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一怔,“娘亲还懂得缝合?”
伊水湄一脸的疲惫,“在乡下,伤口经常见,慢慢的摸索,发现缝合上好的比较快。”
陆未晞道:“这一点儿,我倒是从医案上好像也看到过。”
画屏道:“夫人的缝合比较特别,缝一针,打一个结,奴婢都看的眼花缭乱了。”
陆未晞看向伊水湄的眼中就有了更深的探究。
“画屏姑娘在吗?”院外传来了男声。
画屏道:“是这家店的掌柜!”
陆未晞道:“那你去看看吧!怕是来安抚住客的!”
流萤冷哼一声,“事后才来,想来也不是个好的!”
陆未晞道:“他们开门做生意,遇到这种要命的事情,自然是能躲则躲。”
“是啊!”伊水湄道,“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懂得趋利避害嘛!”
“想来后半夜没什么事了!娘亲早点儿歇着吧!”陆未晞道,“这一番折腾,好在没把溯哥儿给弄醒了。”
伊水湄道:“孩子睡觉自然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晞晞还是歇在主屋吧!”
“好!”陆未晞没再推辞。
她虽然不知道这八年中在伊水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却可以猜测出应该是没有经历过如此大的血腥屠杀场面。所以,在伊水湄的故作坚强里,更多的还是恐惧吧!
天刚蒙蒙亮,陆未晞就惯常的起了。
里间内,伊水湄和陆溯还在沉睡。
陆未晞站在门口听了听,觉得这对母子真是心大的很。
也不知那八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更想象不到,从沛河一路到京城俩人是如何化险为夷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出了主屋。
画屏已经等在外面
陆未晞径直进了东厢,梳洗,更衣。
画屏问:“姑娘今日没必要再穿白衣了吧?”
“嗯!”陆未晞应声,“给我找出最亮丽的颜色。”
以往穿素衣,吃素斋,为的不过是悼念亡母。
现在,既然娘亲还好好的活着,并且还有了一个弟弟,自然该穿的喜庆点儿。
画屏叹着气而来,一手杏黄,一手淡绿,抱怨道:“姑娘就没有与红色有关的衣服。”
陆未晞扯动唇角,“以后再添置,就绿色吧!好歹是欣欣向荣的颜色。”
换好了衣服,画屏就开始挑剔首饰,匣子里的珠花和簪子也都是素淡的颜色。
陆未晞叹口气,“行了!穿着不是主要的,先跟我说说外面什么情况吧!”
画屏道:“没什么情况!平静的很!姑娘歇下不久,雁声倒是回来过,说星垂和月涌今日能赶过来。这京城凶险,姑娘身边只留一个流萤显然不够。以后啊,星垂和月涌还是不离姑娘左右的好。”
陆未晞任凭画屏将一根碧玉镶嵌白荷花的簪子别在发髻上,“娘亲他们的出现完全是个变数。如果早知晓他们还活着,我是不会这般高调的现身的。那样子,咱们在暗,敌人在明,自然就没有这么多凶险了。现在,一切都得以他们的安全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