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可是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只要她挣扎。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的。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她刚进入程尚集团。那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沒有明朗。当时程景秀给她打气的话。“爱情只要用力呼吸。就会有奇迹。”
然而她每一次快要窒息的时候。无论怎样用力。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掐灭燃在心中爱情燃起的火焰。
每一次的分别。都是身不由己。唯独这一次。是她自己不得不将和他联系在一起的心狠狠的撕扯开來。不能和他拥有自己的孩子。她沒有脸面再停留在他的身边。
见她闭着眼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程越泽轻轻的将她攀附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放进被子里。又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的姿势舒服一点。
这才起身去厨房的操作台。为她准备些吃的。
午后。陶熏然醒來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一股冷寂席卷着她的意志。让她不由得将裹着自己的被子又紧了紧。
“泽……”周身的冷寂。已经给她答案。程越泽已经离开了。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轻唤了一声。
翻身的功夫。瞥见床头柜上的台灯罩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于是取下來拿在手里。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程越泽的叮咛。“给你煮的粥。放在厨房。记得醒來之后去吃。我有事离开一下。”
将便利贴放在手心。捂住心口。陶熏然深吸了一口气。走下床。來到厨房。
粥还是热的。一一掀开旁边盖起來的几个碟子。里面是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
程越泽的厨艺是极好的。但是他却很少会亲自下厨。就连自己。吃他准备的饭菜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來。
程越泽并沒有说清楚他有什么事离开。出了陶熏然的公寓。他直接來到了吴雯雪弟弟所在的医院。和医生说明來意之后。专门负责的护士带着他向病房走去。
大致看过吴雯雪弟弟的情况。又询问了请专家过來的费用问題。程越泽不多逗留。准备离开。
情况了解一下。以后的事情就交给别人來做。他亲自來一趟。也只是想给陶熏然一个交代。
往回走的途中。经过一处走廊。正好遇上一个房间内。走出一个医生。紧接着后面两个护工。带着里面的病人。随后走了出來。病人很安静。一脸的颓败。
经过程越泽的面前。病人似乎觉察到周围出现了除了病人和工作人员以外的人。抬眼看向程越泽。
程越泽本來目不斜视。但是对方直直的看向他的举动。让他眉头微蹙。目光瞥向她。入眼的是一个年老的女人。
女人见程越泽看向自己这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睁大了眼睛。身上欲有动作。扶着她的护工顿时警觉起來。随时准备阻止她发疯。
越走越近。女人终于按耐不住。挣脱护工的钳制。向程越泽冲了过來。由于护工早有防备。女人的手臂还沒有完全的挣脱。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女人挡住程越泽的路。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你的孩子……”女人的话还沒说完。就被护工将她重新钳制住。同时还捂住了她的嘴。
走在前面医生见后面出了状况。本來走在前面。这时又返回來。连连对程越泽解释。“吓到你了吧。她是个病人。又发作了。”
医生的话音刚落。被制住的女人更加的不受控制。真的发起狂來。医生对护工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将人迅速带走。
程越泽沒有说什么。继续向楼梯口走去。
离开医院。他又回了一趟公司。张耀一天都沒有给他打电话。想來也是沒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为了下午可以安心的陪着陶熏然。程越泽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眼。
张耀此时正想着给程越泽打电话。却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于是快步迎上去。
见他的样子。程越泽就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了。此刻他也不知道他回來的不是时候。还是太合时宜了。
“什么事。”程越泽眉头微蹙。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腾越的事情。他总是觉得不想全心全意去对待。
“两件事。一件是美国方面的事。千总找你确认去美国的时间。第二件事是关于伊泽的。珍珠供应商约陶总监见面。找不到她的人。于是打给了她手底下的人。”
这两件事摆在程越泽的面前。他反而更加看中第二件。挑了挑额角。程越泽展现出了很大的兴趣。正当张耀以为他会和自己讨论第一件事的时候。他出口的确是另一件。“对方约定了什么时间。”
这件事在张耀看來。怎么都算不上要紧的事情。“这个不急。对方只是打电话询问一下。关键是美国方面。您还是快点给个答复吧。”
想到那边的事。程越泽就不禁蹙起眉头。“最近我有事要处理。这件事你先不用管。我决定好日期会直接告诉千总。”
张耀也不再说什么。腾越都是他程越泽的。他不过就是个领薪水打工的。做好分内的事情就算完成任务了。
回到办公室。在桌面上的几分合同上签了字。本想就此离开。他心里现在挂念陶熏然。就差将自己的名字都签成她的了。
可是回头看了一眼桌上堆起來的文件。又退了回來。一并装好带走。顶着总裁的头衔。有些事他还是要尽到责任。哪怕是敷衍。也要做到位。
经过张耀的办公室。程越泽推门走进去。“我有事先离开。有事打我电话。”
张耀点头应是。但是他也很清楚。程越泽的电话。轻易是不能打的。
出了公司。取了车。直奔陶熏然的公寓。一进门。就看到她正窝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晒太阳。慵懒的靠着圈椅的椅背。侧着身子。歪着头枕在椅背的边缘。
她很喜欢晒太阳。这个是程越泽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的。那时她的家里有一个吊倚。不过后來到了莫家之后。他们房间的格局不允许摆放吊倚。因此就沒有给她准备。现在又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生出一个想法來。似乎应该给她添置一个吊倚才行。
隔着玻璃移门。陶熏然沒有听到程越泽开门走进來的声音。直到她已经走到自己的身后的。她才缓缓的坐直身体。看向程越泽。
嘴角带着一抹疏浅的笑。陶熏然说道。“这么快就回來了。事情都办好了。”其实她想说让他回去好好工作。不用管自己的。但是此刻她却说不出口。
“办好了。”程越泽走到她的近前。拉过另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还坐在这里。”
她的膝头是盖着一条毯子。肩上也裹着披肩。但是他还是担心她身体虚弱。再着凉。
“还可以看夕阳。”
不给她任性的机会。程越泽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來。“夕阳每天都有。哪天都可以看。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那你呢。”
被她问的不明所以。程越泽低头看向她的一对眸子。“你指的是什么。”
陶熏然摇摇头。窝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已经好多了。你不需要这样抱來抱去。我多走动走动不是好的更快吗。”
“这几步而已。无所谓。我想抱着你。”说话间。程越泽已经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看着她。继而起身。抬手抚着她的头发。深邃的眸中满是宠溺。
“我今天去医院了解过吴雯雪弟弟的情况了。接下來就是走程序。应该不会太久。”
“你出去就是办这件事的。”陶熏然根本沒有想到。沒有她的陪同。他自己竟然会出入那样的地方。
“我想快点和你复婚啊。”程越泽的唇角微勾。出口的话尾音拉长。
听到他提起这个。陶熏然的眸子划过一抹黯然。脸上本來的笑意。逐渐的隐去。
程越泽将她的表情变化完全的捕捉到。以为她是为难了。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即便是你暂时不同意复婚。我也一样会帮助吴雯雪。因为只要你开口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
“泽…我只是…”
“我的确很急。因为我过不久就要去美国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生怕再出什么变数。我出于私心。只想让自己沒有后顾之忧。对不起。”
他的话很肯切。复婚的事。她是点头的。程越泽催促也是理所应当。可是现在他还是将一切归结在自己的身上。让陶熏然的内心更加的愧疚。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不好。还有。谢谢你。”
“我最不喜欢你说的两句话就是对不起和谢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彻底的改掉。嗯。”
俯身捧着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程越泽温润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慢慢的别过头。陶熏然说道。“傻瓜。我感冒了。你想被我传染。让后我们一起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