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片刻,捕快和衙役们就赶上来了。见欣妍手握寨旗,两位寨主都被活擒了捆在旁边,不由都傻了眼——这战斗结束得也太快了吧!
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欣妍也懒得解释。她把旗杆往肩膀上一扛,吩咐众人把两个被活擒的寨主塞进袋子里扛下山。
——真得应了她说的那句话,整座寨子的山贼都是死的,爬上山直接往袋子里面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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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之上已经摆上了酒宴,饭菜刚刚端上酒桌,袅袅地冒着热气。
冷雨提箸,为裴将军布菜,同时娇滴滴地道:“看来顾捕头午时之前是回不来了的,我们就不用等他们了!”
裴将军哈哈一笑,摇摇头,道:“真是调皮啊!你这爱作弄人的习惯总改不了!”
“夫君,本郡主只是禀承将军治军的作风,对属下严律以待,有什么错呢!”冷雨嘟起红唇,娇嗔道:“难道夫君见那顾欣妍年轻貌美,就对她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吗?”
“哎呀,不过是草莽之女,庸脂俗粉而已,哪里能跟夫人你金玉之质相比!云泥之别啊!”裴将军连忙安慰冷雨,他这位夫人是燕国的郡主,身份高贵,连他都不敢等闲视之。平时都是捧在手心里,无比纵容娇宠的。
冷雨这才转嗔为笑,趁机要求道:“将军,顾欣妍这次没有按照要求完成剿匪任务,是不是该惩罚她呀!”
“哎呀,这个……”裴将军能坐上将军之位,毕竟不是昏庸之流,说不上明察秋毫,但像冷雨这样刻意刁难怎会不知。他面露为难之色,道:“不如等到日落之前,她若还不能回来,再罚她不迟!”
“哼,就知道你偏坦她!”冷雨把银箸往桌上一丢,顿时冷若冰霜。她抬起头,对陪坐在下首的朱县令,道:“朱县令,你意下如何?”
见将军夫人兼燕国郡主勃然动怒,朱县令如何敢火上浇油,连忙顺着她的意思,附合道:“郡主说得对,不能太宽纵了!既然已经定了规矩,就该恪守。顾欣妍若是做不到算她失职,该罚!”
听到朱县令这样说,冷雨的脸色方慢慢缓和,娇滴滴地道:“朱县令说说看,该怎么罚她呢!”
“就罚她……渎职之罪,革去捕头之职,逐出衙门如何?”朱县令小心翼翼地瞧着冷雨的脸色,赔笑道。
“哼,倒是便宜了她!”冷雨美眸闪过一抹阴厉,她可没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顾欣妍。等到革了她的职位之后,一定会派杀手跟踪她,先毁容再奸杀,方除心头之恨!
顾欣妍的渎职之罪那是铁板钉钉,跑不了的!短短一个时辰,别说剿平又臭又硬的桃花寨,就是来回的路程还要上山下山,也够他们忙活的!所以说,要在午时凯旋而归,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明知道是故意刁难,朱县令却随声附合,一味谄媚奉承。裴将军明知有失公允,却又不想得罪爱妻(主要妻子燕国郡主的身份不好惹),也就装聋作哑了。
午时到了,他们齐齐举杯,准备畅饮一番。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马蹄疾奔之声,尘土飞扬,引得在场众军士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远远的一个人肩扛着大旗,率先策马飞驰而来。马蹄声声,紧随其后,正是派遣去剿灭桃花寨的队伍。
举起的酒杯僵在半空,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想不到,顾欣妍真得在午时之前赶了回来!
“不可能!”冷雨把酒杯重重地掷回到桌子上,酒液溅出污了衣襟,她浑然不顾。推开帮她擦试的丫环,竖起细眉,斥道:“顾欣妍胆大包天,没有完成任务竟然就提前跑回来了!将军,你说该怎么重重责罚她!”
不等裴将军说话,朱县令就失声叫了起来:“快看,顾欣妍扛着的那杆旗好像是、是桃花寨的寨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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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妍扛着旗杆,一路策马疾驰,终于在午时之刻赶回到了衙门。
凯旋归来,有功之臣,欣妍狂傲地直接骑马到了酒宴之前。她潇洒地翻身下马,把扛回来的寨旗重重插到了酒桌之前。看着坐在酒桌后那目瞪口呆的三个人,她微微一笑,道:“卑职赶回来得很及时,酒刚倒上,菜还未冷!请问,卑职的座位在哪边?”