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喜道:“你的师祖在哪里,快快给我们请来。”
那老者道:“他老人家向居弱水之泽,只要找到他,定能找出病因,为这姑娘看好。”
张宣蒙道:“那弱水之泽在何处,请老先生带我们去拜见他老人家。”
那老者道:“弱水之泽距此十万里之遥,居于此界最北之地。”
张宣蒙一皱眉道:“十万里之遥?你不诳我?”
那老者道:“我可指天发誓,绝不骗大人。”
张宣蒙见他不似撒谎,犹豫道:“如此之远,如何去得?”
那老者道:“我可为你们画出路途与进入师祖隐居路标。你们一定可以找到,我也可以为你们书信一封。”
张宣蒙知道如此之远,这老者定不会带他们前往,无奈道:“好吧,那就有劳先生了。”
那老者此时已浑身大汗,闻言急呼两个伙计道:“快快为我取笔墨来。”
过有半个时辰,那老者方在一张素纸上画好路途与进入弱水路标,又简书了一封信,交于二人,道:“我师祖号称万世医圣,一直隐居不出,现在知道者甚少。”
从头至尾,二人一直瞧着老者忙碌不停,倒是没有什么古怪。
张宣蒙接过素纸与书信,躬身一揖道:“老先生,晚辈得罪了,治病心切,请勿怪。
我见你咳嗽不止,定心肺受寒所至,我为你治上一治,以表谢意。”
说着,不待老者答应,便伸掌于其胸肺位置,一股至阳玄天真气输入过去,在其病灶温润不已。
只盏茶功夫,老者便觉心肺无处不畅,大是受用,滞留无数年的咳唠之伤尽去。
老者连声道谢不止,他的病他自知道,无论用什么药都没有用处,唯一至阳真气方可治疗。
张宣蒙一揖,牵着朱可欣的手离去。
那老者直待二人走远,没了踪影,方长出一口气,口中嘿嘿冷笑道:“真是难得之体,我被派在此近千年了,终于等到,也不枉我等了近千年。
此事办妥,师祖一定会好好奖励我,重收我入门,赐我无上大法,脱离苦海。
哈哈,可笑,无知小子,居然还为我治病。”
那两个伙计见师父口中呐呐自语,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齐道:“师父,他真给你治好了你的唠病。”
老者冷笑道:“是的,为师无数年的唠病终于好了。真是谢谢他了。”
两个伙计齐恭讳道:“祝师父因祸得福,万寿无疆。但那二人是什么人?”
那老者道:“不可说,不可说。你们继续值大堂。”转身上楼而去。
不久,一只黑色飞鸽从二楼窗口冲天飞出,扑棱棱向北方飞去。
张宣蒙二人看了那老者所画路途,便出了此城沿官道一路向北。
二人边走边商量道:“不知这个老者所说是真是假,反正没个地方去,我们便向北而行,沿途遇到医者,我们再去寻诊。
说不定还有人能治好这病,不需要去那十万里之遥的极北之地。”
朱可欣只是不能修炼,身体早无大恙,二人也不急,一路坦然而行。
所过城池甚多,遇到医馆,二人便进去寻诊一番。
一路过了无数城池,寻问了无数医馆医者,居然真的没有一人能看朱可欣这种病症。
凡过医馆,二人也都询问万世医圣情况,却是一路再没有一个医馆有人知道,甚至听说过这号人。
但却有人知道此界有一万世医门,此门很神秘隐蔽,具体情况如何,无人能知。
眼见将近极北弱水之地,二人越来越加小心,真怕上了那个老者的当,甚或是有什么陷井。
但二人自忖只是与阴间官方有冲突,一路走过这么城池也不见有追捕二人的通缉,更没有人怀疑二人的身份,而那老者明显只是一个普通医者,绝不会是官家之人,若是陷井,早报于官家,不会让他们远赴十万里来这极北之地。
既然一路无人能看出朱可欣之病,无论有没有陷井,也都要去一趟这弱水之地,寻到那所谓的万世医圣。
那封简信,二人更是看了无数遍,绝无任何问题。
这一路走来,是数月过去,张宣蒙玄功又是大进,这时神识已可外放千丈之外。
那泥丸宫中的那片空间更是几达三丈见方,还是一无所有,但那片空间张宣蒙已是基本可控,只要意识到处,那空间十次有七次便会随他意识开合。
张宣蒙与朱可欣就那片空间商讨无数次,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它的用处。
但他们哪里知道,那片空间乃是自成天地,纵是万古大能也无法开辟,随着那片天地扩张到一定地步,直可另立地水风火,重开一界,湮生万物。
但最令二人可喜放心的是,张宣蒙已可自由纵翔空中,高低远近自如,两个时辰亦不需休息。
移动速度更是急如迅鸟,虽不能快若闪电,但十数丈,转眼即过,这为他们保命垫定了基础。
张宣蒙多次于无人处带朱可欣翔于空中,虽负一人,也是勉强可以于空中飞来飞去,只是速度较慢,时间甚短罢了。
这也是他们敢来弱水之泽寻找万世医圣的依仗,一旦发现不对,即可腾于空中离开。
这日,二人终于到了弱水之地,但见一片沼泽之地,白茫茫的,望不到尽头。
二人见图上标出,在这片无限沼泽之地的最中间有一条大河穿过,他的师祖便是隐于大河中间一个浮岛上。
那条河距沼泽地边尚有千里之遥,但这片沼泽最是凶险,一定要沿着他所标之路而行,否则便会陷于沼泽之中,为异兽所吞。
张宣蒙看着茫茫的沼泽,道:“可欣,你先在此等我,我进这沼泽试一试,看是不是如他所言。
若是如他所言,我们就按他所标而行。”
朱可欣也对那老者不大放心,点头道:“你先不要深入,在边缘看看有什么危险,假如真如其所言,有异兽,你便翔于空中飞出,绝不可落入沼泽。”
张宣蒙答应道:“你不要乱动。”遂向沼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