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生存还是毁灭,这本就是一个难题!我无权对你指责!”苏格拉底摇摇头,指着身后的学生们,说道:“我推荐柏拉图和安斯提泰尼,他们都精通雅典法律,并且在辩论上有不弱于我的能力,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个!”
希洛看着神态平和的柏拉图,还有一脸希冀的安斯提泰尼,说道:“我同时选择他们两个,可以吗?”
苏格拉底笑道:“应该可以,毕竟你们有这么多的人受审!”
苏格拉底站起身,回头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柏拉图和安斯提泰尼留下来和希洛商讨明天的公审,其他人没什么事,就跟我回去吧!”
“希洛,听说你是得到了神谕,才决定带他们离开西西里的,这是真的吗?”色诺芬突然大声的喊道。
“难道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还认为这是假的?”希洛反问道。
……
下午,阿戈色诺斯来了,他还像从前一样的热情,并保证明天会尽全力让希洛无事。同时又问希洛,关于安尼都与皮奥尼多斯密谋篡夺他财产的事是否属实。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戈色诺斯愤慨的说道,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卑劣,完全不配作为雅典的将军,他一定会向议事会提议,废除两人的职位。
在谈话的过程中,敏锐的希洛依然感觉到了阿戈色诺斯对他隐藏的一种疏离感。想想也可以理解,他现在已不再是英雄,而是民众痛恨的逃兵,任何政治人物与他频繁的来往,都是对自身声望的一种考验。
……
黄昏时刻、,安菲丽雅来了,其他人自觉的为他俩腾出了空间。
“嘿,提玛苏斯,没想到希洛挺厉害嘛。回来没几天,就让雅典最美丽的女人动心了!”努尔努西斯朝那边努努嘴。
“你成为赛会冠军的话,也会有不少女人为你倾心,不过你已经结婚了!”提玛苏斯打趣道。
“那有什么关系,连宙斯大人都还不时的去偷情啦!”努尔努西斯笑道。
“头儿,你就是想愉情,你的身体能行吗?”一名水手说道,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该死的小混蛋,我不行?!我不行还有谁能行!下次出海,罚你打扫十天的甲板!”努尔努西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头儿,我们还能出海吗?”又一名水手突然问道。
“当然能!”努尔努西斯鼓励他们道:“希洛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都将我们带回了雅典,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帮我们度过难关!要知道他是被众神庇佑的人!”
“可是,就算我们没事了,恐怕雅典也不能再呆了吧!”卡利克瑞图叹道,这句话不但说出了水手们的心声,也引动了重步兵们的担忧,屋子里陷入了沉默中。
提玛苏斯看着神情低落的他们,心中一动,差点就说出了口。
……
此刻的希洛远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浪漫,安菲丽雅见到他后,没有问寒问暖,没有温柔体贴,第一句话就是:“希洛,你骗了我!”
“关于逃兵的事,我……我实在没有勇气对你说出口!”希洛歉然的说道。
“你现在还在说谎!”安菲丽雅的声音更加冷冽,一双愤怒的蓝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的内心全部看透。
“说谎?说什么谎?希洛一脸的茫然。
安菲丽雅又一声冷笑:“昨天黄昏时你问我,‘如果你离开雅典,我会不会跟你走’,晚上就传出了你是逃兵的流言,这未免太巧合了,对吗?”
可怕的女人直觉!希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时在热吻之后,他一时激动说了那句话,没想到就成了安菲丽雅怀疑的对象。现在后悔已晚了,他强笑道:“世上本就有很多巧合的事,难道我会傻到把自己置入如此危险的一个境地里?”
安菲丽雅不为他所动,冷冷说道:“希洛,你没想到吧,城卫队的队长是我哥哥的好友,昨天来家里商讨政事,乌玛无意中听到他说逮捕你的时候,你很平静,好象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似的。”
又是乌玛无意中听到的啊!希洛心中苦笑,他终于见识到安菲丽雅的才思敏捷,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发生,他无奈的说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菲丽雅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人:“可是你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该……就不该……再向我求婚。”安菲丽雅险些将“强吻”二字说出口,想起昨晚那销魂的一刻,她的心又开始加速跳动。
“安菲丽雅,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找一个坚固的盒子。”希洛终于面对她的目光,用低沉的声音,坦然的说道:“雅典已经是一艘快要沉没的战船,它已不再安全,我已决定要离开雅典,到地中海的其它地方,去开创我的事业!”
“安菲丽雅!”希洛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伸出右手,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迎接这个挑战吗?”
安菲丽雅注视着那条强壮的手臂,昨晚它将自己紧紧拥抱;她流转目光,希洛那惶恐的表情仿佛就如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
她注视他良久,终于摇摇头:“对不起,你的心思太复杂,我看不透……我没有勇气单独和你出发。”
希洛感到自己的心胸口骤然被撕开,就象有一只手伸进去,使劲的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有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用手撑住土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你来见我。”
安菲丽雅看到希洛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难受,她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道:“对了,我哥哥答应我,明天会召集他那些年轻的公民,帮你度过难关!”
半响没有回应,她抬头一看,希洛离开她,走入人群中。
乌玛见安菲丽雅出来,忙迎上前:“主人,怎么了?其实,希洛是个很不错的……”
“走吧!”安菲丽雅一声长叹伴随无尽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