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看着屏幕上的“视频通话”陷入沉默。
由于时差的问题，覃西这里是下午，而薄昼言那边就是晚上了。
覃西没做太多的犹豫，直接按下了“视频通话”。
……
“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不断响着。
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男人，烦躁地翻开看了看。看见上面的备注，眉眼间的疲惫全部消失不见。
“喂。”薄昼言的声音略带嘶哑。
小姑娘那边应该是在卧室，后面是少女粉粉的墙壁纸，还有小姑娘粉扑扑的小脸蛋。
覃西听见他的声音明显一愣，“你在睡觉？”
“嗯。”薄昼言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无精打采的。
覃西算了算时间，薄昼言那边不过八点多。但也终究没问什么，“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男人坐了起来。
覃西可以看见薄昼言穿着浴袍，脸色略微苍白。本想着让他好好睡觉，却听薄昼言说。“唱首歌给我听。”
子弹穿过他胸膛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就只剩下小姑娘的笑颜与声音。
覃西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因为水土不服的话，你可以……”
覃西说了一大堆要薄昼言照顾好自己的话，薄昼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薄昼言正想插话，覃西又补上了一句。“你要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男朋友啊。”
薄昼言先是一愣，然后眉眼就弯了几分。
就听小姑娘唱起了一首歌。
声音软软的，甜甜的。他那心中想活下去的希望更加浓烈。
覃西唱完，看见他发着呆。“怎么了？”
“没事。”薄昼言说道。
“覃西。”
“嗯？”
“你跑调了。”
“……”
镜头瞬间晃了又晃，看见了房间里的天花板，也看见了小姑娘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个直男！”
然后就是“叮”的一声，视频被挂断了。
薄昼言笑了笑，给覃西发了一条“晚安”的消息，趴在枕头上。
满脑子都是小姑娘清脆的歌声，即使跑调了，还是很好听。至少在他耳朵里是这样的。
薄昼言又笑了笑，实在觉得小姑娘可爱的过分了。
可就这么一笑，扯伤了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薄昼言闷哼一声，捂了捂胸口。
流星听见声音，拿着药跑了进来。将薄昼言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看见boss苍白的脸色，作为下属也忍不住说道。“那些老家伙说的话不可信，药归多少年没出货了，即使找到了苏神医。苏神医也对他的徒弟绝口不提，更别说药归会出现在国外。”
薄昼言不说话。
“那些老家伙就是想取你性命，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找药归。刚刚……差点就被他们夺手了。”流星想起刚刚的场景都觉得后背发凉。
原本医生都说没救了，只能靠薄昼言自己的意志力。却在大家都认为薄昼言可以下死亡证书的时候，薄昼言就醒来了。
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别告诉她。”
流星没有太多小心计，只要boss喜欢，那么覃小姐就是个残废，流星都会遵守boss的话语。好好保护覃小姐。
薄昼言枕着手臂，看着外面黑糊糊的天空。“则森，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带你回薄家。”
“当然记得。”流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于你来讲，我将你带在手下。给你吃，给你住，给你发薪水。这就是你的渴望和救赎，而对于我，我的救赎和渴望只有陪她白头偕老。”
流星沉默了几分。但慢慢说道，“因为我将您当成救赎，所以才忠于您。”
言外之意，覃西并没将薄昼言当成了救赎。
所以，忠不忠，只有她自己知道。
薄昼言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流星并非劝诫于薄昼言，是为了让他多个心眼。
流星自小被薄昼言捡回家，名字从则森变成了一个代号流星。也从软弱无能的小孩变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
流星忠于薄昼言，也忠于薄昼言看中的人。
薄昼言看了他一眼，“我要换衣服了。”
流星低了低头，不好意思地离开。
薄昼言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个枪伤，眼中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