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涵之起来了吗?”沈清扬在门外敲着门,屋里水涵之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还没有醒吗?沈清扬的手正抬起来,里面的水涵之动动眼皮子。
随即又翻了翻身子,头疼欲裂的她爬坐起来。然后她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露水的湿痕,反射出月色的银白光。
幽静无人的道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路灯大概是短路了,从黄旧的灯罩中时不时闪出微弱的光,那光有些奇异,一会儿白,一会儿黄,总是黯淡哑光。原来是一只蛾子在追逐灯源,不断拍打在灯罩上,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弃的毅力,追随那可能令它死去的光,它无法放弃的光亮。
露水渐渐加重,湿冷风息从路面上逐渐铺开,带着孤冷与冰凉好不留情的裹走仅存不多的体温。不一会儿,足音渐渐靠近,她惊恐的回头,见到模糊不清的黑影正对着她,她似疑惑的眯了眯眼。
嗯?“黑影是什么?”紧接着眼前忽然一股黑暗袭来,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此时的街道,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此时的街道,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微风轻轻拂过,街道旁边墙上。闪烁着几许黑影,打破了刚才的沉寂。
此时,墙角上又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是什么好可怕……伴随着猫叫,走来了一只黑猫。
“啊!”水涵之惊叫一声那喵喵喵声音不停地传来,好吓人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吓人了,水涵之可不想再继续往前走。她就往回走,既然来了就在里面坐坐吧!
水涵之一个冷颤,背后是谁在说话。不要大晚上的出来吓人好吗?水涵之哆哆嗦嗦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空无一物。
我来跟你说说鬼故事吧,水涵之捂住自己的双耳。我不想听,你闭嘴。那个人开始给水涵之讲起鬼故事来,水涵之的瞳孔不断放大。
鬼故事之子母凶
远平镇冯记米行的掌柜冯喜贵奸猾吝啬,做生意缺斤短两,对伙计百般挑剔,动不动就借故扣除工钱。
其中林青性格纯良,量米分量足,被扣除的工钱最多,有次到了月底,居然还欠冯喜贵五十文钱。好在林青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在这里就图吃个饱饭。
这天晚上,冯喜贵正在盘点算账,林青摇着扇子伺候。忽然有人敲门,林青开门一看,一位牵着小孩的妇人站在那里,居然是玉奴母子。玉奴和林青同村,丈夫几年前出外做生意,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玉奴独自带着孩子,常常三餐不继。街坊四邻开始还周济她一些,时间长了就视而不见了。前几天玉奴母子患了重病,家里又断了炊,走投无路才来米行赊米,被冯喜贵一口拒绝。林青心里不忍,偷偷舀了一碗米给她。现在玉奴母子又来了,想必是又揭不开锅了。
玉奴刚要开口,林青就急忙摆手,压低声音说:“掌柜的在呢,今天不能给你米了!”玉奴道:“我今天不是来讨米,是来卖米的!我丈夫回来了,带了一船货物。这些米吃不完,想卖给你们。”林青这才发现外面还停着一辆装满米的大车,很为她高兴。奇怪的是玉奴母子身上和米车上都有一股怪味,非常难闻。
冯喜贵听见她说卖米,立刻踱步过来。他嗅嗅车上的米,说:“这米怎么一股怪味?”“船上的熏肉发臭了,串了味道。掌柜的要是肯要,我情愿半价卖。”玉奴道,冯喜贵生怕她反悔,立刻过秤算账,交割清楚。
林青送他们母子到门外,玉奴把卖米的银子分了他一半,道:“这家掌柜心狠手紧,你在这里也攒不下钱,拿这银子去外地做个小本买卖吧!”林青死活不肯收,玉奴塞给他,牵着孩子扭身就走。那个小孩忽然回头,冲着冯记米行一笑,阴冷怨毒,诡异无比。林青寒毛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冯喜贵让林青连夜把米晾在院子里,让夜风吹吹臭味,明天掺到好米里卖高价。没想到第二天天一亮,晾的米居然都不见了。地上零星散落着一些米粒,收起来刚好满满一碗。
冯喜贵以为遭了贼,大骂林青没有照看好。林青诧异不已,隐约觉得这事和玉奴脱不了干系。
没过两天,远平镇的鸡鸭畜禽忽然一夜之间都生了病,死个精光。接着在人群里开始蔓延一种疾病,冯喜贵也很快染上了。先是腹泻呕吐,接着手筋抽搐,大汗淋漓。他花了不少银子请郎中诊治,病情仍是一日重似一日。
这天听说镇上来了一位道人,人称华真人。不仅修为极高,还擅长岐黄之术。冯喜贵如得了救命稻草,让林青连夜去请。林青打着灯笼,心急火燎地正走着,忽然看见玉奴牵着孩子站在前面。她脸色青白阴郁,身上穿着簇新的衣服,只是式样有些奇怪,像是死人穿的殓服。
而他们身上的怪味愈发明显,奇臭无比。“你怎么还不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玉奴冷冷道。林青正要问她怎么回事,眨眼之间玉奴母子已经不见了。林青一个激灵,当下也不敢细究,急忙去客栈请回了华真人。
华真人来到冯记米行,见冯喜贵身上已经乌青,摇头道:“这种病乃是霍乱转筋之症,俗称吊脚痧。
十病九死,非常凶险。初得者以浓姜汁服食来复丹,尚有挽回余地。冯掌柜病入膏肓,已经来不及了!”冯喜贵一听,老泪纵横:“道长救命,若能治好我,情愿以重金相谢!”
华真人摇头道:“判官面前无穷富,黄白之物岂可买命?此次疫症来势凶猛,冯掌柜若有此心,不如捐出善款,广散来复丹,倒能救治那些刚刚得病的穷苦人。”冯喜贵一听救不了他,还要他出钱散药救那些穷光蛋,不禁哭得更厉害了。
林青听了华真人一番话,顿时明白玉奴为何让他速速离开此地。但眼看远平镇死于吊脚痧的人越来越多,他岂能独自偷生一走了之?林青拿定主意,将玉奴母子的事和盘托出。华真人一听,面色一凛,沉吟道:“若以此言,小施主见到的玉奴母子,想必已经不是人了!”林青闻言,大吃一惊。
华真人与林青赶到村里,得知玉奴母子果然已经不在人世,她丈夫也根本没有回来。半个月前,有个邻居闻见臭味,进了玉奴的院子。发现玉奴搂着孩子已经死在灶间,锅里盛着一碗米,尚未煮熟。邻居见他们母子浑身乌青,臭味扑鼻,但身边却有一包银子。邻居就用这些银子置办了殓衣棺椁,安葬了玉奴母子,剩下的银子理所当然地揣进兜里。没想到这邻居一家没出三日就得病死了,随后疾病迅速蔓延了整个村庄。
华真人道:“亡者入土为安,怨气不散者为凶。看来玉奴母子所得之病正是吊脚痧,他们怨气不散,阴厉歹毒,这就成了子母凶。所幸发现得早,不然非但整个远平镇死得鸡犬不留,更会酿成天下大疫!”林青不禁后怕,但想到玉奴母子居然用障眼法来卖米,筹措自己的安葬费用,又心酸不已。showContent("158373","39954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