看来看去,手中的酒一杯又一杯,完全把那上好的酒当成水来喝。
当看到唐萦看向北堂澈时他白皙的手紧握着白玉杯,只要稍微一动内力那精致的杯子便会化成粉末。于是,他咬牙切齿对唐萦传音入密。以为那女人会面露歉意,可谁知她偏说出让他吐血的话!而他还只能看着她一副好心情地吃菜赏舞,心中的抑郁无处发泄,唯有喝酒,把杯中的酒想象成那女人,喝进肚子里去!
“冥小子,怎么只顾着喝酒呢!”高高在上的东皇一直高兴地欣赏着表演,不经意低眉看到下方的冥羽连连举杯昂头,不由得皱起墨眉。
“难得能喝到千金难求的胭脂醉,当然得多喝几盅!东方叔叔,侄儿敬您!”冥羽说罢端起白玉杯向东皇高高举起,然后昂头一饮而尽。
雪白的脖颈,线条优美,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大殿中不少女子在偷偷看着高位上几人,看到那姿意潇洒,风流不羁的冥羽时都忍不住怦然心动起来,小脸染上绯红,低垂着头。
东皇不禁失笑,摇摇头,袖袍一挥,端起桌上的酒杯,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烈酒入腹后唇齿间酒香愈来愈浓,想着怪不得这小子一直喝。随之大笑道:“的确是好酒!”
“呀!这两名女子没有戴面纱!”
花荣惊讶的声音传到众人耳里,东皇和冥羽立即抬眼看去,只见红锦台上有四名女子,这四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相府二小姐,被称为四绝中“琴绝”的唐子雪,和有着“东朝第一舞”的三小姐唐子月;另外两名则是四绝中的“书绝”洛溪和“画绝”流砂。
台上四人,唐子雪端坐在舞台后边的一张玉案前,玉案上摆放着琴,她双手置于腹前,目光涟涟,不失端庄优雅;舞台正中间,唐子月一身紫色轻纱舞衣,贴身的舞衣显现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因面部蒙纱而给人一种神秘感;洛溪则坐在舞台左侧的玉案前,她一袭粉衣,发间与衣上配饰不多,简单却不失大方,由内散发出一股娴雅的气质,不张不扬,身前的玉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及镇纸,她那样坐着就像一幅美好的画卷一般;流砂坐在舞台右侧,与洛溪一样,身前是一张玉案,玉案上也是文房四宝,她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不似洛溪的静,她身上显现出来的是欢乐,那欢乐好似有着很强的感染力,让看着她的人也不自觉的心情飞扬起来,一袭黄衣更显得她的活跃,她就像一只黄蝶一般,她的欢乐在舞台上肆意飞舞。
唐萦一脸兴趣盎然看着台上的洛溪和流砂,虽然与这两人认识不到一天,但她就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两个性格率真,有才情的女子!
书画双绝……应该很厉害吧!唐萦嘴角微扬想着。
而对于台上另外两人她以为早被送回丞相府,没想到居然还在,想来刚刚从别处来到寿殿。
虽然她们脸上也戴着轻纱,却也能隐隐看到那些红点,唐萦柳眉微挑,想着应该也在她们身上撒点花粉的,过去十几年唐子晴和青儿没少遭她们虐待,偶尔从她们身上讨点回来不为过。
“嗯……这次花粉少了些,下次可以撒多点。”
冥羽看着唐子雪和唐子月微肿的脸,心情极好地对唐萦传音入密道。
闻言,唐萦缓缓转头看向冥羽,以口型道:你、要、试、试?
冥羽嬉笑的声音传来:晴儿还是给花姑娘和北堂澈试试吧,这么香的东西我用不习惯呢!
唐萦脸上扬起微笑,继而不再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洛溪和流砂,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