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你是说……他身体有隐疾?”中年男子的面貌上满是错愕,却也在思考他的话是否正确。
对面的男子勾了勾唇角,似是在嘲讽薄昼言的无能。“一个他治不好的隐疾。”
“栾先生,您跟薄爷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虽然所有人都知晓我薄某野心勃勃,但您没必要跟薄爷一起试探于我。”中年男子说道。
栾明川点了一根烟,寥寥星火迅速燃起。弹了弹灰,“他的隐疾,是我做的。”
“您……”中年男人怎么也没想到。
“毒临谷中,曾发生过一次大战。”他缓缓说道,烟波袅袅。“所有人都在寻觅的道士老人,在那里,死过。”
“可奇怪的是,随后遗体竟然找不到。而最后残留下来的不过是毒女使用过一种毒虫蛊。那种毒十分凶恶,若是沾染上一点,它便会钻进你的皮肤,顺着你的血液流向四处。最后在你的脑袋停留,然后在你的脑袋腐烂。
即使做了手术也没有用,他们的生殖能力很强。不知何时,就已经藏匿于你的血液之中。等发现时,你只有死命一条。”
栾明川好似说着一个不相关的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什么四兄弟,在利益面前,也不过如此。”
栾明川的眸色暗了暗,将烟头点在了烟灰缸里。“杀父之仇,怎能遗忘。”
“你的父亲?”中年男人微顿。
“他不过是失去双腿几个月,而我却是永远地失去了我的父亲。”栾明川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我们合作,我帮你夺权,你帮我夺人。”
“栾先生,合作愉快。”
中年男人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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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潮湿,味道也不好闻。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地方都阴森无比。走廊的尽头总是传来空荡的回声,让人忍不住发怵。
“开门。”覃西的手揣在兜里。
有人打开那道铁门的锁,毕恭毕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只见里面有两人,没有动刑。但状态依旧不太好,“怎么的,终于舍得来了?”
“好好说,告诉我川爷是谁。”覃西半坐在木桌上,神色清冷无比。
“妄想,你们覃家让我破产,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花臂男想开了。
一个害得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他又何需多言。
覃西看向一旁的叔父,他口中塞着一块破布。看见她进来时,早已激动地哼了好几声。
覃西走过去,将他嘴里的破布拿掉。“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如此做。但求求你,找到叔母吧,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叔父吸了吸鼻子,满脸只剩下乞求。
覃西微惊。
叔父继续道:“你的叔母被他们抓了,我承认我是为了权势,但我后面完全是被逼的!还有我的女儿,小小的一个,此时或许正等着爸爸。”
每当他想到自己的女儿,本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眼里满是光芒,现在的眼睛里全是绝望。说话都说不出了,这个世界仿佛已经离她远去。
覃西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这什么川爷,也是一个极为心狠手辣之人。
怕是恨她恨到了骨子里,否则不会如此行事。
“他们在哪里?”覃西问道。
叔父那浑浊的眼睛蓦地亮了,“好像在西街29号的废弃仓库。”
这个地址一说,旁边花臂男的面色突然着急。
覃西看见他一瞬间的慌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个地方,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