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蔓在树的轰隆倒下声中清醒了过来,她望了一眼前头景象,只觉有些身虚体乏,完全不记得推倒巨树之事,逐步从树桩上缓缓下来,疑惑之间,又叫上苏小朱打道回校。
苏小朱知冉家是鲁班门人,以为越蔓也曾被传道授业,而这“四两拨千斤”不过是其中的术法之一,惊奇过后便渐渐释然。两人走到校门口,逢面而来的正是同班的校霸陆曼曼,她趾高气扬的走在前头,后头跟着两个小妹似的学生,横着眼看了一眼冉越蔓与苏小朱两人后,故意从两人的鞋面子上踩了一脚扬长而去。
从来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小朱被踩得跳脚,差点就要找人掐架了,越蔓一把扯住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一下看着便是!”小朱虽恨得心头痒痒,但她也明白双拳难敌四脚,陆曼曼本来就学了些绣花拳脚,四处争风夺势,凌弱欺人,学校本要将她除名,奈何她有个好后盾,她的父亲是学校建设的投资人,权衡利弊后,校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出格,都放其一马。冉越蔓可不管陆曼曼家世如何,她自有一套法子对付这种专横欺弱的人,先让其得意一会,到时候有她笑话看。
明里挑衅兹事容易,可要息事宁人或让挑事的人不再生事端就得有点手段。恰好越蔓外祖家是用药能手,外婆的一手草药和各种蛊用得出神入化,外婆虽然未把蛊技亲口传给越蔓,只留了一本手抄书予她,但草药是越蔓自小就接触的,对于大多数药草的性质和对治症状都甚是熟稔,所以心生一计,用草药来整一下这个女恶霸。
越蔓特意嘱咐小朱去买了两瓶正时兴的饮料来,用注射器抽了些煮好的巴豆水放进了饮料瓶里去,然后盖上瓶盖放在两人桌头。陆曼曼既有“女恶霸”之称,强夺巧取之事自然也不少干,她进了教室先踢翻了前桌的板登,因为秋燥,她本想遣跟在身后的两女去买解渴的水来,一眼望去,正好看到越蔓桌头摆的冷饮,也不吱会一声,一手夺过启了瓶盖戳开封口就喝了起来,顺手又把小朱桌头的那瓶递给身后的两跟班。越蔓佯作要发怒,陆曼曼先把眼一瞪,抬高脚一脚踩到桌面上道:“怎么!不服气!”小朱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反正你喝和我们喝是一样,大家都是同学,不会那么计较的!”陆曼曼以前都是以势压人的,这次自然以为是对方怕事懦弱退让了,轻哼了一声把脚放回了地下,走时不忘踢了一脚越蔓的书桌,震得越蔓的墨水撒在了书本上。
巴豆虽有倾泻之能,但是不能多服,越蔓心里清楚,一旦过量,是会闹出大事来的,她通过陆曼曼的面部观察过她的身体状况,确定其并无什么病史,用小量巴豆只会让她喉咙有些许不适,最多会肚泻一天多。
陆曼曼刚回到自己座位上,马上感觉喉头火辣辣的,正觉得不对劲,课铃叮叮作响,不得不提起心思先应付课时再说,她可不能再在课堂里无故吵闹打斗,老爸警告过她,平时打闹嬉戏都可,只有课时要按时到,不能翘课,更不能辱骂无视授课老师及讲课内容,其余的事都任她高兴,如不规矩,家里的武职教头会替父亲对她进行责罚,偏偏那武职教头只听从父亲一人,任她低声哀求还是用钱诱惑都不行。
终于挨到课后,陆曼曼的喉头早已不痛,可是此时腹中如绞,她反反复复的跑了多次厕所后才有所缓解,她早就怀疑课前喝的饮料有问题,但奈于现在全身散架似的酸软无力,报复的念头只能搁浅一边。
到了第二日下午,陆曼曼已恢复如初,她平日里欺瞒霸道,但对药理研究甚少,虽怀疑冉越蔓与苏小朱在饮品中下过东西,但当时明明封口完好才下口去喝的,也不大明白怎么喝了就闹了肚子。于是强硬着态度去质问冉、苏两人,越蔓与小朱抵死不认,只说是陆曼曼在外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陆曼曼自然记得前一天并没有吃什么别的食物,最近秋燥,她胃口也淡,只抢了两人的饮品喝下便闹肚子!于是抡起拳头如街市恶霸一般要打两人,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有幸灾乐祸的同学一脸坏笑,他们有的也被陆曼曼欺辱过,一直被其他同学看扁轻视,见此时有人受同样待遇,心中一平衡,难免病态似的同大伙一起哄笑了起来。
苏小朱和冉越蔓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要是人真的欺到她们头上来的话,那欺辱她们的人必然也不好过。只见冉越蔓对苏小朱使了个眼色后,苏小朱拼出全力抓住了陆曼曼的拳头,冉越蔓绕到陆曼曼身后掏出一种粉末避开众人视线撒到陆曼曼的背后露肉部位,陆曼曼见苏小朱抓着拳头不放,手上一用力就把苏小朱甩到了地上,正待转身找冉越蔓算帐时,陆曼曼的两个小跟班插上前要来帮忙。
突然间,陆曼曼觉着后背皮肉上有千百只蚂蚁在爬行蠕动,便手舞足蹈的使劲往后背抓,两名小跟班愣了一下,又是帮忙抓后背,又想狗仗人势欺负一回冉越蔓和苏小朱,回头一看,冉越蔓扶起苏小朱早已走到教室门口,于是撇下了打人的念头忙把陆曼曼往医务室扶。
陆曼曼从医务室走出后,身上的奇痒并未消失,她烦燥地朝身后跟着的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走开。她心里却盘算了一番,先去告诉父亲,找一家可靠的医院先治好这痒,再找厉害懂行的人来修理冉越蔓与苏小朱。陆曼曼讨了这两次苦果,再不敢亲自去找两人的麻烦了,思绪一定,便先去了附近的大医院,可医生开的药也不见效,她更是烦燥又恼怒,一招手,叫司机启程到了父亲的工作处。
陆曼曼的父亲是安源县里知名的企业家,他戴一幅金丝边眼镜,脸色微愠的训了会女儿后也思忖着陆曼曼口中那两个厉害角色到底什么底细,为何一向吃不了亏的陆曼曼竟连续两次被她们戏耍,他打了一通电话予校方领导,校方领导告诉他那两名学生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子弟,没有什么特殊的,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陆企业家说没有,寒暄几句后挂断了。
陆曼曼正是周身奇痒,不停用手抓,嫌不过劲,用后背去蹭办公室的桌角。陆父看得烦燥又心疼,斥呵了一声:“够了,别再蹭了,让你也长点记性,别整天给我惹事生非。”嘴上奔着的是女儿,可他心里却在想着办法来治治这两个玩小聪明的毛孩。
陆曼曼在一旁哀嚎,她实在受不了这痒了,挠心挠肺的痒着,医院和卫生室开了药又管不了用,嘴上求助父亲道:老爸,你倒是帮我想个法子。
陆父看了一眼女儿,这么痒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给开了些过敏的药物来缓解,但可能是病急乱投医,根本不对症,看来只能请巫医沟那的人来瞧瞧了,顺便也治治那两丫头,让她们尝尝人情险恶。
巫医沟其实是一个由巫和医俱会的人组成的协会,沟里的人除了巫医还有高超能力的人,而这种能力其实冉家的老爷子也算拥有,因为他学全了鲁班全书,一些一般木匠、瓦匠、泥水匠和篾匠不懂的术法他学全了,所以他的下场也不是太好,而巫医一说自西周至春秋中叶都是不区分的,药石、符咒、占卜与术法,这些都是作为巫医的标志。后来由于扁鹊的出现,使巫医不再一家,扁鹊言道: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
巫医沟的人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让外人知其身份,就是密友邻里也不能让其得知身份,因为这种组织虽是医病救人,难免要用些巫法之术,病人是高兴了,但中西医可不干了,于是极力打压和误传,以致政府也认为其是邪教组织,对它的存在持务必铲除的态度。但要找到他们的藏身安家之处除非每三年例行的聚首外,就是中间出了为巫不仁的医者,为追求膨胀的自私心,不惜出卖团体。恰好这位陆企业家正好却认识这么一个家族的人,他们的母辈背叛了巫医沟,迫使沟里的聚首解散,沟里的人被迫改行换业,而背叛者家族因举报有功,责令不再行巫者之术后可继续用医者之术治病救人。
至于陆企业家如何认识这样一位人物,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这里不再细述。陆父准备亲自带女儿去见见那位已不是巫医沟里的巫医,先解了陆曼曼的奇痒症,再寻方法教训一下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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